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打量了他幾眼道:「如何說?」
雙林了乾裂的,快速道:「他出不來,你難道不能進去?以陛下待我的重,要說陛下,安排你冒名進去進去還是容易的,我再照管下你們的食,等再過幾年,陛下登基久了,天下穩固,到時候事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如今他才登基,不是我說,你這計,絕不可能通的。不說行險,就算你們僥倖逃出去,那也是天涯海角的逃跑,福王有疾病,你能待他安全喜樂多久?倒不如你進福王府裡,好生照顧他,他如今要有死誌,就是怕你來,興許見了你在邊,反倒放心安心。」
楚霄默然,過了一會兒冷笑道:「差點被你哄到,我若是進了裡頭,那豈不是和福王一樣任你們宰割,到時候無聲無息被你報複置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如今小命在我手裡,自然是揀好聽的說。」
雙林道:「我傅雙林一言既出,何時反悔過,實話說吧,福王當初待同興鏢局,也是有一份恩在的,我對福王並無惡,更何況,我不過是陛下邊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多個朋友多條路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和你們過不去?如今殿下尚未送信出去,你挾持我的事,只要我回去不說,誰都不會知道,到時候我慢慢為王爺謀算此事,總比你如今孤注一擲,得陛下下狠手,又將死福王的理由送進陛下手裡的好,你說是不是?」
楚霄臉上明暗不定,久久以後才低聲道:「我自在宮裡無人理會,胡敷衍著長大,只有楚旼不計較份,總來招惹我……我那時候養一副孤拐脾氣,並不理他,他卻總是變著法子來引我注意……我從前知道他和家遲早要和楚霆有一場對決的,因此有段時間只是冷著他,他後來也知道我的意思,也遠了我。後來還是在一起了,你大概覺得我們之間的很可笑吧,其實一直是他主著……」他不再說話,長久以來那些瑣碎的小場景,而不能告知於人的,被人喜關註的喜悅,患得患失的躊躇,暗地裡的嫉妒,相守之時的甜湧了上來,他什麼都做不了,也已經沒有辦法在漫長的歲月等待和茍活……
雙林看他開始回憶過去,臉上那有點瘋狂的神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傷和絕,心裡一,迎合著他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小的倒是羨慕兩位殿下,彼此心許,心心相印了,我一微末之人,想求這樣的而不可得,倒是有人之之心,卻不知殿下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楚霄一貫忍冷靜,如今做出這麼瘋狂而毫無理智的舉,可見是的確無路可走,又太過心繫福王的緣故,一旦有一生機,甚至還能和福王相守,哪怕是高墻之失去自由,他未必不會選。
楚霄不出聲,盯著他上下看了許久,這地窖裡有個小氣口,也看不出時間,雙林卻知道若是等到天亮,敬忠慎事不見自己回去,定然要去找李一默,李一默發現他失蹤,必不敢瞞,立刻便會稟報楚昭,這事也就要鬧大了,心裡暗暗著急,很久以後楚霄才嘆了口氣道:「罷了,楚霆那一肚子漆黑肚腸,能養出什麼真仁善的兒子出來,我賭不起,只能賭在你上了,你果然能想法子將我送進去?」
雙林心跳如擂鼓,面上卻平靜一笑:「殿下莫要小瞧了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