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輩的意思是,先借別的罪名扳倒那些人,然后剝繭,慢慢細推。”
剛好順王死了,申氏倒了,正是心懷鬼胎者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
裴戎眼前一亮,旋即又有些擔憂,“可畢竟牽扯到先帝,若他們始終不認怎麼辦?”
“會認的。”謝鈺緩緩道,似乎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把握。
當一個人上沒有罪名,自然想做什麼都難;
可如果一位曾經的員獄,到時候再審出點兒什麼來,哪怕駭人聽聞,大家便會覺得理所當然了。
裴戎很快聯想到這幾日京中鬧得最大的風波:田嵩和肅親王的病。
“難不那個……”
謝鈺有些慚愧,“不是我。”
裴戎嘖了聲,上上下下打量他幾遍,恨鐵不鋼地搖頭,“你不如你爹!”
做事太正,太守規矩。
謝鈺:“……”
不是他,那就是……
裴戎忽然高興起來,高興中還帶著點得意,好像自家孩子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的老父親一樣得意。
哎,還得是我們錚錚!
雖然不知道怎麼辦到的,但腦瓜子真好使!
兩人如此這般商議一回,并就某些細節進行了深流,充分刷新了對彼此的認知,并慨了一番對方靈活多變的底線之后,充滿信心地分別。
后半程裴戎的興致很高,喝了不酒,謝鈺親自看著他穩穩上馬,這才放了心。
“你小子就是忒小心!”裴戎端坐馬背,大咧咧道,“想當年,老夫一口氣喝十斤不費勁,這才多?”
謝鈺的微笑巋然不,看上去無懈可擊,任誰見了都要夸一句誠懇。
您也知道是當年,也不想想現在多大年紀。
還十斤呢,剛才喝了不到兩斤就去了好幾趟茅房……
裴戎又吹了會兒牛,隨從催了幾遍,這才意猶未盡地調轉馬頭。
“謝子質!”
謝鈺搖了搖頭,才要向另一個方向轉離開,卻聽背后裴戎忽然。
他轉過去,“裴將軍。”
裴戎打馬過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剛還滿是酒氣的雙眼無比清明。
“保護好。”
謝鈺不躲不閃回過去,一字一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