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一張長方形會議桌邊坐滿了人,所有人臉上神都極其嚴肅。
“鐘遲津在這圈待了這麼久,也該知道背后牽扯到多利益。”浩天傳董事長坐在上座,目盯李錦紅,“不可能突然一句退圈我們就同意讓他退圈,還是……這些年我們太放縱他了,錦紅你應該好好管教你手下藝人。”
會議桌上其他人低頭不語,管鐘遲津?
這可是浩天傳多年的搖錢樹。
“林董。”李錦紅立刻為鐘遲津辯解,“遲津不是這個意思,可能是最近事太多,他有點昏了頭。”
林震臉上并沒有緩和的神:“事多?錦紅你這話說出來,底下其他藝人怕是要心寒。我們浩天的藝人哪個不是每天跑通告?他一年只出一張專輯,隔兩年才開一次演唱會,頂了天就幾張雜志封面,這樣還辛苦?”
浩天傳最開始是做唱片公司起家的,在林震接手后如日中天,只不過這些年國影視發展迅速,唱片界逐漸低迷,大部分出名的歌手都要出來活,參加各種唱歌比賽節目,當導師、當選手的大有人在。因此林震漸漸開始將重心往影視這塊移,甚至將父親的浩天音樂改為浩天傳。
這塊蛋糕太大了,誰見了都想啃一口,林震野心極大,自然不肯放過。但現在公司音樂這塊如果沒了鐘遲津,必然徹底衰敗無疑。
會議室沉默一瞬。
要是鐘遲津在場,林董估計不會這麼不客氣,畢竟像鐘遲津這樣的人,無論在哪個公司都得好生捧著。
“林董,遲津是活不多,但每一年的專輯您也知道外界是怎麼評價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遲津一樣,每張專輯都能這麼出。換誰每年出一張這麼高質量的專輯,心中力都會倍增加,更別說還分神參加其他的活。”李錦紅嘆氣,“您也不是不知道,遲津的歌大部分都是自己作詞作曲,圈哪還能找出這麼厲害的歌手?”
林震敲了敲桌子:“反正退圈這個事不可能。”
一個歌手將近十年歌壇生涯雖不算短,但鐘遲津絕對不能走,至在浩天影視這塊完全起來之前,他不能離開。
李錦紅掃了一眼周圍各懷心思的人,心中冷嗤,面上卻掛上笑:“林董,遲津可能因為十周年專輯力太大,我去和他談談。先讓他換換心,參加其他節目,也算找找靈。”
林震眼睛一瞇,李錦紅這話說到他心坎上來了。
鐘遲津不同于其他歌手的另外一點――他外在條件極好。
常年有導演或者節目組希鐘遲津加自己項目中去,偏偏鐘遲津從來沒有興趣,只在乎自己的歌,去拍雜志封面已經算是退讓一步。
浩天傳這幾年影視這塊正打得火熱,要是拿鐘遲津出去賣面子,說不定可以撈到幾個大項目。
“行了,你回去好好和他說說,專輯這幾個月先不急,明年七月能出來就行。”林震無奈道,“我也是為了他好,到時候我讓管影視那塊人和你們接洽接洽,看看有什麼可以參加的項目。”
“前段時間海城臺有檔新開的節目,不如讓遲津去試試?”李錦紅當即道。
“不行,我們這邊已經有人選了。”影視部那邊有人反應過來,“李錦紅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鐘遲津一個人占了我們公司大半資源,現在還要分我們影視部的資源,未免太過分。”
李錦紅盯著對方:“鐘遲津值得,你們手下藝人那麼多,年年捧,也沒見哪個真正捧出來的。”
“怎麼沒有捧出來的?”影視部那邊高層沒料到這火突然燒到自己上,海城臺的節目是圈各路人時刻盯著的資源,這次海城臺大手筆要開檔新節目,浩天這邊自己底下藝人已經打的頭破流。
這李錦紅居然一句話就踢到他們影視部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行了。”林震出聲,“就這樣吧,海城臺的新節目讓給鐘遲津,之后別讓我聽見退圈的事。”
“林董……”
“散了。”林震說完率先起離開。
……
李錦紅快步走出會議室,高跟鞋在亮地板上發出清脆有力的嗒、嗒聲。
“紅姐留步。”
會議室隨后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他走到李錦紅面前,笑瞇瞇道:“好些日子沒見,紅姐越來越好看了。”
李錦紅不吃他這套,兩人雖都是藝人經紀,但一個管影視方面,一個管唱片,平時沒什麼來往。
“有事?”
