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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第145章 大結局(一)

 馬冰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又回頭注視謝鈺的小院良久,終于緩緩吐了口氣,邁開步子回藥園去了。

 王衡不在,大約帶著徒弟們出診去了。

 他如今雖然退了,但到底是前任太醫,外頭宦人家也常下帖子請他去看病,很忙。

 馬冰進屋一趟,拎著一個大包袱去了馬廄,稍后便騎著大黑馬出門。

 出城時迎面上帶人巡街的方保,“馬姑娘,出城辦事啊?”

 這大包小裹的。

 馬冰微笑點頭,“是呀。”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錯肩而過。

 出城之后,馬冰翻上馬。

 調轉馬頭,深深地了那巍峨的城墻一眼,一抖韁繩,“駕!”

 一人一馬越跑越快,很快消失在滾滾煙塵中。

 馬冰的目標是城北皇陵。

 既然無人提及先帝,那麼就做件驚天地的大事出來,讓大家不得不提!

 大祿建國至今歷經三帝,皆葬于京城北郊的皇陵,先帝晚年極度膨脹,竟不顧規制,暗中命肅親王為自己單獨修建帝廟,十分恢弘,極盡奢靡。

 馬冰的目標就是帝廟。

 當初相對先帝墓下手,奈何暗中考察幾次之后發現難度太高,一個人做不來。

 皇陵陪葬眾多,難免招盜墓賊惦記,是有專門的守陵衙門的。

 守陵將士每日嚴巡視不說,那陵墓外層均以巨石搭建而,又澆筑米漿等混合而的三合土,堅無比,鐵锨卯足了勁兒上去,也只能留下一點淺淺的白印子。

 單靠積攢的這點火/藥,連外皮都破不開。

 要想撬整座帝陵,至需要一支上千人的軍隊。

 沒有。

 但帝廟就不同了。

 廟宇本巧無比,但部除了先帝靈位和幾樣冠之外,并無太多珍寶。

 誰也不走整座廟,故而守衛并不嚴

 另外,帝廟除逢年過節和每年先帝忌日并不開啟,只早晚有宮太監打掃上香,平時幾乎沒有人來。

 馬冰有充足的時間門去做點壞事。

 要去帝廟,就要先繞過皇陵,馬冰在距離皇陵大約兩三里地時就下了馬。

 一遍又一遍著大黑馬的頭頸,額頭抵在它上,看著大眼睛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心復雜。

 “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相伴這麼多年,到底是我先舍了你。”

 大黑馬察覺到主人不尋常的緒,顯得有些煩躁,一個勁兒的打響鼻,又去撕扯擺。

 馬冰狠狠它的腦袋,最后一次捧著黃豆喂。

 大黑馬卻一口不吃。

 馬冰嘆了口氣,“太有靈也不是好事……”

 把黃豆灑在地上,解開大黑馬的鞍子腳蹬甩在一邊,扭頭就走,“你自由了!”

 可沒走幾步,擺就被咬住,大黑馬使勁兒將往回拖。

 一人一馬角力片刻,馬冰一咬牙,劍斬斷擺,指著它罵道:“我不要你了,沒聽見嗎?!滾吧!”

 第一次這樣罵它。

 大黑馬里銜著半截碎布,大眼睛眨了幾下,竟滾出淚來。

 馬冰心一,眼圈瞬間門就紅了。

 人說畜生不懂事,實在是假話。

 朝夕相,它們比誰都懂。

 大黑馬又試探著往前挪了兩步,被馬冰喝住。

 可一走,它又跟著。

 馬冰一狠心,抬手往它上輕輕刺了一劍,細小的珠立刻涌出來。

 “再跟,我就殺了你!”

 這點傷口不算什麼,要不了幾天就自愈了。

 跑出去老遠了,還能聽見它徘徊在原地的哀鳴。

 馬冰不敢回頭,腳下也不敢停,用力抹了把臉,再次加快了腳步。

 正如所料,繞過皇陵后,守衛立刻松懈許多。

 在外面埋伏一陣,等灑掃上香的宮太監離開,就立刻翻墻進去。

 恐怕沒人料到竟有人會冒死潛的帝廟。

 馬冰快手快腳進正殿,轉關了門,仔細檢查角落,確認沒有外人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那高高的案子上供奉的靈位,冷笑一聲,掏出劍,抬手劈兩半。

 “你作惡多端,有什麼資格世人香火供奉!”

 劈完靈位,馬冰頓覺神清氣爽,多年來堵著的一口郁氣都散了大半。

 看了看,最終將視線鎖定在高高的大梁上。

 據說這里的大梁都是從千里迢迢的云南深山中運來的百年古木,為了運送木材,肅親王還命人特別開鑿運河,耗費白銀數百萬兩,也不知累死多民夫!

