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好端端地住在昭闕閣,為何會死?
宮里頭這麼些人,誰還想殺他,誰還能殺他?
難道真是意外?
要是慶王真沒了,簡青竹怎麼辦,又會做什麼?
李佑白,李佑白……
周妙想得太痛,跌坐回了榻上。
夜幽深,風雪不歇。簡青竹半夢半醒間,卻宛如置于一場難醒的噩夢。
掐住脖子上的雙掌力大無窮,全然不能呼吸,想要睜開眼睛,卻也沒了氣力,饒是用盡全氣力,也只能將將撐開沉重的眼皮,過一道細窺探,
一個黑黢黢的頎長人影在上,他的雙手死死地掐住了脆弱的脖頸。
十指漸漸收攏,刺骨的疼痛自脖子兩側蔓延,蠻橫的力道幾乎就要碎的皮。
他要置于死地,而好像也快死了。
“救……命……”
張開,想要大喊,卻也只有微弱的兩聲氣音。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溫熱的淚水著臉頰,流到頸邊,落到了冰涼的珠子上。
簡青竹忽而察覺到除開鐵石般的手指外,著脖頸的還有冰涼的珠子。
佛珠。
道七和尚。
簡青竹用力地想睜開眼睛,可是本看不清眼前的黑影。
為什麼道七要殺呢?
佛門戒律,戒殺為第一戒。
簡青竹覺得上輕悠悠的,腦中卻又清明了起來,仿若回返照。
和尚,和尚。
怎麼忘了,當時那個啞宦在桌上寫的就是“和尚”二字。
和尚如今也要來殺了?
難道殺了阿爹的人也真是和尚?
一邊是佛門八戒,一邊是紅塵萬丈。
模糊的念頭起起落落,在腦中努力回想著道七的眉眼,道七的臉。
到底像不像,像不像啊……
脖子上的束縛越收越,簡青竹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了。
然而,窗外突然傳來了雜的腳步聲,落在積雪之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間驟然一輕,眼前的黑影頃刻間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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