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歌帶著菱花到了攬月齋,見到了娘戚氏。
戚氏麵蠟黃地躺在了床上,有氣無力,容憔悴。
“雅歌。”掙紮著爬了起來,“你最近好嗎?”
“我好的。”林雅歌微微一笑,目落在了的臉上,“娘的子還沒好嗎?”
“我就那樣,這麽多年了,也不見好,隻是最近又重了些。”
的眼神有些渙散,整個人像是被幹了水分的海綿,毫無生機。
五姨娘的丫鬟秋波悄悄拭淚,“五小姐,姨娘昨晚一夜都沒有睡,最近越發不好了。”
“多。”其實角輕輕勾了一下,“別聽下人胡說,娘沒事。”
雖然平日裏,五姨娘對林雅歌並不怎麽關心,但如今見了的樣子,便也能明白,也是不由己,且原主對戚氏並無怨恨,相反,一直著戚氏能好起來。
林雅歌便想著為戚氏做個檢查,看看到底是怎麽個況。
“娘,您的病是怎麽引起的?”
“是幾年前,娘偶爾一次風寒,吃了藥就一直不見好,時輕時重的,很是難,最近今天更是覺得有鬼魂來找我索命,可我平日從不曾害死過人。”
戚氏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也有些吃不消,便大口地息著,十分痛苦。
“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說話的時候,便已經注意觀察戚氏的狀態了。
拿出了聽診,檢查了一下肺部,發現肺部損傷嚴重,裏麵傳來呼嚕呼嚕的雜音,想必是有積在裏麵。
又見臉蠟黃,手在的腹部按了一會,發現肝部也有問題。
甚至,的腎髒也有損失了。
髒同時出現了損傷,應該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
有人在給喝一種慢的毒藥,讓的裏的髒慢慢到損傷,最終不治亡。
戚氏說,的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可能是對方沒有下藥,讓的裏的毒,慢慢沉澱,但時日一久,的髒損壞,到時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幸好,林雅歌來得還算是及時,因此並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的研究室裏有各種尚未麵世的藥,其中就有治療損壞的特效藥。
但必須要先查清楚是什麽毒素,然後在解毒之後,再服用恢複的藥才有效果。
正說著,五姨娘的另外一個丫鬟白雲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來,“姨娘,該喝藥了。”
五姨娘掙紮著起來,林雅歌搶先一步接過了碗,“放著吧,一會涼了,我再喂喝。”
白雲麵有些遲疑,但也沒說什麽,轉就走了。
“白雲這孩子,跟了我多年,不會有事的。”五姨娘勉強笑了笑,“端來我喝了吧。”
林雅歌看了秋波一眼,對使了一個眼,秋波會意,也跟著出去了。
“娘,你想不想子好起來?”
“想。”五姨娘的抖了半天,才說出了這一個字,誰不想活著啊?
“那你就要聽我的,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喝藥,我會給你一些藥丸吃。”
“你會開藥嗎?”戚氏有些狐疑,在這裏深居淺出,從來不過問外麵的事,因此林雅歌給老夫人治病的消息,是不知道的。
連大夫人也都後知後覺。
林雅歌對菱花說:“去外麵守著。”
等菱花出去,就拿出了針頭,“娘,我先幫你紮個針,可能有一點點疼,你忍著點。”
看著戚氏的況,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隻能先注一針恢複髒功能的特效藥。
打完針,起將那碗藥端起來,走到後麵裝作將藥倒掉,其實隻倒了半碗,另外半碗放在了的空間實驗室裏去了。
這邊剛收拾好,就見著秋波回來了,一臉張地說:“姨娘,奴婢方才悄悄跟著,發現白雲真的去了大夫人那邊。”
“真沒想到,日日防賊,終究家賊難防啊。”
五姨娘恨恨地說著,“以後,提防著點兒。”
林雅歌淡淡一笑,“這種背信棄義,賣主求榮的奴才,留著何用,趁早打發了吧。”
五姨娘深深吸了一口氣,“等我子好點了,我就清理了。”
之前可是一點希都不敢有的,但是今天,林雅歌給紮了針,不知為何,的心中就燃起了活下去的火焰,隻要有一的希,都不要死。
才三十來歲,想活下去,一直活到林雅歌親。
林雅歌一眼就瞄到了五姨娘的一個梳妝盒,那個小小的梳妝盒真好看,非常適合用來裝藥和一些簡單的檢查械。
“娘,兒跟你要件東西。”
“什麽東西,我這家徒四壁的,你想要啥,自己去拿吧。”
“那個梳妝盒,送我唄。”
“拿去吧,裏麵空的,啥都沒。”五姨娘說著,心頭難免泛起了一悲哀,本就是一個奴婢,被收了房,了姨娘,但沒有娘家的支撐,依舊活得艱難,那點月例的銀子,還不夠吃藥的。
林雅歌拿了起來,“我要去做藥箱的,我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大夫了,出門沒個藥箱怎麽?”
“你還是給娘治病吧,可別胡給別人治,萬一出了事,看你爹不打死你。”
五姨娘雖然上這麽說,但眼神中卻是難以藏住驕傲的神。
回到錦繡閣之後,將梳妝盒收拾收拾,裏麵果然空的,但好歹也是紅木的,雖然很薄,但很厚實,兩邊還有鐵鉤製的耳朵,加上一小拇指般的銅,提著就能用,實在是太方便了。
剛弄完,就聽見翠喜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說宮裏來人了,點名要去接旨。
林雅歌心中清楚,昨兒個皇上的賞賜到了。
等到了前廳,見著已經黑地跪了一群人。
相國府雖然是德高重,但接聖旨的次數卻是不多,林雷霆親自帶著人跪下接旨了。
皇上邊的李公公,一手執著拂塵,一手托著聖旨,麵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見著林雅歌過來,才笑瞇瞇地說:“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