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四娘嘆了口氣后,輕聲道:「明妃娘娘,是你父皇最不喜歡的,不過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後宮封妃,還不是一樣為你父皇生下了皇長子,如今皇長子孝順,其實也算有福的。」
含笑閉上眸子:
「這些都是我的痛,其實說出去,別人會認為我太過傷風悲月,著天子的寵和錦繡榮華,卻來想這些有的沒的,簡直是如同一個怨婦般面目可憎。這些話我也永遠不可能在你父皇面前提及,可是呢,我心中終究是意難平。」
二皇子無聲地著他的母妃,其實他從來不知道他的母妃心中有這般苦楚。這麼多年來,他的父皇多母妃最為寵,甚至母妃和父皇的故事都傳為佳人,流傳於民間,那是一個人深的版本,十幾年等待,矢志不渝,在多年後登上皇位,不忘舊人,冊封貴妃,同榮華。
可是沒有人看到,這個麗人的故事背後,卻是一個深宮子藏在心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
莫四娘依舊是在笑,只不過眸中卻是苦:
「所以我說,這世間最幸福的莫過於你蕭伯母,今生得一良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你蕭伯父疼,兩個人之間再無其他。只是我沒那個福分罷了。」
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聲音卻依然人,此時略顯沙啞的聲音說到最後,彷彿一聲餘韻裊繞的嗟嘆。
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所期。
若可選擇,甚至寧願做鄉間婦人,只一個人陪在自己夫君旁。
二皇子低頭,聲音蕭瑟:
「是的,糯糯自小看蕭伯父和蕭伯母十分恩,蕭伯父位高權重,可是這些年來從來不看其他子一眼。糯糯耳濡目染,所期的自然是夫君的獨,萬萬容不下他人的。」
是以那一日聽說沈越的事兒后,才會十分不能接,因為這在糯糯看來,已經失卻了一個男人做他人夫君的資格,是無法容忍的。阿晉
二皇子一言不發地在那裡坐了很久,一直到了影慢慢地挪移,夕西下,他才陡然彷彿醒來。
他握了握拳頭,低聲對自己道:「可是我只想要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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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糯糯這邊呢,腦袋上的頭髮也長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快過年了,又長了一歲,都十三歲了。
十三歲的糯糯彷彿一下子長大了。
阿煙想想也是,經歷了不事兒了,再不是原來那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了。
不過左看右打量,總覺得小丫頭沒以前活泛了,一時阿煙有些心疼,倒是懷念起那個把氣得恨不得跳起來的小搗蛋了。
阿煙幫著糯糯梳理那已經齊肩的頭髮:
「這幾日是不是在家裡悶得慌啊,要不出去玩玩?」
糯糯卻沒什麼興緻,搖頭道:「沒勁!」
阿煙噗地笑了出來,打量著道:「那什麼事兒有勁兒啊,要不讓二皇子過來一起玩?」
誰知道糯糯聽到二皇子,馬上一蹦三尺高:「才不要呢!」
阿煙詫異:「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竟然徹底不搭理人家了?你昨天不是才向天佑問起二皇子嗎?」
糯糯低著頭,將桌子上的什麼繡花的花樣子拿在手裡玩耍:
「他一定是嫌棄我頭髮短了,丑得要命,這才不來找我玩的。」
阿煙納悶,故意挑眉道:「當初是你不讓人家來找你,趕人家走,說看到人家心裡就覺得得慌啊。」
糯糯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卻很快想到了道理。
「以前我也說你別跟著我,怎麼他都沒往心裡去呢?怎麼我了傷沒有了頭髮,他一聽就往心裡去了呢,還是嫌我頭髮難看!」
阿煙無奈笑,這幾天偶爾間以言語試探,倒是覺得糯糯其實心裡還是記掛著二皇子的。只不過這心思到底是深是淺,這做母親的也不好說罷了。
於是私底下,和蕭正峰商量起來:
「若是糯糯真得想嫁二皇子,那可怎麼辦?」
是明白的,自己這兒那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子,若是真嫁給二皇子,那怕是本看不得二皇子有別人的。
蕭正峰聽到這個,回答倒是簡單明了:
「糯糯嫁二皇子,可以。」
他面上有些泛冷,卻是又繼續道:「不過如果那樣,二皇子只能當一個親王,這輩子也只能有一個王妃。」
當了皇上,三宮六院,是沒辦法只守著他兒一個人的。
他是不會讓自己的糯糯什麼委屈,在那深宮裡消耗自己。
阿煙聽了卻是擰眉:
「怕只怕,二皇子這個人野心極大,眼裡看著看著那個位置的。」
蕭正峰嗤笑:
「既如此,那就放棄糯糯吧。糯糯和江山,他只能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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