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洐舒將手從的手心裏出來,臉十分難看,「離櫻桃遠一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他這般書卷氣十足的人,說起狠話來一點也無法讓人害怕。
蘇若瑯甚至還笑出了聲,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要如何讓我後悔。」
「你!」齊洐舒被氣得不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捂著心口微微氣。
蘇若瑯抬眼,發現石榴從房中走了出來,正倚在欄桿上往下看。
不由笑得更深了幾分。
這樣的笑容出現在現在這張臉上,猥瑣的意味更濃了。
「齊公子,花魁可在樓上看著呢。」蘇若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齊洐舒抬頭,看到石榴的影,眉心微微一皺。
他疾步往上走去,將蘇若瑯和櫻桃留在了原地。
「沒想到,他心中竟然真的有你。看到你與我在一起,立刻就過來了,臉難看不說,還說了狠話。」儘管此時他選擇了離開,但並不意味著櫻桃在他心中就不重要。
蘇若瑯很想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
「恩公說笑了,他心裏哪裏會有我。不過是發現自己籠中的雀兒沒有關好,所以想再關回去罷了。如今石榴在他眼中才是最重要的。我算得了什麼?」櫻桃這話里酸楚的意味過於濃了。
讓蘇若瑯都不由蹙眉,「你喜歡他,對吧?他與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如之前那些客人那般對你大打出手,讓你遍鱗傷。相反,他對你關懷備至,甚至從不曾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櫻桃一驚,「恩公怎麼會知道?」
「猜測罷了。能讓你這麼喜歡,自然是對你極好的。他原本也是個溫善良的人。所以我更加好奇他為何會來這裏,為何會找上你。」蘇若瑯實在是想不明白。
對齊洐舒不算了解,無法猜他的目的。
但他出現在這裏,絕對有原因。
「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肯定我與他從未遇見過。我出低微,在被送到這裏來之前,一直在鄉下生活,本就不可能與他有見面的機會。我也曾問過他原因,他只說他喜歡我,那自然是謊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眼中分明沒有半點意,卻說得那般深。
若不是在這風月場里待了足夠長的時間,怕是真的會相信。
「可他方才的表現,並沒有半點虛假。或許他並不喜歡你,但你在他心中卻很重要。」蘇若瑯也只能看出齊洐舒對的在意,但並不能看出對的喜歡。
所以,齊洐舒找上,是想從上得到某樣東西?
蘇若瑯將櫻桃上下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
「恩公是不是在想,我上有什麼可取之,會讓他如此在乎?」
心思居然被看穿了,蘇若瑯心頭微震。
之前之所以會找上櫻桃,不過是因為時機合適。
正好在那個時間遇見,正好在欺負,正好自己充當了那個救下的人。
就覺得不從上得到點什麼,好像吃虧的。
卻不曾想過,竟是個聰明人。
不過也是,若是不夠聰明,又怎麼可能瞞過南宮辰?
「我的確是在想,他為何會對你如此上心。你可有答案?」蘇若瑯想,或許心裏有答案呢?
櫻桃卻搖了搖頭,「其實我很希他能開誠佈公地告訴我。這樣收買人心的招數,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本就沒有用。」
「是嗎?」蘇若瑯輕笑一聲。
心與否,眼神流得太過明顯,再否認也沒用。
「若是沒有遇見石榴,他遲早會告訴你的。但如今他的魂兒怕是都要被石榴勾走了,今日還能想起你,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蘇若瑯不得不佩服南宮辰的定力。
也不知他是如何抵擋住迷,還讓石榴心甘願到這煙花之地來為他做事的。
「是啊,說不定他很快就不會再將我放在心上了。這樣也好。」櫻桃轉回到房間,蘇若瑯正要跟上的腳步,就被人扯住了袖。
「我的話,你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是麼?」齊洐舒居然去而復返了。
「齊公子當真多。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奪人所了。」蘇若瑯輕笑一聲,將自己的手了回來。
轉過,同秦墨卿一道走出了春風閣。
「齊洐舒對這般上心,一定有什麼緣由。難道是因為櫻桃長得像他親近的人,所以他不忍櫻桃苦?」蘇若瑯著實想不出別的原因。
齊洐舒看櫻桃的眼神,並不帶什麼愫,說明他心中對櫻桃並不存在什麼男之。
所以只能猜測,櫻桃是長得像他的娘親亦或是姊妹,所以他才會如此護。
「或許是吧。不管什麼原因,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不要被石榴蠱。方才房間周圍的人,就是南宮辰派來保護的人。你怕是沒有辦法接近。想要毀了的臉,並不容易。」秦墨卿知道心裏的想法。
但想要付諸實施,著實太難。
「不難。」蘇若瑯勾,「當初喝下去的毒藥,會一點點蠶食的。今日若不是有足夠多的脂撐著,的臉早就垮了。如今最為著急的,恐怕也是那張臉。」
說不定,石榴會以為在南宮辰那裏失去寵,是因為容不在。
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討好南宮辰,好讓他再多看幾眼。
所以,蘇若瑯要做的事很簡單——
設一個陷阱,等著獵自己上鈎。
郁家在京城的生意頗多,其中一樣就是胭脂。
這兩日,京城裏的貴婦千金都在討論雲霞胭脂鋪新出的胭脂。
別家的胭脂只能抹在臉頰上,可這胭脂卻是整張臉都能抹。用過之後,那一個若凝脂,吹彈可破。
再丑的人用了這胭脂都能上幾分。
儘管價格貴得離譜,卻依舊賣得極好。
「都兩日了,怎麼你的魚兒還沒有上鈎?」秦墨卿看著胭脂鋪前熙熙攘攘的人,依舊不見其中有石榴的影。
「哪裏能自己親自來?這不,已經讓邊的丫鬟來了?」蘇若瑯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在石榴邊伺候的丫鬟。
終於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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