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在即,紫玄卿沒什麼留的,主要是楚汐。
來到這里之后,雖然楚汐有很多親人,但唯一在意的只有師父章天。
這個老頭對極好,不但教修煉,還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得知要嫁去妖族,甚至還將全部珍藏都送給了,可謂恩同再造,遠勝親生。
楚汐只想在走之前,見一見章天,最后看一看這位可敬又可的師父。
得自天的幫助,他們瞬間返回了人族都城。
“玄卿,我自己去見師父好了,你在這兒等我吧。”靈殿門口,楚汐轉對紫玄卿說道,眼中充滿即將見到章天的期待和忐忑。
紫玄卿明白的心,輕著楚汐的長發道:“好,我等你。不過月兒,你也不用著急,有三天時間呢,你今晚想住在這里都行,有什麼話慢慢和章太傅說就是。”
楚汐一笑,朝他擺擺手,形一閃消失在面前。
靈殿中。
章天獨自一人坐在榻上,面前桌子上是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各種配制魔藥的材料,不知道多久沒收拾了。
他沉默不語,眉頭皺,連平時最喜歡的實驗也沒了興趣。
他在為這場戰爭擔憂,為出事已久的徒弟擔心,已經幾個月沒好好休息了。
為人族的太傅,章天不能倒下,哪怕出一倦容也不允許,不然傳出去就可能搖軍心,造大禍。
所以他一直在靈殿,幾乎不出去。
“唉,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還撐不撐得到你回來……”章天搖搖頭長嘆一聲,滿臉愁容,眉頭深蹙。
“師父!”
忽然,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章天渾一震,猶如做夢一般,猛然抬頭。
卻見大殿門口站著一個,俏生生地朝自己跑來,那擺飛揚,滿臉笑容的俏模樣,不正是他擔心了多日的徒弟姜琉月嗎?
“丫頭!你……你怎麼?”章天不敢說下去了,生怕是幻覺。
“師父,是我,琉月!我終于回來了!”
終于見到了思念多日的人,楚汐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章天面前,抱住了他的,仰頭激又歡喜地看著他:“師父,徒兒好想你,徒兒終于見到你了!”
章天反應過來,有些手忙腳,不知所措。
他激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抖著手將楚汐拉起來,再也抑制不住緒哽咽道:“琉月,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啊!師父聽說你在魔族差點……后來又……唉,師父不相信你會背叛,師父知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回來的。”
乍相見,師徒二人都有些克制不住,有千言萬語要說。
章天拉著楚汐坐下,讓趕說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激,章天擔憂無比,心疼徒兒了那麼多苦,又萬幸楚汐死里逃生,還那麼機智,反將了魔君一軍。
這次回來,楚汐本來就是想好好和師父聊聊,盡自己最后的一份心意。
沒有說太多自己的苦,怕章天承不住。雖然事都過去了,但在關心自己的人心目中,的每一份苦,他都同,就沒必要再讓師父痛一次了。
“原來,琉月你和妖帝做了那麼多事,還打敗了鬼帝和魔君!”
一直說了兩個多時辰,章天才知道戰爭已經結束了,人族和妖族大獲全勝,只是消息還未送達。這簡直是天大的驚喜,他幾乎有種喜從天降的覺。
楚汐得意地眨眨眼睛,笑道:“師父,我們勝利了,你是不是應該開心啊?”
章天老懷安,大笑起來:“開心,當然開心!你這丫頭,這麼長時間沒消息,也不知道讓人送個信回來,現在突然跑回來,還給我老頭子一個這麼大的驚喜,也不擔心我這心臟不得了哦~!”
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楚汐,歡喜又無奈地搖著頭,欣又寵。
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最后收的小徒弟居然最厲害,最讓他滿意,真是天意啊!
正歡喜著,章天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琉月,老夫記得你說過人皇詛咒一事。如今鬼族和魔族大勢已去,就算沒死絕也翻不起風浪了,陛下至今也沒有用過什麼咒,那這詛咒是不是也……”
“嗯,詛咒不解自破了。”
楚汐沒想到師父還惦記著這事,有些:“師父,你不用擔心,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詛咒,天玄大陸也不會被毀滅了。”
章天終于寬了心:“那就好……可是!”
