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垂眸,繼續說:“將軍有沒有辦法讓他不要再……不要再找我?”
因這一句話,封岌冷沉的臉又稍霽。
他說:“欺騙他你失并沒有用,你要告訴他你心有所屬。”
微頓,封岌略俯,將手撐在寒側的膳桌,繼續說:“告訴他你有心上人,你滿心都是那個人,再也沒有一一厘的空余放下別人。”
寒眼睫孱,將手里端著的白米飯放下,道:“我實在吃不下了,可不可以不吃了?我得回去了。”
封岌端起桌上的茶壺,在他剛剛用過的茶盞里倒了一杯溫茶,遞給寒:“溫溫再走。”
寒皺眉接過來,小巧的杯子在纖細的指間輕轉了一下,又下意識再側了一側子,才著頭皮喝下。
封岌深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側的作。他視線上移,向寒的臉。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右臉上端一丁點微腫的痕跡。
封岌沉思著收回視線,又目送撐傘走進了雪中。
第二天臘月二十九,府里更忙。
一大清早,封岌去青松園練劍時,遠遠看見寒帶著侍出了朝枝閣。一素白,鬢間甚至戴著一只白花。
他練劍完回到銜山閣,招來長舟讓他去問問寒去哪。
長舟并未抬步,已經提前知曉寒今日要去哪,直接稟告:“表姑娘今天一大早跟三夫人稟告,想為父親立一個冠冢,今天要親自去墳場選址。”
墳場?
封岌沉著,將一枚象棋放在棋局。在召長舟進來之前,他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他年時不喜歡下棋這麼磨人的事,那時候他年張狂肆意不夠穩重,而這是為將者大忌,所以他才開始讓自己有了下棋的習慣。
棋局未定,他問:“長轅查的事如何了?”
“最近沒見到人,應該這兩日就能回來復命。”長舟道。
封岌又落一棋。前一刻局勢不明的棋局突然有了定數。殘棋不需再理會,封岌移開目,一眼墻上的駿馬圖。
“備車。”他說。
寒親自帶著人去了墳場挑選立冠冢的地方。說想為父親立冠冢,三夫人自然答應。三夫人原本想著讓下人去尋地方便可,可寒執意自己去挑選。三夫人念其孝心,亦答應。
寒下午才從墳場回來,回來之后沒歇多久,立刻去了廚房,又讓人去請蘇文瑤。
這十二糕又稱十二宴,一共十二種不同糕點。尋一個主題,每一種不同糕點或形或意或名圍繞著這個主題。
是糕點中最高的品階。
寒要做的這份十二糕,名深。
蘇文瑤好奇地詢問:“怎麼是這麼個主題?是有心上人了嗎?”
寒淺笑著搖頭,道:“是姐妹深。”
這十二糕,是為笙笙做的。
蘇文瑤并沒有多想,這十二糕的主題隨便取的也常見。坐在寒邊,看著寒一雙妙手如何用糕點作畫。
初時,懷著別樣心思來跟寒學做糕點。可是后來卻誠心覺得寒做糕點的樣子真是賞心悅目。
有人說君子遠廚皰,下廚這樣的事總是臟油膩的。可寒握著一支細筆在糕點上描梅,舉止間皆優雅。不像在做糕點,更像是在作畫。不,自己已經融進了畫中。
寒將一盒紅豆遞給蘇文瑤:“這些你拿回去吃。”
“這麼多。”蘇文瑤笑盈盈稱謝。心里想著寒給了這麼多,自己可吃不完,想來也是讓分一些給四房。
暮四合,寒端了一碟紅豆進寢屋。
用一小銀針,將紅豆扎破,再將瓶子里的藥一滴一滴小心翼翼滴進去。
得試一試,這藥如何用量才能被糕點的味道遮去。
好半天弄好了,寒著面前的紅豆卻皺了眉。看上去確實完全看不出來,可是味道如何并不知道。
總不能自己去嘗。
略遲疑,寒想到了小彩虹。起出去,去抱妹妹的小彩虹,讓狗鼻子聞一聞。
寒找了半天才抓到小彩虹,抱著它回來,愕然看見封岌坐在之前坐的地方,正在吃著紅豆。
寒嚇了一跳,手一抖,懷里的小彩虹掉下去,站在寒腳步不停朝著封岌“汪汪汪……”
突然的狗聲讓寒回過神,趕忙蹲下將小彩虹抱住,一手著它的后背安它,一手去捂它的不讓它怕它引人進來。
又急切對封岌道:“將軍別吃!”
封岌聽出寒聲線有異,疑過去。
寒視線從封岌移到紅豆。著小碟里的紅豆,的臉嚇白了,看出來封岌至已經吃了兩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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