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宇瘦瘦小小的,雖然瘸了一條還天天下地幹活,但雙手乾淨,別說做飯磨出來的繭子了,就是一副沒幹過活的樣子。
「我那是因為瘸了。對,我瘸了。」
周玉宇依舊垂死掙扎,但和周玉宇一個組裏下地幹活的村民卻已經反應過來。
「我就說吧!你瘸了我們一直都讓著你,幾個人把你的活兒分著幹了,還讓你回家練習廚藝,可是你從來沒有給我們帶過你自己做的東西。」
「你到底會不會做飯啊。」
周玉宇眼神閃躲:「我、我上次比試是贏了的。」
葉接過他的話:「既然你說你上次贏了,那這次應該也能贏才對,可是你卻連食材都不敢,這我們怎麼信你。」
村民們一聽這話,也品出不對來了。
上次廚藝比試,是周玉宇私下找的村長,當時也只有村長和周玉宇、劉學超三人在場。
之後周玉宇就瘸了,周家還傳出話來說是村長和他侄子輸給了周玉宇就故意弄傷了他,當時村裏人都不怎麼相信。
但是後來村長為了平息這件事,還拿出錢來給周玉宇治療,大家也就嘀咕上了。
難道之前他們真的冤枉村長了?
「到底怎麼回事,周玉宇你今天說清楚。」看他神不對,立馬有人追問。
周玉宇看躲不過去了,臉蒼白:「我我我……」
本來因為葉能當這差讓他眼熱,這才起了再無賴一次的想法,沒想這城裏來的小知青竟然比村長還難對付!
他慌張地看向周家人,周家人臉也不太好看,他們只是想趁機讓兒子占點便宜,沒想到竟然被穿了。
老村長嘆了口氣,流言他其實也知道,但是沒有人明著在他面前說,他也不好真的去解釋什麼,解釋的越多,村裏人越懷疑。
「周玉宇,你跟你爸媽回家去吧。」
「村長?」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都這個時候了,大伯你還要護著周家?」劉學超眼睛都紅了,「上次明明是他周玉宇輸了,第二天卻說是我不服氣把他的給弄傷了,還訛了我們家二十塊錢。現在他又鬧出這麼多事,大伯你還要輕拿輕放?」
老村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學超啊,他畢竟斷了。」
「又不是我弄斷的!」
劉學超委屈極了:「憑什麼要我們家賠錢!」
「說不清呀……」老村長也沒辦法,他們雙方都沒有證據,但是周玉宇畢竟斷了,是可憐人。
這下村裏人是徹底明白了,這周家真不是人!老村長也真的是太心了!
周玉宇臉漲得通紅,躲閃著眾人的目,挪到自家人邊。
「爸媽,我疼,我們趕回去吧。」
周家父母也臊得慌,趕忙扶著周玉宇跑了。
夜漸深,村民三三兩兩地散去,食堂里只剩下劉學超和陸家幾人。
這時,劉學超端著一杯白酒直接衝到葉面前。
「師父在上,徒兒一拜。」
陸乘被劉學超這五大三直愣愣沖著葉而來的樣子搞得有些張,一把將葉護在後,結果劉學超直接給陸乘磕了頭。
劉學超:「……」這算是拜師功了?
