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嗯？”

“還有姜曦！”

“……”

見老哥面罩寒霜，封九辭難得聰明了一回。

對啊，婷婷雖然任，但要知道糖糖是來家里給老哥和小寒治療厭食癥的，怎麼也不會對糖糖手。而且姜黎和糖糖來家里才兩天時間，封婷婷是怎麼知道們的存在的？一定是姜曦告訴的，婷婷和姜曦一向很好，不知道是怎麼誤導婷婷的，以至于婷婷專門回來找姜黎和糖糖麻煩。

封九辭看了眼封司夜。

雖然他努力維持平靜，但他還是從老哥眼里看到了滔天怒火。

說真的。

他鮮看到老哥失態。

剛才回家看到姜黎被水吞沒，老哥甚至沒等到他把車停穩，就用最快的速度沖下車，那一刻，他好像完全忘記了他不喜歡跟異接。如果把從水里救上來，給做心肺復蘇是因為姜姜是糖糖的媽咪，人命關天。那給做人工呼吸那一刻，封九辭就明白了。

他哥的桃花是真的開了。

他哥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開桃花，差點被人連樹都一起拔了，他不怒才怪了，他默默在心里給姜曦和封婷婷點蠟。

“知道了，我這就去。”

……

姜黎是被糖糖的哭聲吵醒的。

睜開眼，就對上糖糖紅通通的眼睛，看到醒過來，小丫頭眼淚倏然一停，用力抱住，“媽咪，嗚嗚嗚，媽咪你可算醒了，你嚇死糖糖了……”

姜黎敏銳地看到額頭上粘著的紗布。

掙扎著坐起來，卻發現上沒有什麼力氣，這個時候，一只沉穩有力的手臂托住的后背，把扶了起來。

“謝謝。”

封司夜抿，默默在后背塞了個枕頭，他還是那白襯衫黑西，因為天氣熱，他的服已經干了，但皺的樣子，看著跟他的形象極為不符。

見他這個樣子，再想想昏迷前看到場景，姜黎知道是封司夜救了。沒有道謝，低頭捧住糖糖的臉，“糖糖抬頭，讓媽咪看看。”

“……”

小丫頭立馬捂住了腦門，這一捂就到了傷口，小丫頭直吸氣，眼里淚都冒出來了，卻忍著沒掉眼淚。

姜黎知道，小丫頭是怕難過，所以才忍著的，但越是乖巧忍耐，鼻子就越酸。

“讓媽咪看看。”

“媽咪，糖糖已經不疼了。”小丫頭捂著腦袋退后兩步，不想讓揭開紗布。

“乖，過來！”

“……”

在姜黎的視線下，小丫頭慢慢挪到床邊，姜黎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的一角，看到額頭上那個地模糊的口子，呼吸一窒。

一旁。

封司夜也看到了那個猙獰的傷口，他呼吸同樣慢了半拍，他線繃直，眸子深暗流涌。

姜黎抬手，指尖微微抖，“疼不疼？”

“不疼。”

“說實話。”

“……”小丫頭頓時委屈起來，紅著眼圈抱住姜黎的胳膊，“疼的，媽咪……那個阿姨好兇啊，糖糖在睡覺，把糖糖從床上拽下來，讓糖糖滾，還罵糖糖是小野種，媽咪，小野種是什麼意思啊。”

“……”

姜黎心都要碎了，用力抱住小丫頭，“糖糖別聽壞人胡說，糖糖不是小野種，糖糖是媽咪的心肝寶貝。”

“媽咪，是不是糖糖做錯什麼了啊，為什麼那個阿姨要這麼對糖糖啊。”

“不是糖糖的錯，是媽咪不好，媽咪沒保護好糖糖。”

小丫頭心大，姜黎哄了一會兒就沒事兒了，但姜黎卻耿耿于懷，過不了自己心里這道關，靠在床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封司夜，“封先生，我們談談。”

“好！”

封司夜讓溫凌風帶糖糖出去玩，兩人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姜黎和封司夜，封司夜率先打破平靜，“抱歉！”

“……”

“是我疏忽。”封司夜站在床邊跟對視，“下次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下次？封先生沒為人父母，大概不太了解一個當母親的心。”姜黎拼命克制自己，一開口卻還是帶著鋒芒，“做母親的，不可能拿自己孩子的安全賭這種可能。”

“……”

他怎麼可能不了解。

換小寒被人打這樣，還被人罵小野種，他一定讓對方付出慘痛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姜黎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再次道歉，“對不起。”

姜黎冷著臉，“道歉就不必了。封先生不要低估一個母親保護孩子的決心，哪怕封家在江城財力通天，今天的事我也不會輕易善了。我會報警取證，走法律程序，絕不放過傷害我兒的人。”

封司夜對此沒有意外，他點點頭，“好。”

“……”

他這反應，姜黎反而有些意外。

今天那孩，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他的妹妹，以為封司夜一定會護著對方，甚至做好了跟封司夜撕破臉的準備。

卻沒想到。

他竟然沒有護短。

對封司夜的怒氣和不滿瞬間消散很多，心里知道，今天的事不能怪封司夜，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要不是他讓糖糖去他家，他們本不會有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更怪自己。

是不敢得罪封司夜，也是想讓封司夜欠人，才會同意糖糖在他們家。

“姜小姐。”

“你說。”

姜黎的擔憂封司夜都明白，他知道現在姜黎只想離他們家遠遠的，但小寒需要糖糖，而他……他低頭看向，病床上，姜黎臉蒼白，靠在床頭，整個人看上去羸弱又倔強，無端的惹人憐惜。

是的。

憐惜。

他封司夜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種緒，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緩緩開口，“我希糖糖繼續留下來。”

“不可能！”

姜黎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渾的刺又豎了起來，冷聲說，“我不會讓糖糖再去封家，封先生打消這種念頭吧。封家這種豪門太危險，我們惹不起，只能躲著了。”

“……”

封司夜深深看一眼。

惹都惹了，現在想躲……恐怕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