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不過梁明賢還沒抓住。”

太子嗯了一聲，吩咐道：“你先去理傷口，休息一下，云舒跟我去就足夠了！”

戒嗔砍斷了三把大刀也沒能將鎖砍開，一怒之下放了把火。

其他人見狀，也在宮中放火，一時間，宮里到都彌漫著火。

太子眸子一，加快步伐。

另一邊，戒嗔等宮門燒毀得差不多之后，舉起一旁的石墩砸過去，燃燒的火舌借著風的助力，竄到他的服上。

上的服都是綢，一點就著，火挨著頭發，瞬間就將他的頭發燒灰燼。

他也沒功夫整理，在地上滾了幾圈，把上的火舌撲滅，不顧燒出來的水泡疼痛，將旁邊人的裳下來套在梁明賢上，扛著他跑出宮門。

主仆倆此時都很狼狽，剛撲滅上的火，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層又一層冰冷的刀尖。

梁明賢抬頭看站在之下的太子，驚愕得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被耍了！

故意在他面前表演，就是為了讓他相信太子中毒命不久矣。

為了讓他放松警惕。

所以那毒是他自己吃下的……

“我在城外有三十萬大軍。”梁明賢猶自不服輸道，“我敗了，他們怕被連累，一定會舉旗造反的。”

太子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玩弄人心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種，但若想讓別人心悅誠服真心追隨，就要給別人真正想要的東西。”

“你以為抓了別人的把柄，抓了別人的妻兒老小，別人就會為你賣命嗎？”

“你能給的，我也能給。眼看著你已經出敗勢，他們怎麼還會為你賣命？”

“躲在暗的人，用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怕你。”

城中不是只有皇宮里著火，蜂擁城的兵卒提著水桶各救火。

皇宮之中的火勢也不算大，半日功夫就撲滅了。

到散發著燒焦的味道，京營的兵將將宮里的尸一一抬出來，焦臭味兒令人作嘔。

太子焦急地邁進火場之中，尋找梁信的蹤跡。

踩著一路尸首，曾經繁華的宮殿冒著黑煙，紅墻之上黑褐的被煙火熏墨污。

皇宮后花園寬闊的水面上飄著幾條小船，梁信被煙嗆著了，除了劇烈的咳嗽之外，上倒沒有什麼傷。

遠遠看著來人，孫大海高興道：“皇上，是太子殿下！”

太子吩咐宮侍去請太醫，一邊慶幸道：“父皇，您沒事兒臣就安心了。”

梁信早些年打仗，落得有病，這些年因為繁瑣的政務拖累，也沒養好。昨夜的煙熏恐怕也要落下不病。

咳著咳著，帕子上竟然染了。

太子大驚失：“父皇，您真的沒事兒嗎？”

梁信擺擺手，虛弱道：“只要臣賊子抓住了，朕就沒事兒。”

太子扶著他去到沒被波及的宮殿，等太醫診斷之后，才放心離去。

經歷一場，這幾天恐怕都沒時間休息了。太子需要出面主持大局。

孫大海將熬好的藥端到床頭，抹著淚勸道：“皇上您真不該這麼折騰了，子骨原本就不好，如今更差了。太子殿下中有壑，您何必……”

梁信一口將藥干了，口中苦的味道蔓延。

“您喝口水……”

他只是就著孫大海的手喝了一口，說道：“原本打算放心把天下給太子呢，只是昨晚朕還有點不滿意，太子竟然沒殺了那些將領。”

“聚眾謀反，當誅九族。”

“一個合格的帝王，不能只貪圖眼前的和平，眼更要放長遠，他下不了手，朕來！傳朕的命令，讓影衛去……”

“不，讓邵澤去，朕對邵家不薄，別想躲在后面清閑！”