路旭峰和李錦紅一樣,都是浩天傳金牌經紀人,眼睛有著悉的明:“剛才林董也說了,說不定以后紅姐能和我一起撐起浩天影視這塊呢,還要好好相互請教。”
李錦紅可不認為路旭峰有這麼好的心思,要真帶著鐘遲津過去,以鐘遲津的咖位,到時候公司恐怕會挪出一部分資源給他。
“那就日后請教。”李錦紅勾起角冷冷道,從進浩天第一天起,還從未怕過誰。
李錦紅說完便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關上門坐下雙手撐頭,半晌過后,打通助理線電話:“把遲津喊過來。”
……
鐘遲津被經紀人喊去,心中大概猜出他們要好好談談,他不著急,跟在旁邊的計天杰倒是急得滿頭大汗。
“津哥,我剛才聽人說,一大早林董就和公司高層開會。”計天杰都能想象他們在里面討論什麼。
大家時間都寶貴,讓整個公司影視部,唱片部,公關部等全部召集在一起,要麼公司快倒閉了,要麼鐘遲津出問題。
“嗯。”鐘遲津確實沖了一次,但并不后悔。
兩人再一次進到李錦紅辦公室。
“紅姐。”計天杰打量李錦紅的臉,卻沒發現什麼端倪。
“坐吧。”李錦紅目落在鐘遲津上,“遲津,今天公司高層開了會議,專門討論你的事。”
“我知道。”鐘遲津依然沒有改口的意愿。
“遲津。”李錦紅頓了頓,笑道,“今天林董發了一通火,說話難聽,幸好你沒去。”
鐘遲津目對上李錦紅:“麻煩紅姐了。”
李錦紅深吸一口氣:“遲津,紅姐不怕你麻煩我,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瓶頸期,但你不能就這麼放棄。會議的時候,我和林董談好了,如果你暫時不想唱歌就不唱了,紅姐安排你去做點別的事,換換心。”
見鐘遲津沒說話,李錦紅再加一把火:“遲津,你現在覺得膩了,不代表以后一直會覺得膩,專輯的事就暫時別想,聽姐的話,先參加點其他活。”
良久,鐘遲津才道:“行。”
李錦紅心中大定,臉上的笑越發燦爛:“遲津,這才對,不要隨便拿自己前途開玩笑。”
“海城臺有檔新開的節目,需要嘉賓,今天會議上我幫你爭取了過來,到時候你去參加,和其他人多相,說不定能得到靈。”
鐘遲津沒有多余的緒,反而在臨走前問:“我記得明年六月底是我合約到期的時間?”
李錦紅臉一僵,很快恢復:“是,遲津你續不續約,紅姐不強求,只要你能開心度過瓶頸期。”
“津哥,你下定決心要離開了?”送鐘遲津回去的路上,計天杰期期艾艾道,“剛才紅姐臉特別難看。”
鐘遲津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建筑,淡淡道:“遲早要離開,不過時間早晚。”
計天杰雖然當初被鐘遲津一句‘退圈’給弄懵了,但現在過了一段時間,反而接了。
他轉在座位上:“津哥,我支持你,如果不開心就不唱了。”
許久后,鐘遲津才回道:“沒有不開心。”
鐘遲津名早,從一開始就踏上頂峰,基本沒有人敢給他臉看。現在不想唱了,只是因為心中找不到任何可以唱的機。
瓶頸期?也算不上,要他出專輯,他依然可以創作出不遜之前的歌,不過鐘遲津沒了早些年心中那蓬的沖。
計天杰陪著鐘遲津進了別墅,翻了翻冰箱:“津哥,冰箱空了,我幫你去買點東西。”
因為鐘遲津不喜歡有太多人進他的生活區域,計天杰還兼職生活助理。
鐘遲津抬手看了看手表:“先吃飯,明天讓保姆帶過來。”
“哦。”
用過午飯后,計天杰便先離開,鐘遲津去三樓彈了一下午鋼琴,等下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別墅安靜空曠,只有鐘遲津一個人。
他打開電視,倒了杯水坐下。
著電視啤酒的廣告,鐘遲津忽然有點想嘗試。
為了不讓嗓子出任何意外,煙酒他從來不會,甚至經紀人連宴會時紅酒都不會讓鐘遲津喝。
想罷,鐘遲津起穿起自己黑大,帶著手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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