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照顧好笙笙。”
明明每日相見,可英和兜蘭還是因為寒的這一回眸,晃了神。們回過神趕忙應下,目送寒離去,轉進屋。
兜蘭輕拽英的袖子,小聲嘀咕:“表姑娘真的會為府上的夫人嗎?”
英板著臉道:“議論。”
兜蘭撇撇,剛要走開。英輕咳了一下,低聲:“差不多吧。”
兜蘭一下子笑了,抱住英的胳膊:“好姐姐仔細與我說說?我也覺得這樣很不錯……”
寒到了姨母的房前,迎面遇見從里面出來的三爺。每日這個時候過來給姨母請安,極撞見三爺。瞥一眼姨丈不悅的臉,寒規矩地福了福。
封三爺明顯有事在,只是點點頭,便快步出了院子。
侍引著寒進屋。屋炭火燒得足,寒剛一邁進去,霎時一舒適的暖意迎面而來。
三夫人見來了,哎呦一聲,道:“早上還想著天不好派人去告訴你別過來請安挨一回凍,竟給忙忘了!”
“不冷。您派了人去,我也是要走這一趟的。”寒微笑著,將褪下的斗篷遞給侍,款款走到姨母邊坐下。
三夫人打量著,心道這外甥不僅長得云容月貌,更是云心月,端莊得。這一來,府里的姑娘們盡數被比了下去。
“我剛剛看見姨丈臉不太好。”寒開口。這并非打探,而是撞見了總要關切問一句。
“唉。”三夫人嘆了口氣,“老太太昨晚了涼。”
簡單一句話立刻讓寒意識到事的嚴重。府里的太夫人今年七十有六,這般高壽之齡,可不起任何一場風寒。寒知道今日整個赫延王府各房人心里都要七上八下。
府里老老小小對太夫人的擔憂不僅僅是因為孝心。
府里如今四代人,甚至很快要變五代人。實則中間缺了一代——太夫人的兩個兒子都在戰中亡故了。
太夫人的長子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府中的大爺、三爺和四爺。而太夫人的小兒子只留有一子,正是赫延王。
赫延王府的一切都是它的主人赫延王這些年的軍功賺回來的,可赫延王常年征戰,極歸家。真正著赫延王府榮耀的卻是大房的三兄弟。從沿街乞討,到潑天的富貴,十幾年間封家的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房的人心中難免有著無功不祿的惶恐。
而太夫人就了連接兩房的紐帶,若有一日太夫人不在了。分家只是赫延王一句話的事。而所謂的分家,不過是他們這些人搬出赫延王府。
寒微笑道:“前兩日見太夫人氣很好。太夫人是長壽長福之人,是要過百歲壽的。”
三夫人有些無奈。本不該在外甥面前談論三爺好壞,可還是忍不住道:“分家是早晚的事。我只怪你姨丈太習慣于仰仗赫延王。沾來的,總是不敵自己掙回來的……”
“姨丈去年剛升遷,亦是很了不得。”寒挑著姨丈的優點好生勸了一番。
三夫人心中稍寬,又轉了話題:“對了,赫延王快回京了。三郎今早會從書院提前回家。”
寒前一刻還談霏玉屑,聽得此言垂眸安靜下來,并不接話。
三夫人笑問:“不如意嗎?”
“不是。”寒道,“我都聽姨母的。”
“三郎這孩子雖然不是封家脈,卻是赫延王膝下唯一的義子,府里誰也不敢把他不當主子。”三夫人拉住寒的手,“府里的況你也知道。萬事都是沾了赫延王的,赫延王不在家,府里可不得好好供著他的母親和義子?他母親常年吃齋念佛不見人,就只剩一個義子要捧著養。”
“三郎也是爭氣的,即使被捧著養,讀書很好品行端正,模樣也不錯。他對你有意,被大嫂瞧出來了。”
“只等這回赫延王歸家,大嫂問一聲。不過赫延王向來不管后宅事兒,一直都給大嫂料理。大嫂去請示他應該也只是走個過場……”
三夫人握了握寒的手,由衷慨道:“還是嫁在封家最好,離我近些!”
寒從姨母那兒離開后,還想著姨母說的事。姨母說的那些話,自己何嘗沒有思量過?怎麼敢不如意?分明是高攀。
寒剛回去,上的銀斗篷還來不及,兜蘭笑嘻嘻進來稟話——“表姑娘,三郎過來了!”
寒抬眸,從開著的房門往外去,遙遙看見沈約呈立在院門口。竹翠帶,朗秀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