殷清瑤之所以有只做供貨商的覺悟，完全是因為前三甲，一個也惹不起，就現在來說，雖然是皇帝親封的長安郡主，但還是比不上杜家的背景，也比不上慶云公主和皇后娘娘的份。

后面的幾家大概也是此類況，背靠著京城各路權貴，就算份上不如，但是才剛剛被封為郡主，徒有名號，并無底蘊。

算下來，竟是一個也惹不起。

所以，能做的就是將這幾家胭脂鋪的掌柜都約出來，推銷一下自己的產品……

睡覺睡覺，不能想。

剛躺下，殷清瑤想起來溫素。

太子殿下能將溫素派來給，說明此事他已經跟皇后娘娘打過招呼了，也就是說，前三甲之中的兩家都沒意見。

明天的事應該會很順利。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早，剛收拾好，溫素已經恭候多時了，并且像是已經知道的打算，準備跟一起出門。

殷清瑤的心放下一半，喊上邵毓寧，以后要是不在京城，邵毓寧就是主要負責人，所以必須參與全程。

殷清瑤現在是長安郡主，遞上帖子，點名要見胭脂鋪的掌柜，很容易就能見到人，甚至都不用親自上門。

各大胭脂鋪的掌柜直接來到指定的地點見。

溫氏胭脂鋪的掌柜瞧見溫素，立刻就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有他帶頭，在殷清瑤展示了自己的產品之后，其他家就算有意見，此時也沒意見了。

在驗證了產品確實很不錯之后，拿了些樣品，只說回去跟家主商量之后再給答復。

其實他們心里也清楚，有這些產品，對方完全可以另起爐灶，跟他們搶生意。但是對方沒這麼做，是本著雙贏，本著避免惡競爭去的。

能多賺錢，自家沒有理由拒絕。

殷清瑤趁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會在京城開一家專賣店，面向各個州府招代理商。諸位可以順便問過主家，若是在各有產業，也可以咨詢代理。”

“以后不定時的還會有新品，咱們完全可以長期合作。”

來見的掌柜都是在主家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一般況下，都是跟主家簽了契的，主家要麼給他們分紅，要麼給足夠的酬金，反正待遇都是極好的。

為了以防有個別的跟主家不是一條心，殷清瑤還十分地給每人塞了紙條，表面上是用荷包裝起來的碎銀。

等各位掌柜散開之后，看到里面的容，保證生意不會有任何閃失。

承諾給他們的價格是承諾的九，也就是從這兒拿貨，能避開主家，單拿一的利潤。

就算是衷心的老人，也是有私心的，相信沒有幾個人能逃開利益的。

溫素并不知道的打算，但是全程觀察，猜到荷包里有貓膩。

是什麼貓膩，回頭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這會兒心里還只是好奇，瞧著耐心給邵毓寧解釋的，目贊賞。

溫家胭脂鋪的掌柜不敢藏私，回頭就派人將紙條原封不的送給。

看到里面的容，溫素先是驚詫長安郡主的老，然后如實地將聽到看到的傳信給太子殿下。

旁人不知道，從小長在溫家，生意場上的事沒見。

溫家在杭州府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早些年資助當今皇上南征北戰，說句不客氣的話，沒有溫家雄厚的資金支持，是沒有如今的天下的。

但是現今的溫家并不如當年鼎盛，家族里的晚輩幾乎沒有的，偌大的產業水嚴重。

族子弟各有各的心思。

溫家仗著從龍之功，出了一個皇后，又仗著自己是太子母家，在杭州府大肆揮霍，看起來如日中天，其實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外家能幫上太子的地方太，太子不得不另外尋找助力。

溫家人看不清楚，皇后娘娘看不清楚，太子殿下看得很清楚，也看得清楚。

所以愿意幫著殷清瑤。

且看著吧。

……

不出三日殷清瑤就收到了回復，這次來見的除了各大胭脂鋪的掌柜，還有家中當家做主的人。

溫氏這邊的代表就是溫素，杜家來的是當家主母邊的嬤嬤，慶云公主懷有孕，派來的也是邊的心腹。

其他份不如的，都是當家主母親自來的。

這些夫人，殷清瑤在宴會上都見過，大家打過招呼之后，很爽利的簽了合約。

然后就是商議最后的定價，供貨等問題。

又過了四五日，京城之中各大胭脂鋪幾乎同時上了新品。

每個胭脂鋪都有特定的群，不出三日第一批產品就銷了。

城外的作坊也開始加班加點趕工。

與此同時，邵毓寧看的鋪子也差不多了，兩人想來想去，決定給胭脂鋪取個響亮的名字。

云想裳花想容，春風扶檻華濃。

“我們不如就華濃閣吧。”

兩人一拍即合，風風火火地裝修鋪子，上貨宣傳又忙了一段時間。

有事做，就只覺得時間過得快。

眨眼間三月初，們穿著各式的春裝外出踏青。

殷清瑤也收到了殷老五和李娘到達京城的消息。

溫素面前擺著一摞賬本，左手翻了一頁，右手的算盤打得飛快。

有在，賬目就沒出過問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殷清瑤從來沒有心過賬目，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放下手上的活，飛奔到城外等著。

從去年離京到現在，整整一年時間沒見過家人了，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飛回去。

這兩年商旅增多，城門口排隊等著進城的商隊排了長長一隊，長到一眼看不到頭。

殷清瑤等得沒有耐心，飛馬往前迎了迎。

半上午，遠遠看見車隊打頭的殷老四，再看隊伍中間的馬車，再也抑制不住激的心沖上去。

“四伯！”

殷老四抬頭看到，朝揮手，指著后面的馬車。

聽到聲音，殷老五掀開馬車的簾子，他跟李娘還沒反應過來，大豬和小豬已經沖出來，對著出四條胳膊。

“大姐！我在這兒呢！”

大豬小豬二月二過了四歲生日，兄弟倆不僅長得一模一樣，穿著一模一樣的書院學生的長衫，頭戴黑方巾，腰側還掛著一個小書包。

一看就是上了學了。

兄弟倆雖然長得像，殷清瑤還是從兩人的微表里判斷出了哪個是大豬，哪個是小豬。

從馬上跳下來，一把將大豬抱起來轉了兩圈放下，才去抱噘著的小豬。

“爹，娘，我想死你們了！”

將小豬放下，一把將準備從車廂里鉆出來的李娘也抱起來轉了兩圈，嚇得李娘一聲驚呼。

“你這丫頭，不在我們邊，怎麼看起來更跳了？”

兩只腳落在地上還覺得不踏實，李娘扶著馬車，眼眶泛紅地打量著。

“快讓娘看看你……”

“瘦了，也長高了。”

殷老五一個大老爺們兒在旁邊看得也是鼻頭一酸。

重逢是喜事兒，殷清瑤怕李娘哭，把話題轉移到大豬和小豬上，問道：“娘，樂章跟樂寧去學堂念書了？怎麼這打扮？”

既然已經開始啟蒙了，就不能再大豬小豬地了，殷清瑤低頭看著一人一條抱著自己的兄弟倆。

兄弟倆完全傳了李娘的好樣貌，生得白白的，小臉上稚氣未，看起來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