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突厥不似南苑。
兵強馬壯,又本就是馬背上的民族,彪悍異常。
如果不是大鄴兵馬富足,怕突厥早就起兵了。
就連當初南苑叛那會兒,如果不是姜元瞻在短短數月之間平定戰,后果一樣不堪設想。
突厥顯然沒有打算與大鄴兩敗俱傷。
所以現在派了議和使團進京。
因為南苑這個最好的盟友沒了。
安在朝廷里的眼線也被拔除了。
之后若是再要貿然用兵,他們也不一定能夠討到好。
況且姜元瞻又是正值年輕時候,有一腔熱,用兵又奇,總能打人個出其不意。
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兩敗俱傷了。
實在犯不上。
眾人站在福寧殿中,如今要商量著的,是兩件事。
一是姜元瞻要不要回來。
二則是……
晉和帝攏著指尖,落在眉心,了兩把:“議和書寫的很明白,突厥那個公主——”
突厥送了公主一起進京,說是議和,無非是送公主來聯姻的。
十八歲的突厥孩兒,不知道,不曉得品行。
是個燙手山芋。
而且大鄴與突厥針鋒相對了幾十年,議和固然是好事兒,至對百姓都好,往后遼東邊境也不用再怕突厥人擾,就算沒有姜家人鎮守遼東也無妨。
可對于朝廷來說,這個突厥公主怎麼安置呢?
“突厥大可汗親生的公主,宗室子是肯定不行了。”
不然昌平郡王府那麼多孩子呢,趙然要娶裴清沅,他還有三個弟弟呢,從年紀上來說,他家二郎三郎都,就算比突厥公主小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議和書上意思表達的很清楚,要嫁的是皇子,而非宗室子。
他膝下就這麼兩個兒子,貴妃肚子里那個就算是個男孩兒,那不也還沒出生。
二郎跟姜莞又是那樣好的,哪怕是把突厥公主娶回去擺在王府里當擺設,只怕他也是不肯的。
那便就只有——
晉和帝深吸了口氣,抬眼去看趙禹:“大郎,你怎麼說。”
“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趙禹對這些似乎從來都不在意:“但不能做兒臣的正妃。”
冊立東宮的事已經提上了章程,今年年前一定有個說法,最多到明年,出了年就要冊封。
他做了太子,難道他的太子妃竟是突厥公主嗎?
豈不是將來大鄴的中宮皇后是異族人。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道理都不用趙禹說。
“突厥現在送公主進京議親議和,是因為沒有了盟友,也沒有了眼線,不愿意與咱們大鄴兩敗俱傷,再僵持下去,也討不著任何好,不如議和,還能開放互市,對于突厥來說,并沒有任何壞。”
趙禹面不改,但聲音是清冷的:“至于其他的,要兒臣說,就算沒有這個突厥公主,議和也不是不能議。
可他們送了個嫡生的公主來,擺明了不愿宗室子與婚。
只怕突厥仍舊是狼子野心,這個禍害是在將來。”
那確實是。
一面議和,一面養蓄銳,說不定這個突厥公主還能大有作為,在大鄴謀劃些什麼。
做了皇妃,哪怕只是個王妃,再生下一男半的,對于突厥來說,豈不是事一樁嗎?
二郎是不會娶的。
只有他了。
但他的太子妃一定不能是這異國公主。
那頭顧懷章也說:“就怕突厥人明的很,而且早些年間魏家一直與突厥有往來聯系,蜀王殿下與王妃甚篤,儷深,突厥大可汗未必不知道。
所以送公主來大鄴和親,是知道蜀王不會娶。
又送嫡出的公主,不許宗室子代娶,年紀合適的就只有肅王殿下了。
突厥可汗得用心,確實值得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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