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隨在下去一趟大佛寺。”
孟荀急匆匆。
“好。”
束起長發,瘦小的還帶著沐浴過后的清香,岳淳與孟荀快速離開了九王府。
大佛寺就在城郊,巍峨壯闊。
白日里敬香的善信極多,夜里倒是極為清凈。
大佛寺山門在半山腰,爬那長長的臺階,岳淳覺著自個兒都要斷了。
總算是進了山門,有小沙彌在候著,眼見倆人來了,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就帶著他們趕往禪院跑。
長悟大師等醫僧都在,除此之外,還有數個著勁裝的男人,以及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這位是神醫?怎麼還帶著自家孩子來了。”
大漢長得魯,看到孟荀,又看到了岳淳,不是很高興。
本來就焦急,這一不高興,像要吃人似得。
“熊將軍,這位也是神醫。”
長悟說道。
熊滿眉頭一皺,低頭仔細的打量岳淳,確定這是神醫?
自己都長得這麼瘦小,還給別人治病?
岳淳懶得理會,在熊滿質疑的注視下,與孟荀走向床前。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頎長又結實的男人,劍眉鼻,薄抿,面微紅。
孟荀診脈,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駝癬?”
岳淳小手落在那男人額頭,很燙,發燒。
“駝癬。”
岳淳默念了一句,跟岳娥一個病?
說實話,行醫這麼久,從未聽說過駝癬這種病。
孟荀解開他的腰帶,扯開外袍。
之后將之推起,卷起他的中出后背來。
只一看,就知這駝癬二字從何而來。
這男人理分明的后背以一上一下的形式生出了兩塊紅斑。
無論形狀還是位置,都與駱駝的駝峰相似。
駝癬,也因此而來。
“這種病,近些年來都城出現過幾例。只不過,最后都……”
長悟說著又停了,得了駝癬的,最后都死了。
孟荀面也凝重了起來,“霍將軍?”
岳淳的手落在那兩塊紅斑上,仔細的索了一下。
隨后,單膝跪在床沿上,一手撐在霍連承頸側,同時低頭湊近他的臉。
“誒,你干嘛呢?”
熊滿眼珠子一瞪,這哪兒來的小矮子神醫,借機輕薄他們將軍呢?
岳淳卻沒理會,湊近霍連承的額頭還有發頂嗅了嗅,又沿著他臉側挪到頸側。
姿勢看起來確實有一些不雅,但,可沒毫不敬之意。
“孟先生,我們來試試吧,把他救回來。”
從床上下來,好似有了主意。
“真的可行?”
孟荀仔細問。
主要是,這位可不是一般人,這是駐邊大將軍。
據他所知,朝廷可無召啊。
無召,卻忽然回來了,這……
“我們若不救,他就沒命了。”
他燒的太嚴重了,這麼燒下去,腦子都燒壞了。
“好。”
孟荀答應,同時讓其他人出去等待。
熊滿雖不太樂意,但他很聽長悟大師的話。
只剩兩個大夫一個病患,岳淳轉將針取出,隨后要孟荀幫忙,將霍連承推過去趴著。
直接跳到了床上,反手夾針,快速的在他的肩背以及后腰下針。
此舉是將那兩塊紅斑圍堵起來。
“先生可還記得我說過下在我上的藤引香。我認為,那是活,極喜。而這位將軍上的東西,與那藤引香有異曲同工之妙。”
話落,沿著紅斑的邊緣下針。
孟荀仔細的看,“二小姐上的是岳大人……,那霍將軍上的是從何而來?”
還是說,這種東西近來在都城很普遍?
“鴿子。”
“什麼意思?”
“岳娥與太子大婚那日忽然暈倒,太醫診斷就是駝癬。當時,有鴿子從天上飛過,而且,我聞到了和霍將軍上一樣的味兒。”
撤針,另一手按,由針眼里滲出來。
岳淳立即用針尖將自己的食指扎破,然后在霍連承后背的針眼上。
融一,慢慢的往后撤手,只見針眼與的手指之間,牽連著一紅的線。
乍一看,還以為是霍連承的管被拽出來了。
那東西沿著岳淳手指的破口往里鉆,完全見了不要命似得。
一點點被離,按在他背上的那只手也用力。
終于,一條極長的線被拽了出來,微微扭著。
“蠟燭。”
孟荀立即將油燈拿過來,岳淳把那線往火苗上一放,它立時蜷。
最后從手指上掉落了下去。
一奇異的味兒飄散出來,說香不香,說臭也不臭。
把下在霍連承上的針都撤了下來,他趴在那里也微微的了。
從他后腰上翻下來,岳淳抓住他的手試探脈搏,好多了。
霍連承微微睜開了眼睛,模糊之中,看到了一張小小的卻極為致的臉龐。
眼睛坦然而堅定,那沉穩讓他也不由覺著一松,再次陷黑暗。
“此次多謝孟先生和小神醫。”
長悟大師連聲道謝。
“將軍真沒事兒了?”
熊滿進去看了一眼霍連承,他還沒醒啊。
“兩個時辰之后他會醒過來,多給他喝些水。”
岳淳代。
“不用吃藥?”
熊滿低頭看著這小家伙,真沒想到都城還有這等人呢。
“不用吃藥。”
“好,聽你的。小神醫,在下熊滿,今日多謝。日后有機會,必當登門拜謝。”
一拱手,兇猛且豪氣萬丈。
登門?
岳淳搖了搖頭,“等我有自己的豪宅時,熊將軍再登門吧。”
現在是‘囚犯’。
與孟荀離開,已經后半夜了。
“這種奇怪的東西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此事,我還真得去查一查。二小姐,王爺解毒之事,就拜托你了。”
孟荀也算見過諸多的風浪,可這種事,他從未見過。
“孟先生放心吧,最希王爺能夠趕好轉的,就是我了。”
孟荀不由笑,“救命之恩,王爺會謝二小姐的。”
岳淳眼睛一轉,就怕衛中元那狗東西恩將仇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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