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連表哥也不了。
魏玠點頭,端著油燈走近,問道:“薛娘子方才在找哪一本?”
薛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而后指了指方才艱難去夠的書。
魏玠輕而易舉拿下來,卻沒有立刻遞給,只是掃了一眼,說道:“這一本雖說傳世最久,錯卻太多,換一本最好。”
說完他將書放回去,又拿了另一側的善本遞給。
“多謝大公子。”薛鸝態度冷淡地道謝,魏玠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于他而言一切都是無關要的事。
幫取下書后,他略一頷首便離去了,并沒有再同多說什麼。
薛鸝著他的背影,不冒起一無名火。
魏玠到了此,便半點看書的興致也沒了,草草找了兩本雜書便要離開。不曾想剛走出兩步,忽地一陣涼風拂過,手里的燭火倏爾便熄滅了,的眼前頓時昏黑一片。
也不只是哪一的窗子沒關好,讓風吹了進來。好在并非是黑到手不見五指,便小心翼翼地朝著樓梯走去,卻在那看見了一個顯目的白影。
魏玠手上的燭火也熄滅了,他手上拿著幾本書,正朝著樓梯的位置走去,再往前幾步便會跌落。
薛鸝想起他是雀目,此刻應當目不視,忽然有些惡毒地盼著他摔下去。而也好溫款款地出現,做他此時此刻唯一的能求救的人。
然而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出現了一瞬,便下意識開口住了他。
“表哥,前面是……”
邊說著邊快步奔向魏玠,想將他從危險拉開。然而藏書樓昏暗不清,連也沒注意到一因年久未曾修繕的木板翹起。
薛鸝朝魏玠跑了沒兩步便猛地摔了出去,層疊的擺忽而散開,形態宛如一朵巨大的木芙蓉。
魏玠聽到一聲巨響,循著聲音看向薛鸝的位置。
老舊的地板上有著凸起的木刺,此刻都穿進了的手掌,疼得悶哼出聲,咬牙出聲道:“魏玠,你等一等,不要走……”
魏玠明白了的意思,忽地有些想笑。此是魏氏的藏書樓,即便他閉著眼,也比薛鸝悉此的布局,自然不會不知道前方是樓梯。倒是別扭至極,一面想算計他,一面又不忍看他跌落。
薛鸝暗罵著想要爬起來,然而手掌實在太疼,才了兩下便忍不住泛起淚花。
不等自己起,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撈了起來。微涼的料從臉頰拂過去,垂落的發輕輕掠過的眼瞼。就像冰涼的雪,落下只一瞬,忽而便消失了。
魏玠的聲音離很近,就像是將抱在了懷里一般。
“可還能站起?”
薛鸝咽下即將出口的道謝,因疼痛而委屈地輕哼了兩聲。“不了了。”
魏玠沉默了一瞬,忙又說撒似地說:“表哥……好疼……”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也變得清晰可聞,連彼此的料挲聲都能聽得清楚。薛鸝半晌沒得到他的回答,只惱恨自己方才太過心善,就該看著他摔個半死不活。
好一會兒了,忽然響起魏玠似笑非笑的聲音。“方才不是還喚我魏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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