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父老,靜一靜!”
陸遠虛手微,朗聲開口:“這位婆婆所問,估計正是諸位心中所想,本今日給大家個底,縣衙田產,以后全部還百姓,但田產就這麼多,先到先得,大家還得早做決斷!”
一群百姓頓時沸騰起來,口中噎著饅頭,依舊熙熙攘攘,吵鬧個不停。
“陸皮竟然要給縣衙田產分了,這事兒可信嗎!”
“你信不信,反正老子信了,老子這就辭了周家的長工,以后給自己種地!”
“陸大人一言九鼎,站在縣衙里說話還沒反悔過呢,他是昨夜攬二喬,今天發彩錢,這好事兒可不能耽誤!”
……
陸遠沉聲聽著,終于見到一個個百姓開始找衙役們主報名,表明黑戶份,越來越踴躍,漸漸爭搶起來,這才心中一松,什麼兇名罵名,做到這一步,都值得了!
下方還有一群百姓在積極舉報,無非瓜田李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芝麻小事,但他已經沒興趣管了,只是不能辜負了這份熱。
陸遠吩咐典韋留守,便大步走向縣衙后方,喬家收糧的地方,那里還有更重要的事,他從小喬得知了些許況,想通過喬家買西涼戰馬。
另外有關饅頭的一些事,他還得與喬家代一下。
縣衙后方,同樣忙得熱火朝天,賣糧的人比昨天不知多了多倍,陸遜正指揮著一群喬家人搬來卸往,核定重量。
只有兩個老者尚且無事,還能優哉游哉地在一個亭臺飲茶。
喬景依舊如同一尊佛一般,端著茶杯看向對面許劭,笑瞇瞇道:“許先生,你看這小子在搞什麼名堂,請客就請客,還要搭上錢財,這是下著本收攏人心嗎!”
“喬家主,你何必明知故問!”
許劭晃著茶杯,樂呵呵道:“古今請客,你聽過把縣衙田產請掉的嗎,這是在定規矩,定他在皖城一言九鼎的規矩!”
“這混蛋,定規矩就定規矩,但用我喬家的饅頭來定,這算怎麼回事!”
喬景悶哼一聲:“就算想讓百姓見識一下饅頭,方便以后售賣,請一頓就算了,還要連請再拿,我喬家錢財雖然不是大風刮來的,但絕對是被這小子刮走的!”
“喬家主,我們是老相識,你在小輩面前裝裝就算了,在我面前還要裝,沒意思了啊!”
許劭一臉不屑:“你心里樂開花了吧,這等售賣方式聞所未聞,今日過后,無論是你婿還是這饅頭,名聲都將不脛而走,陸皮這次就算明著你的皮,你也是心甘愿!”
喬景端起茶杯,瞇眼笑了笑:“這倒也是,說起老夫擇婿的眼,可比你許劭許子將看人看得準多了!”
許劭斜睨了喬景一眼,捋了捋頜下長須,淡淡笑道:“那則流言查清楚了嗎,周郎還不至于那麼傻,讓流言四溢,無法控制……”
“查不清楚……”
喬景心知許劭是要看自己笑話,但臉卻難免頹敗下來,苦笑一聲:“在皖城地界查不清楚,也就等于清楚了,這個混蛋,借力打力,竟然無所不用其極!”
他早知道攬二喬的流言傳播的太快,其中一定有人在搗鬼,一番查探后,現在已經斷定,就是自己這個婿所為!
可這事他就算查清了,也只能有苦往肚里咽,對峙的話那混蛋不可能承認,他也毫無證據,公開的話那就是往自己臉上抹黑,智者不為。
許劭看著喬景臉,心滿意足,樂呵呵道:“以那小子心,這事不奇怪,奇怪的是周郎昨日到皖城,今日竟然沒出來搗……老夫可沒說你婿做的啊,你別多想!”
喬景心中一驚,還真是這麼回事,周瑜昨日到的皖城,他們作為死對頭,自然關注的,今天這麼熱鬧,竟然毫無作,那麼多半是那混蛋出手了!
出了這等事,那麼陸家無論主還是被,很快都得有大作跟著打配合,皖城這回怕是要徹底起來了!
喬景看著許劭幸災樂禍的樣子,恨不得這老頭兒兩刀,但他畢竟是老狐貍,很快便制緒,恢復如常。
許劭不不慢,追著補刀:“你也別想這些煩心事,想點開心的,像瑩兒的婚事!”
“瑩兒的婚事……再等等吧!”
喬景眼角不自抖了抖,語氣卻平淡至極:“哼!沒合適的,先等等又何妨!”
“我懂你!”
許劭哈哈大笑:“見過了最好的,再去看其他的,總覺得差那麼點意思!你上罵他混蛋,心里卻滿意的很啊!”
喬景臉一沉,剛要發作,猛地云轉晴,慈眉善目起來。
“別胡說,這混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