 整座帝廟修建得極為考究,也很牢固,馬冰的火/藥有限,炸別的地方未必能傷筋骨。

 倒是這幾大梁,只要斷裂,必然塌陷!

 主意已定,立刻解下背著的大包袱,現場將昨夜研磨好的木炭硫磺和硝石末中,又分小包扎結實。

 早年試驗過,扎得越包得越厚,稍后威力就越大。

 雖說照以前探查和打聽的來看,中間門應該不會有人來,但凡事就怕萬一。

 機會只有一次,必須盡快。

 捆好火/藥后,馬冰憾地嘆了口氣,還是

 要是時間門足夠,炸/藥足夠,整座帝廟都給他掀翻了!

 這樣才解恨。

 幾主梁以整原木制,很長,馬冰想了又想,決定臨時改變計劃:

 要把所有的火/藥都集中在兩匯點上,直接打斷承接的主結構。

 如果順利的話,起碼能掀翻正殿的房頂,再塌半邊!

 忙活起來,不覺時飛逝。

 那邊方保班回了衙門,準備回房換裳時瞧見元培和霍平在演武場比劃,就過去說話。

 三人聊了會兒,方保順口問道:“對了,今兒怎麼沒瞧見謝大人。”

 元培笑道:“大人休息呢……”

 話一出口,他卻覺得不大對勁。

 元培猛地扭頭問霍平,“大人睡了多久了?”

 霍平也覺出點兒什麼來,“得一個多時辰了吧?”

 謝鈺向來克制,除非生病,從沒在白天休息過。哪怕午睡,也是雷打不的兩刻鐘而已。

 可今天呢?

 距離馬冰說他在休息,已經過去大半天了,為什麼還沒有靜?

 兩人對視一眼,顧不上回答方保,拔就朝謝鈺的院子跑。

 沖進去一看,謝鈺竟還躺在梅花樹下,一

 “大人!”

 元培的心都快嚇飛了,一個箭步沖過去手試探鼻息。

 活著!

 也沒發燒。

 “大人?”霍平又了聲。

 謝鈺沒反應。

 這不對勁。

 他們破門而,又這麼大聲說話,就算謝鈺病了,也不可能聽不見。

 “我去喊大夫!”

 元培又掉頭沖出去,腳下生風跑去藥園,出診歸來的王衡還像以前那樣躺在大搖椅上。

 見他來,王衡以為是來找馬冰的,便道:“丫頭出門還沒回來呢。”

 元培顧不上解釋,上去抓住他就跑,“王爺爺,救命的!”

 可跑出去幾步,他又想起來一件事,“二兩不在?”

 王衡跑得氣吁吁,“早上找子質吃飯后我就沒見了。”

 元培一怔。

 這麼巧?

 不對,不是巧合!

 那邊方保見元培和霍平神不對,也跟過來看究竟,抬頭就見元培拖著王衡跑得腳下生風,不滿頭霧水,“今兒都怎麼了?出城的出城,陣腳的陣腳……”

 “誰出城?!”元培讓王衡趕去謝鈺的院子,自己直覺有問題,停下問道。

 “就馬姑娘啊,”方保疑道,“一早就騎馬出城,怎麼,你們不知道?”

 在他印象中,馬冰與謝鈺一伙走得極近,看包袱款款的樣子,分明要出遠門,怎麼可能不告訴謝鈺和元培他們呢?

 二兩出城了,出城去做什麼?

 元培腦子里糟糟的,怎麼都想不明白。

 王衡去給把脈,“呼吸勻稱,脈象平和,應該是吃了凝神安眠的藥,很對癥,應該是那丫頭的手筆。他近來子有些虧損,正該吃了藥好好休息幾日。”

 霍平看向慢一步進門的元培,“要不要把大人醒?”

 太奇怪了,今天的事太奇怪了。

 大人需要調理,馬姑娘開藥也應該,但照的脾,必然會守在邊,怎麼忽然出門?

 而且既然要睡,何不夜間門睡前服用,豈不更好?

 元培略一遲疑,問王衡,“依您來看,大人還有多久才會醒?”

 “說還得一個來時辰吧。”王衡道。

 一個多時辰……

 元培和霍平對視一眼,“煩您盡快醒大人。”

 他們有不好的預

 二兩懂醫,既然挑這時候下了這樣的藥,肯定是去做什麼大人知道后必然阻攔的事,若真等到大人自然醒,只怕要抱憾終生。

 帝廟。

 正殿很高,單憑拳腳功夫本上不去。

 馬冰將分裝好的炸/藥背在上,扯下殿帷帳,用旁邊水缸里的水打了擰繩,繞過柱子,雙手分別扯著兩端,一點點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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