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醉得兩腮染紅的孩,起去廚房煮了醒酒湯。
等他回來時,季櫻已經從沙發上坐起,小臉酡紅地看著他。
傅景深放下手中的碗,“先喝了。”
季櫻還在似睡非醒的狀態,呆滯地接過碗,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湯。
這個過程里,傅景深始終看著。男人的視線太過不容忽視,季櫻訥訥看向他,腦子還遲鈍地轉不過來。
“看我做什麼?”突然,傅景深涼涼笑了聲。
空氣像是被什麼拉,連季櫻被酒麻痹的神經都響起了預警,張了張,含糊道:“想看就看了。”
“是嗎?”傅景深從手里接過喝凈的碗,放在桌上:“我一個老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季櫻:“……”
“既然喝完了,那我們就來算算總賬。”傅景深慢條斯理地轉著手上的婚戒。
“不行。”察覺到危險,季櫻長睫微著往后靠:“我現在還不清醒。”
傅景深卻恍若未聞,語調緩緩地列舉。
“第一,欺騙。”
“第二,放縱。”
“第三,歧視。”
前兩條都認了。第三條…
季櫻紅了,鼓起腮,不解地問:“我歧視什麼了?”
傅景深扯:“歧視我年紀大。”
季櫻啞口無言。骨子里的謙遜溫和讓愧疚地垂下眼睫,半晌,低聲:“對不起。”
“對不起?”傅景深低呵一聲,他抬手,指節一拉一扯,輕松解開了領帶。
“我是商人,我從不聽對不起。”
季櫻頭都大了。抬手擋住眼睛,試圖結束這段對話,可憐地開口:“三哥,我頭疼…”
細白指尖從男人袖往上,蓋住他手臂。
“我想睡覺了。”
但今晚的傅景深比以往更難纏,對的示好無于衷,“頭疼?”他攥住的手腕,一把將人拉進了懷里,“現在知道頭疼了?剛剛還不是要再喝一杯?”
季櫻被堵得說不出話。哪里過這種委屈,悶聲道:“就許你喝,不許我喝?”
傅景深氣笑了。
今天確實長了不小的膽子。
“還有。”季櫻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抬起下:“房卡的事,你以為就這麼簡單揭過了嗎?”
“那櫻花還要如何呢?”傅景深不置可否。
季櫻:“咱們各有錯,今晚的事,一筆勾銷。”
“勾銷不了。”傅景深低呵一聲:“我虧了。”
季櫻:“…你虧什麼?”
“你實實在在做了錯事,至于我做沒做…”傅景深忽地湊近耳垂,同時手掌握住的腰肢,往間按,他低了聲音:“傅太太不清楚嗎?”
季櫻眼睛驀然睜大,幾乎瞬間就想從男人的大上下來。但傅景深的力氣又豈是能抗衡的,作間,旗袍擺凌,幾乎全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傅太太究竟從哪個方向,擅自推論一個男人老或年輕。”
說話間,傅景深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來到季櫻前,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前的盤扣。
季櫻眼睫一,下意識按住他手,“三哥!”
傅景深的手指卻繼續往下解扣子,氣息拂于脖頸:“或許,今晚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方向。”
季櫻喝了酒,本就沒力氣,完全擋不住男人靈活的手指。
咬著下,終究是著聲線求饒:“三哥…我錯了。”傅景深抱著就往浴室走,聞言沒什麼大的反應,只淡問;“錯哪了。”
行走間,旗袍掉落在地上。
季櫻恥地垂下頭,聲音已經帶上哭腔:“不該騙你,不該喝酒,更不該說你老。”
傅景深抱著,站在花灑下,低頭吻瓣。
“你倒是很清楚。”
待脊背上浴室冰涼的墻壁后,季櫻終于后知后覺地認識到,傅景深要做什麼。
水汽朦朧間,季櫻卷翹的眼睫掛上水珠,手指揪男人勁瘦的手臂,慌地搖頭:“不要在這兒…”
傅景深沒說話,只捧住后腦,咬住的瓣,季櫻所有的嗚咽瞬時吞回了間。
“這是不乖的懲罰。”
……
在最后一刻,季櫻還是被傅景深帶回了床上。
房只在床頭開了小燈。折騰到現在,季櫻酒醒了大半,心跳如擂鼓。
男人從后頸吻起,從蝴蝶骨到腰窩,輾轉輕。聽見拆包裝盒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中,格外清晰。
季櫻著長睫,閉上了眼睛。
-
清晨,天還蒙蒙亮。
傅景深醒得極早,他睜開眼睛,一眼對上季櫻瓷□□致的小臉。孩烏黑瓷白的長發鋪在后,紅微微抿,眼睫長如蝶翼,眼周還有未干的淚痕。
可憐得像是脆弱的瓷。
確實脆弱,用點力就得哭。
傅景深輕輕吻上眉心。
季櫻睡得并不安穩,下意識一,眉心糾結地蹙在一起,“不要了。”
傅景深指尖撥弄眼睫,“沒要你。”
聽到響,季櫻眼睫一,慢慢睜開了眼。對上男人漆黑的眼,霎時張地裹被子。
季櫻永遠不會忘記。
昨夜里,就是這雙深邃如墨的眼,仔細逡巡過的每一寸,像是不知饜足的。
“頭還疼嗎?”傅景深手探被中,輕輕過長發。
季櫻點頭。自然是疼的,宿醉,又加上他前后晃的膛,不疼才怪。
男人的手指順著脊背下,低低問:“那別的地方呢?”
“我去找醫生開點藥。”
季櫻臉漲得通紅,猛地搖頭,“我自己找。”
傅景深卻蹙起眉,“還疼嗎?”
季櫻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當然還是疼的,盡管男人已經足夠小心。
捂住腦袋,悶悶道:“我自己聯系陳醫生。”
傅景深給遞了手機,“現在就聯系。”
季櫻背對著他,過手機,摁亮了屏幕。
一打開微信,便有大片的信息涌現過來。
季櫻往下找著陳玨的微信,卻聽后驀然傳來一聲幽幽的。
“ldx?”
季櫻手指一,差點把手機都摔了。
尤記得,昨夜男人磨得難捱時,曾一遍遍在耳邊問。
“還老嗎?嗯?”
季櫻再也不想聽到老東西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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