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決是在第二日的夜里悄然離開溪山行宮的,除了墨玄帶著一眾暗衛隨行,還帶去了子辰。
他是特意陪了葉歡睡覺,見葉歡睡著了才悄然起離開的,可他走后,葉歡便醒了,準確說,其實沒睡著,只是不想看著他走,所以在他懷里假裝睡著。
元決走了,也睡不著了,索便披著狐大氅坐在書案后面,埋頭寫著什麼東西。
月影進來,便看到埋頭案前寫著什麼,輕步走上前,靜靜地在一旁研墨,沒打擾葉歡。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葉歡一邊想一邊寫,已經略寫了十幾張紙,總算告了一段落,放下筆后,展了一下,自己又抬手了一下脖子。
月影輕聲問:“主子寫了那麼久,都寫了什麼?”
葉歡道:“你可以看看。”
月影走過來一些,拿起那一疊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瞧著還驚奇。
等月影看的差不多了,葉歡興致的問:“你覺得我的這些想法怎麼樣?”
寫的是一些設想,是以之前姬沉和姬珩鋪設在全國藏的暗線勢力為基礎,擴張這勢力,讓這勢力遍布在大啟,正式在郢都設立一個正規的監察機構統領這勢力,只效忠于帝王,做皇帝監察臣民的耳目,由帝王最信任的人代為掌管,等于是帝王親自掌管。
而這個機構,不再是的,而是公然設立,讓所有人都知道有這個機構的存在,知道它的作用,但是里的一切都是的,這些人會安在什麼地方,以什麼份,是男是年歲幾何外界無從得知。
只知道有這麼一個龐大的機構無聲無息的遍布在大啟,為皇帝監察軍政民生,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帝王耳目,自然就不會有人敢有任何不利于朝廷和皇室的舉,會更加安守本分。
月影道:“若是真的公然設立這樣一個監察機構,自可震懾舉國上下的人,對穩固陛下的皇權和威懾都有絕對的作用,減許多麻煩和患。”
“只不過相對應的,也會讓臣民更加畏懼皇室和陛下,尤其是陛下,會讓人聞風喪膽,也會增添許多爭議,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既為帝王,就得令臣民敬畏才對。”
葉歡頷首:“是啊,只有所有人都敬畏他,他以后的帝王之路才能順,我這個兒子,可不是只想做一個守之君而已。”
“他上背負著俺得和哥哥的厚,心中有著想要完的宏圖偉略,就得有著說一不二,無人敢質疑逆反他的權威,這樣他便是想要實施國策新政,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只要他做的事利國利民,再大的爭議都不是事,百姓們才不會在乎他有多可怕,只會在乎他是不是一個好皇帝,其他的并不重要。”
只有那些各為私利和心迂腐古板的人會斤斤計較,尋常人在乎的,只是這個帝王能不能為國為民,能不能創造太平和盛世,讓子民安康吃飽穿暖,不管是用什麼手段掌控全局威懾人心,都只是過程而已。
月影點點頭,問;“那主子想好了讓誰辦這件事?”
葉歡道:“逵敘吧,他最清楚如今這勢力的況,還有子辰,顥兒邊也有父皇留給他的人,總歸有的是忠心的人可用,所需財力也從祭月商行的財庫中劃出來即可,此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辦的,等碧城的事了結了,他們回來了再說。”
“而且此事之后,大啟外應該起碼二十年都不會有戰事了,我還打算裁撤一些兵力,阿爹在位那些年,一心想著發展軍事,養了許多其實沒有必要的軍隊,與其這麼養著耗費軍費,倒不如裁撤了,把重心放在民生之上。”
要論兵力,大啟一定是三國之中最強的,因為吃過國力軍事衰弱的虧,姬沉登基二十多年,大啟都在重點發展軍事,不只是為了鞏固皇權,最主要的就是為了對付胤國報仇雪恥。
當年要不是的存在和妥協,打了姬沉父子倆醞釀十幾年的計劃,大啟真的對胤國大肆出兵,只怕胤國是抵擋不了的。
這幾年姬珩掌權,也十分注重軍事,祭月商行遍布大啟的生意,其財力大半都用來養兵了,可如今已經逐步平息,再次將軍權收攏,外患也不用擔心,沒有憂外患的戰事,自然不必屯著大量兵馬耗費國力。
月影贊同道:“這倒是可行,耗費那麼多軍費養病確實不妥,這些軍費騰出來,可以用來做很多利國利民的好事,比如興修水利什麼的,這才是真的用在刀刃上。”
葉歡了眉眼,道:“不管是做什麼都好,只要是有用的,而非徒勞的就行。”
月影注意到葉歡的困倦,忙道:“主子困了吧,不如快去休息吧,都子時了。”
葉歡道:“還好,不是很困,估計去睡也睡不著,還是再等會兒吧。”
月影面無表的說:“殿下剛走您就這樣,等殿下回來,我一定和他說,他一走你不好好休息,也不用等他回來,我明日就和唐前輩說,看怎麼啐你。”
葉歡驚奇的瞥向,手支著腦袋歪頭看:“嘖嘖,月影啊月影,你學壞了啊,竟然威脅我要告狀了。”
月影說:“職責所在,屬下要照顧好主子。”
葉歡故作嘆氣:“知道你是想要照顧好我,可是吧,哎,說了你也不懂,我現在是孤枕難眠了,不困到極致,躺在床榻上旁邊沒人抱著我,我睡不著,當然,這種覺你這樣的孤家寡人不懂。”
月影:“……”
老梗。
但是,對沒什麼效用,因為不覺得自家主子這樣說是心的,也就主子自以為跟秀一下就能扳回場子。
所以表就很干。
葉歡見這樣,頓時覺得無趣:“算了,不逗你了,我這就去睡,你也早些回去睡。”
月影正道:“屬下不能回去睡,殿下離開前代,主子肚子那麼大了,邊試課不能離人,他不在的時候,讓屬下日夜跟在主子邊,所以晚上休息,也得在主子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