他猛然又盯著楚汐,覺得不對:“琉月,那你和妖帝是不是……是不是要離開了?你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解救天玄大陸的命運,如今事已了,那你也……”
說到這里,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楚汐知道他難過不舍,低聲道:“師父,你別想那麼多,就算我要走,依舊會有另一個我陪著你的。我走了之后,琉月公主依舊是你弟子,會有這段時間的記憶,會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于親經歷一樣。”
“琉月公主會代替徒兒孝順您的,就算越了億萬年時,我在天玄大陸的另一邊也會一輩子記著師父,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笨蛋,老夫是在乎你的恩嗎,你這小沒良心的……”
章天氣呼呼地打斷了楚汐的話,眼圈開始紅了,連忙背過去,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楚汐也有些想哭,只是拼命忍著。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生離死別,就算以前落地底世界,也堅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回去,能夠再見到爹娘和弟弟。
但這次,楚汐知道一旦回去,就再也見不到章天了。
除了帶走記憶,什麼也留不下。
“好了好了,哭什麼,老頭子見過的東西多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章天故作沒事一樣,又恢復了笑呵呵的樣子,反而安起楚汐來:“只要老夫知道你過得好,有父母疼,那就夠了。還有妖帝,他也會對你好的。”
師徒二人一直說著,直到時間晚了,楚汐才想起紫玄卿還在外面等著,趕又他進來。章天讓人去準備飯菜,三人一同邊說邊吃。
楚汐比以往還要用心,給師父夾菜,盛湯,又挑有趣的事說,最后還將旺財放出來,讓師父看看這只最強大卻又最乖的魔。
旺財知道楚汐的心意,乖順的猶如一只大狗,將滿桌子的飯菜吃了個。
“魔淵的魔果然能吃啊,這一桌子飯菜,夠喂養三只大狗了吧!”章天看得驚訝,卻又為旺財上散發出來的波而心驚。
好在是認主了的魔寵,不用擔心了。
“帝君,月兒就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章天看著紫玄卿,仿佛在做最后的代。
“章太傅放心,我和月兒一定會幸福的。”紫玄卿笑道。
一連三天,楚汐都陪著章天說話,做實驗,空了就逗逗旺財,沒有出靈殿一步。
看著楚汐半句不提什麼時候走,章天也樂得裝糊涂,不去問,還不得他們干脆親之后再走,這樣起碼能多待一段時間。
深夜,楚汐和紫玄卿站在靈殿的屋頂上,即將離去。
這三天,要說的話,想做的事,雖然還沒有全部完,但心愿已了。
“玄卿,時間要到了,我們要離開了。”
楚汐站在屋脊上,眺著整個靈殿的屋宇,夜風吹得擺飛揚,既不舍又期待。
“終有一別,月兒,別老想難過的事。”
紫玄卿握著無骨的手,安道:“你應該想想,回去之后就能見到你的爹娘和弟弟了,還有那麼多親人,這同樣是值得高興的事。”
看著他滿臉溫的樣子,楚汐下惆悵,揚起一抹笑意道:“還有我們呢!玄卿,詛咒解除了,回去之后,我……我就可以嫁給你了。”
紫玄卿忍不住親了親,聲道:“這才是大喜事呢,月兒,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擁著他,楚汐頭靠在紫玄卿的前,滿心都是幸福的覺。
一失一得,上天從來都是那麼公平的。
“時間到了……你們,準備好了嗎?”天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楚汐和紫玄卿都做好了準備,二人相視一笑,同時回應道:“準備好了,天,請你送我們回去吧,多謝了。”
楚汐凝視著章天就寢的那座殿宇,在心頭告別。
師父,我走了,你要保重……
剎那間,一玄妙的力量籠罩了二人,仿佛有兩道從紫玄卿和楚汐的頭頂飛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漸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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