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失蹤了,院子里的人都已經急瘋了,五,怎麼辦?”蕭達已經急出了一腦門子汗。
偏在此時,下人的稟報竟是一連串地送來。
“五,頭晌午的時候四說是要給老太太請安,可是卻沒帶院子里的丫鬟仆婦,如今人卻不知道在哪。”
“五,三自從中午吃過了飯,這便沒了蹤影!”
安清悠皺著眉頭,蕭家二三四房的幾位昔日也曾與自己明里暗里的素來不睦,可是們畢竟是蕭家的人,是自己的嫂嫂,這個時候幾乎是一夜之間就齊刷刷變了寡婦,刺激之大自不,三嫂子秦氏在噩耗傳來的當天還差點上了吊,如今清一地不見人影,事出必有因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可是這個時候……
周圍的人眼地等著拿主意,安清悠卻是猛一抬頭道:“達叔馬上安排人手去守著前后門和家里的院墻各,從現在起不論白天晚上,晝夜換午休。安花娘呢?讓把當初從四方樓一起出來的人都帶上,在府里找,一一毫的空隙也別放過,其余人等各安其位各司其職,有那嚼舌頭的,有那驚慌鬧的,一概打死!”
這時候京城外兵荒馬的,蕭家乍逢大變本就已經各方面都搖搖墜,好容易蕭辰和蕭堂剛剛給眾人帶來一安,偏偏又出了這等事。只要一個理不好,立刻是舉家的局面。安清悠這命令下得當機立斷,蕭達等人亦是知道此刻的輕重,領命而去之間,登時便見蕭家各的家丁從人們一隊隊魚貫而出,闔府的氣氛竟是嚴肅得讓人幾有窒息之。
“這……這……”林氏在一旁臉早已經變了,“弟妹們不會想不開有什麼事吧?這……這可如何是好?五弟妹,你說們會不會已經出了府,你和四方樓那邊有些淵源,要不然咱們去求皇甫公公他們……”
“大嫂你先別急,二嫂們想不開怕是肯定的,有事也是肯定的,不過弟妹猜想,人此刻還在府里。弟妹這便去理此事,大哥還有婆婆那邊,今兒個卻是要多煩勞大嫂你一下了。”
安清悠似是在對自己剛才的判斷反復思量著,但是語氣卻越來越肯定。蕭家不比別,隨便一個普通的家丁護院沒準都是上過戰陣見過的。一位若是趁人不備擅自溜出府去還沒準可以說是僥幸,絕無三位都無聲無息地沒了蹤影的道理。
這一查,果然就查出來了端倪,安花娘領著一幫四方樓的好手查了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就報上來了第一個線索——二寧氏房里的柳葉刀不見了。
“柳葉刀?”安清悠眉頭微微一皺。
夜,一間在蕭府中原本已經廢棄了很久的柴房緩緩打開了房門,幾個婦人的影似是略有停滯,但還是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三弟妹,今日咱們走出這一步,那就是有去無回的事。你若是還有遲疑,現在回頭也來得及……”二寧氏走在最前面,偶一回頭看見后的三秦氏似是頗有遲疑之意,卻是輕輕地道。
“無所謂了,夫君已死,我早也就不想活了。就這麼隨著二嫂和四弟妹去,明天太升起來的時候,想來該是能和夫君團聚了吧……”
三秦氏明顯的有些緒不穩,自從嫁蕭家以來,心中滿滿地都是什麼助夫承宗襲爵,將來自己也做個大族主母等等。如今丈夫的死訊傳來,當真是天塌了下來一般,自己過去這麼多年爭勢啊挑撥啊,布局啊算計啊,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變得那麼可笑,變得那麼沒有意義。
“死也得把那博爾大石咬下一塊來!”四烏氏同樣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一條鞭胡地圍在腰上,本就是個既從眾又魯莽的子,丈夫既死,又聽家里人說北胡人的大軍已經打到了京城腳下,如今滿腦子都是去找博爾大石拼命的念頭。
三個人已經是存了必死的念頭,就這麼奔著外院悄悄而去。只是這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想想,那一百日藏的柴房雖不顯眼,可是如今已過了半日,若是有人存心要查,又怎麼會放過此?
仇恨與悲傷沖昏了腦子,沒有人在意這個,也沒有人在意自己那些做姑娘的時候和父兄學過的所謂武藝,到了那千軍萬馬之中究竟能夠派上多大用場?如今做了人家這麼久的媳婦,當初那打熬的底子又還剩下了幾?
或者應該說,們此刻刻意地把這些事在腦海中屏蔽了,三個人心中其實自毀的緒怕是更重,這一去與其說是想要去找北胡人拼命,倒不如是潛意識里都想給自己尋個解。
就這麼一路慢慢地到了外院外墻,一路上竟是什麼波折也沒有。二寧氏心下一嘆,這是老天在幫自己還是盼著自己早死?無所謂了。抬頭看了看頭上,正是之前早就看好了的一蕭家外墻的破舊失修的豁口,吸一口氣,猛地縱躍起來手向上一,這便要解釋攀墻而上。
可是形剛剛縱出,手上卻沒有抓住那塊原已經瞧準的磚頭凸起之,倒象是被什麼人在空中一帶一撥歪了一般,接著一和的力量傳來,寧氏不由己地向下落去。雙腳落地之時抬頭去,只見院墻上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一人,正是那終日跟在五房夫人邊的仆婦安花娘。此刻著墻下的三,卻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
“三位夫人,當年奴婢也曾有過夫婿故,幾與人拼命尋死之時,可是這般搞法終究……終究是什麼也解決不了的。”
話音未落,只見院墻之下一串火把驟然亮起,一圈蕭府的家丁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三人后,如同白晝的火之下,一個子卻是慢慢地分開眾人走了出來。
正是三位的五弟妹安清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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