孫大海敏銳覺到邊之人的氣勢變了，病雖然孱弱，但態度更加強勢了。

或許一場，也讓帝王心里留下影，覺真正的暴風雨才剛剛來臨。

……

殷清瑤他們距離京城并不遠，每天都派了斥候出去打探消息。

從那個小頭目里審查不出什麼東西，早就送他去見閻王了，他們這邊切地觀察著京城。

看到路上有流民。

齊老三親自出馬，一夜未歸，回來就告訴大家一個重磅消息。

“銳親王府造反宮，被查抄了，定的是三日后滿門抄斬。同時，杜家……”

他看了一眼臉煞白的太子妃，緩緩吐出剩下的話。

“杜家滿門被下了大獄，罪名也是謀反，但是判決還沒下來。”

杜鈺瑛差點暈過去，就知道長房參與了梁明賢謀逆，誰知道竟然會連累整個杜家！

咬牙切齒道：“我要回京！”

殷清瑤還想問問其他況，但是齊老三就進京了一趟，街頭巷尾談論的都是這件事兒，至于更深層次的事，他還打聽不到。

“還有一個消息。”齊老三目轉向殷清瑤，“據說太子深夜出城勸降的將領，被忠勇侯挑了，腦袋在城門口掛了一長串。當晚，主戰場在皇宮，京城之中也是一片狼藉。”

“據說忠勇候外出擒賊，得知城外有叛軍，就一路殺出城……殺人之后，忠勇候將幾人的罪行寫了一封厚厚的折子遞給太子，被太子當眾扔了。太子已經饒恕了那些將領，他又公然將人殺了，忠勇侯相當于是打了太子的臉面，現在還在宮門口跪著呢。”

殷清瑤心思一轉就想明白了，安那些人恐怕是太子的意思，但是皇上的意思是不留后患，所以忠勇侯就背了這口鍋。

太子也明白那些人該殺，不能留后患，但是君子一諾重千斤，做出的承諾沒做到，還被老臣上趕著教做人。

恐怕忠勇侯落不了好。

做了好事，面子上還得罰。

他這個行為也算是撞到了槍口上，恐怕這個罰還會罰得很重。

不知道邵云舒他們怎麼樣了。

于是殷清瑤也想盡快回京了。

但是后這一群人可不能跟著一起回京，有預，此時的京城肯定是一個漩渦，旁人避之不及，他們就不要主撞上去了。

“強子，齊老三，你們兩個護著我的家人回汝寧府吧。京城恐怕要一陣子，別回去攪和了。”

殷老五和李娘自然放心不下。

“清瑤，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殷清瑤搖頭道：“我不能走，侯爺跟夫人待我不薄，我這個時候要是走了不就是落井下石嗎？”

“你們不用擔心我，此番我護著太子妃和小殿下，應該算是立了功勞吧。先回去面見太子，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殷樂勤幾個在書院里潛心學習，在傳出風聲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只是謠言，畢竟如今太平盛世，哪兒來的魑魅魍魎敢攪合！

事實證明，真有那種瘋子。

“書院那邊我去幫你們請假，一年多沒回過家了，你們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等京城這邊安穩了再回來。”

見識過殺人的手段，老實說，就連馬明都沒想到。

他完全是因為住在城西的宅子里，齊老三怕他們走了，麻煩找上門，才將他一起帶出城的。

按照正常的時間，距離春闈還有不到一年，這個時候走太得不償失。

但是如今京城風聲鶴唳，讀書人腦子容易熱，容易被有心人煽鬧事兒。

萬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人拿出來放大，再因此得罪了什麼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殷清瑤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想著讓他們一起回汝寧府。

兄弟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點頭道：”好，那我們就回家一趟。“

李浩南跟殷樂皓在國子學讀書，經歷了此事，國子學恐怕也要修整一段時間。

“好，我們聽你的。”

殷清瑤無形之中已經了大家的主心骨。

杜鈺瑛收拾好東西之后，抱著梁星志站在一邊。這幾天若沒有李娘細心呵護，梁星志的病也不會好得這麼利索。

趁機也跟李娘學了點兒養孩子方法。

只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李娘發怵。

臨走之前，李娘將殷清瑤喊到一邊問道：“清瑤，這位夫人是什麼份？看起來不太好相……”

殷清瑤：“……”

“娘啊，您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