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親王抬腳就把矮幾踢飛,咬牙切齒道:“跟他爹一樣,吃飽了撐的!”
“王爺息怒!”付文山忙道,“下倒覺得,此番王爺可能是被人牽累了,那小侯爺查得更多的卻是田家的產業。聽說前兒田家長子名下的兩家鋪子就因為繳八兩半稅銀給封了。”
八兩半……
肅親王差點給氣笑了。
還真是瘦不嫌啊!
田家的人假賬都做了,行賄也行了,就差這八兩半?
不過是想找個名頭罷了!
肅親王自己氣了一回,稍微冷靜下來一想,自己還真有可能遭了無妄之災。
那幾家鋪子大多與田家有些往來。
但在他看來,姓謝的爺倆都不是什麼好貨。
今兒扳倒田嵩,保不齊明兒就是自己!
肅親王的腦仁兒又突突跳著疼起來。
他咬牙關,狠狠了幾下,“本王這病來得蹊蹺,天下哪兒那麼多偶然,你們不可大意,繼續盯著,當斷則斷。”
他不信就這麼巧。
之前他才跟田嵩一起病了,后頭的產業又一起被盯上。
不過,謝鈺那小子到底要做什麼!
誰授意他這麼做的?
是皇位上的家伙?
肅親王略多想了一會兒,腦袋就疼得要裂開似的,只好暫時擱置。
付文山小心觀察著他的神,心里也有些怕。
這些年,王爺暴躁易怒,越發像先帝了。
“那田家那邊……”他斟酌著問。
肅親王又閉了眼,“田家的人求到你頭上了?”
田嵩倒了,田家的天也就塌了,靠那幾個崽子,只怕東山再起無。
那麼剩下能指的,也不過黃白之。
自然舍不得。
“沒用的東西還留著做什麼!”
肅親王沒好氣道。
付文山早就猜到是這樣,只是還有些擔心,“那萬一他們拼著魚死網破……”
“瘋子的話能信麼?!”肅親王低吼道,雙眼赤紅,“你打發人告訴他們,若想魚死網破,且讓他們掂量掂量,是本王的網結實,還是魚命長!”
田家這些年也算威風得夠了,莫說京城開封這一支,地方上也有田家子弟任職,還有祖籍……
若他們向整個田家都下去團圓,也沒什麼!
頓了頓,肅親王又道:“你當面去問田嵩,要不要他那小兒子活!”
平心而論,田斌的資質和心莫說田家,便是放眼整個開封的二代之中,也是上數的了。
奈何天公不作,他生的不是時候,還沒步朝堂呢,田家就倒了。
所以說,一個人到底能不能飛黃騰達,時也,命也。
付文山悚然一驚,忙低聲應了。
肅親王自己緩了會兒,又道:“還有,謝鈺那小子不可能忽然知道田家的產業,你去查,看到底是誰在替他做臟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