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的是兩個中層員。
守城這活兒累歸累,但只要能混個一半職的,油水很厚。
別的不說,單說貨進城要核查數目稅,就大有文章可做。
許多商人為了稅,都會提前打點好守城員,將貨數量報一些。
更有甚者,還會想盡辦法弄來某些減稅、免稅的文書,但凡守城員仔細盤查都對不上。但只要打點好了,一切不是問題。
而這次招供和被供出來的幾個人就沒做。
至于灰篷馬車的事,他們最初只是聽從上吩咐,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
就放一輛馬車出去嘛,要麼是員私會外室,要麼是運送點見不得的玩意兒,以前也不是沒有舊例,就心存僥幸,覺得應該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可如今一聽,竟可能涉及謀/反,直接就慌了。
謝鈺只熬了兩天,那幾個人就麻溜兒認了。
“那馬車每次都走東面的朝門,”謝鈺道,“但微臣覺得,后期轉水路的可能很大。”
小黃送回來的信很說明問題:
汴河岸邊的莊子已經被查得差不多,但依舊沒發現蛛馬跡,剩下的兩也未必能行。
相反,那河面上往來船只數不勝數,上到載重數千斤的巨型海船,下到幾百斤的尋常貨船,什麼樣的都有。
每到夜晚,在外面漂泊了數月甚至數年的水手們便會徹夜放縱,更有流鶯攬活兒……
如此種種,想藏匿幾個甚至數十個孩兒的行跡簡直太簡單了。
孟沖的世界裡有個寂靜的罪犯。這是她警察父親筆記上一個詞。它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它沒有影子,沒有語音,根本不是一個實體,它只是一個想法。從小混跡在警局,她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罪犯,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各樣的手法,腦子裡漸漸生出了這樣一個罪犯,它完美無缺,無比高尚,俯視眾人,它是孟沖心裡最後的障礙外的一個陰影,一直引誘著她,犯罪和逃亡。孟沖一直想遠離複仇,可仇恨卻越來越近,她不想被寂靜的罪犯吸引,卻身不由已地走向它的囈語和家族的噩夢中,最終走向一場考驗她人性與本身的迷局之中。 對手擺下烏雲密布的棋局,利用每個人人性與生命中的弱點,操縱著無數人脆弱的命運。孟沖要如何擺脫人性中固有的弱點,如何掙脫被人操縱的迷局,最終成功複仇。 智慧,勇氣還是領導者。手段,冰冷還是多情。 天才,總有一個最簡單的缺點。
你的血肉。在無盡的死亡中破繭重生,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永生。“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但丁,《神曲·地獄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