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前陣子活躍的蛐蛐們也都偃旗息鼓,唯有晚風拂過桂花樹簌簌作響,顯出幾分蕭條。
月很好,銀白的輝茫茫灑落,竟把燈比下去了。
薔薇花墻也頹勢盡顯,倒是墻角幾叢野月季,仍開得如轟轟烈烈。
涼風中幽幽著冷香,沁人心脾。
謝鈺上前,輕輕拉住的手,“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
話到最后,竟有些委屈。
馬冰噗嗤一笑,歪頭揶揄道:“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問。”
謝鈺失笑,“我也以為。”
他總覺得該尊重姑娘家的想法,只要對方不主說,他就不該追著問。
但謝顯聽罷,十分痛心疾首。
“啊,你這傻子,出去可別說是我的兒子!”
男人嘛,溫小意自然是重中之重,可該強的時候,也要起來嘛!
不然難道個姑娘家步步?
不起來,還算什麼男人!
謝鈺聽罷,十分自省,又覺得到了今時今日,自己還不知道的話也著實有些凄慘……
馬冰便攤開他的手掌,在月下一筆一劃寫了個字。
姑娘家的指尖又又,蹭在掌心,的。
可筆下的字,卻如此銳利,鋒芒畢。
“錚……”謝鈺低聲念著,輕輕握住了微涼的指尖。
馬冰嗯了聲,抬起頭來看他,眼睛亮閃閃的,“我名雁錚。”
錚,雁錚。
謝鈺拉著的手,“雁錚。”
馬冰點頭,應下,“嗯。”
謝鈺又在心里念了幾遍。
雁錚,雁錚……
短短兩個字,卻如此輕而易舉地撥了心弦,他腔子里鼓脹著喧鬧著,又酸又。
多好的名字啊,他想。
本該大大方方響徹西北,而不是困在這座名為開封的囚籠之中。
謝鈺不住張開胳膊,在月下輕輕地,輕輕地抱住了把心的姑娘。
“錚錚。”
馬冰猶豫了下,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緩緩抬起手,試探著搭上他的脊背。
“會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