陸乘:「……」是我大驚小怪了。
葉:「……」兩個鐵憨憨。
一場烏龍過後,劉學超徹底為葉的跟屁蟲。
葉收拾碗筷,他比陸乘還搶先一步去幫忙;葉刷鍋,他一把拎過髒水桶給接著;葉查看剩餘食材,他一馬當先挨個彙報。
陸乘不好跟葉鬧脾氣,只能暗自生悶氣。
兩人回到家,陸乘都是一副「冷漠河豚」的模樣。
葉剛開始沒發現,直到跟陸乘說話時得到的都是「嗯嗯啊啊,好」這樣的敷衍的回答才反應過來。
「陸乘,你怎麼了?」
陸乘冷漠地在房間門口沖腳,聞言頭也不回:「沒怎麼。」
這還沒怎麼?葉暗自咋舌,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頭。
「哎喲!我手疼!」
陸乘被嚇了一跳,趕忙放下臉盆,腳也沒顧上,快步進屋。
「手怎麼了?是不是今天拿鍋鏟傷著了?我去給你找藥油。」
「嗯嗯……」葉聲音滴滴的,雙手攤開在他面前。
陸乘很快從床頭櫃的屜里拿出了一個黑瓶子。
他之前和陸除一起睡,結婚後陸家把他和陸除的房間擴大了面積變了現在的新房,陸除則暫時到爸媽的屋裏,幸好陸除現在只有十歲,否則陸家還真的沒辦法住下這麼多人。
陸乘屯的東西大部分都在床頭櫃屜,他拿著很順手。
輕輕地給葉按手腕、小手臂,陸乘深邃的眉眼低垂帶著難言的溫。
葉看得癡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小心地瞄著他的神。
「陸乘,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因為我出去拋頭面?」但是陸乘之前也答應自己去食堂做廚師呀……
陸乘抬眸看:「人能頂半邊天,你出門上班很正常。」
「那你?」
陸乘吸了口氣,聲音抑:「我不喜歡你和其他男人靠的太近……」
葉愣住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你也會吃醋。」
葉雖然穿書後只和陸乘相了兩天,但是已經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原主已經下鄉一個月,見過陸乘好幾次,每次他都眉眼冷淡,看見自己漂亮的臉蛋就如同看見了一塊木頭。如果不是這次原主掉進河裏,陸乘救了,順勢賴上了,他們兩之間的婚姻未必能。
陸乘被葉直接破,耳朵紅紅的也不說話,只是悶頭給按,一言不發。
葉笑:「你放心吧,既然嫁給你了,我就不可能出軌。況且你長得這麼好看~我是眼睛瞎了才會拋棄你跟別的醜八怪跑。」
說著,勾著手指抬起陸乘的下,在他震驚的目下挲了兩下,像個調戲良家婦的登徒子。
「你你這張臉,我可以看一百年不變心!」
陸乘被葉直白的調戲作和言語搞得臉紅心跳。
明明知道他才是男人,明明清楚縱容葉這樣會令他於被,但下河村一霸陸乘此刻就是反抗不起來。
甚至有些小開心。被逗笑:「好了,快覺一下你的手臂還疼不疼?」
給葉按了半天,陸乘也知道剛才是故意的,把藥油都收好,了自己的服,也上了床,躺在邊上。
「你認識張兆嗎?就是經常跟在我後面的那個很瘦的年,他前幾天去南方了。」
葉眼神閃爍了一下,這年代去南方已經猜到了裏面的端倪。畢竟上輩子可是實打實的南方人,華國南邊的經濟比他們北邊好太多。
「他走之前就一直跟我說讓我一起去,我沒有去。但是現在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
葉看著他,看出了他的心,這個男人有很強的事業心,這個小農村困不住他。
而葉也不想困住他,他需要更廣闊的天地去施展自己的才華。
「嗯!」
陸乘怔了一下,猛地轉:「你剛才……」
他沒想到葉想也沒想直接支持他南下,要知道和他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家人都一直持反對態度。
「我說是的,你應該去!陸乘,你是天上翱翔的雄鷹,別被困在這一方小天地。」
陸乘失笑:「沒想到你這麼看得起我。」
「嘿,那足足三十張大團結已經證明了你的能力。」葉狡黠地笑了笑,「下次你就跟張兆一起去吧,如果可以給我帶點調味料回來,比如花椒、桂皮什麼的。」
黑暗中,陸乘悄悄直勾勾地看了好久,角逐漸上翹:「好!我都給你帶!」
得到葉的支持,陸乘終於下定決心南下做生意。
兩人間也因為話題的結束產生片刻沉默。
沉默的黑暗中,陸乘又想起結婚那晚的些許片段,有些意,悄悄出一隻手去葉的手,剛到就聽到大門外傳來門的聲音。
「陸家嬸嬸,陸家嬸嬸。」這是有人來找張翠翠了。
葉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問:「怎麼回事。」
「沒事,有人找咱媽。」
「哦。」葉翻了個再次睡了過去,今天做飯確實讓有些累到了。
陸乘卻在黑暗中仰面朝天,一困意都沒有。
明明第一晚那樣……那樣默契,為什麼現在葉能自己睡得這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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