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櫻眼珠轉了轉,“你確定?什麼條件都行?”托腮,笑得眼睛彎起。
“那是自然。”傅景深漫不經心指向棋盤。
季櫻專注棋盤,安心和傅景深下起棋。一開始,就著父親的基本盤,下得還算輕松。
直到不知何時。
每落一子,都得盤旋許久,致的眉眼蹙起,到最后,細白的手指都沁上一層薄汗。
哪怕和父親下棋,季櫻都未這般兩難過。
驟然抬眼,終于意識到什麼,難以置信地向傅景深。
這個,這個壞男人!他連棋藝都騙人!
傅景深角彎起細微的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黑子,直接堵住最后一條后路。
“怎麼了?”
季櫻抿,撲通將棋子扔進棋簍,不作聲了。
傅景深握住手指,悠悠問:“我們櫻花,不會是…輸不起吧?”
季櫻抬睫,“你…”不知該說什麼,撇開他手,小聲道:“騙子。”
傅景深反問:“我騙什麼了?”
季櫻深吸一口氣,還是不服氣地看向他:“明明上次,你本就沒這麼厲害。”
“上次?”傅景深慢條斯理地,一顆顆收起棋子,“上次我們結婚了嗎?”
季櫻:“沒有。”
“所以,”傅景深緩聲道:“沒結婚我又怎麼敢贏岳父?”
季櫻:“……”
季櫻盯著男人俊逸的面龐,越看越覺得,像只大尾狼,壞得要命。
想起自己婚前和男人定下的合約。
“相敬如賓,互不干涉。”
到底有哪一個字實現了啊!
傅景深收起最后一顆棋子,慢悠悠道:“傅太太有時間在心里罵我,不如想想,可以答應我什麼條件。”
季櫻:“……”
待棋盤歸整,門外傳來響聲,季櫻聽到了季琛的聲音。
“我大哥回來了。”站起,逃跑般往外去:“我出去看看。”
季琛一回來,就到了母親的連環拷問。
他按著眉心,一字不敢吭。
“佟家的姑娘,又漂亮,脾氣又好,你妹妹也相看過了,我就問你,你到底還要找什麼樣的!”
季櫻從墻邊探出個腦袋,忽地,在一片安靜中,小聲話:“或許,大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話音剛落,客廳三人朝看來。
于婉清面錯愕:“有嗎?是誰?我怎麼不知道?多大了?哪家的姑娘?”
季櫻朝季琛看了眼,試探著他的表:“大概,可能,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
“呀。”于婉清驚奇地朝季琛看了看,“年紀這麼小啊。”
眼中泛出躍躍試的:“誰啊?喜歡怎麼不領回來看看?”
季天澤一看兒子那臉,心里就有了數,冷哼一聲:“肯定是領不回來。”
季琛:“……”
于婉清:“……”
季天澤無語地抬眼,一眼見從棋室出來的傅景深,頓時,心頭更堵。
怎麼他的寶貝兒就被拐跑了?而自己兒子卻連個老婆都找不到?
季天澤不由得懷疑起人生。
季櫻和傅景深留在季宅用了晚餐。
期間,于婉清始終沒放棄打探消息,可惜季琛閉口不言,季櫻也不好多說。
最終,于婉清給季琛劃定了個時間。
“年底。”清清嗓子,“年底之前,總帶的回來吧?”
“…我盡力。”
于婉清朝他看一眼,又朝傅景深看看,忍不住道:“關于怎麼追孩子,你沒事和景深請教請教。”
季琛幾乎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笑。
傅景深微微笑了:“我一定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季琛:“……”
季櫻:“……”
飯后聊天時,季櫻和家人說了即將要上的綜藝。
“上綜藝?”于婉清懵了,“好好的,上什麼綜藝啊?”
季櫻解釋了初衷。
于婉清仍要說話,被季天澤輕手肘,他看向傅景深:“這是什麼節目?”
傅景深細細解釋了節目容。
聽到明星嘉賓中“季淮”二字后,季天澤表微變:“季淮?”
“對。”季櫻眼睛亮晶晶地應聲:“我二哥一起錄呢,有二哥在,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季天澤輕呵:“我更不放心了。”
季櫻:“……”
傅景深適時開口:“傅氏是節目組的投資商,我會保證好櫻花的安全。”
這晚,季櫻原本是要回去的,但于婉清卻不舍地拉著,“囡囡,今晚留下來休息吧?這都多久沒回來住一晚了?”
季櫻一愣,有些遲疑地向傅景深。
自然是愿意的,就是怕…
誰知,還沒應聲,傅景深就從后摟住腰,自然而然地應了下來。
于婉清開心極了,拉著季櫻就回沙發說話。
難得閑暇,季天澤有了切磋筆墨的閑心,拉著季琛和傅景深去書房,非要一較高下。
“我不善書墨。”傅景深拖開椅子,同季琛一同坐在季天澤對面。
季天澤睨向傅景深:“真當我不知你是書畫大家?”
傅景深淡笑著執筆:“我未曾學得皮。”
季琛聽不下去:“來,你這種話,也就嚶嚶信。”
傅景深看他一眼,慢悠悠道:“那還真是,就是愿意信我。”
季琛:“……”
沒人再說話,傅景深低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筆,寥寥幾筆,古樓,石橋初見雛形。
季天澤:“這畫的是?”
“京西古街。”
下一秒,他筆鋒收轉,橋上緩緩出現一道倩影,執傘站立,姿窈窕。
季琛從間低呵一聲,季天澤也看出是誰,低笑一聲:“不錯。”
和母親聊完天,夜已深。
季櫻輕輕打了個哈欠,抬步緩緩上樓。
的房間在二層,和二哥一層。
但如今二哥不在家,故而這一層以前只有一人住。季櫻抬步進了房間,“啪嗒”一聲關上門,見坐在桌前的傅景深。
在自己住了十幾年的閨房,看見男人,哪怕是傅景深,這覺依舊有些奇怪。
“三哥?”季櫻上前,從他肩膀后探出腦袋。
見桌上正在上的畫,小小低呼出聲。竟不知傅景深畫的一手好丹青。
“這是京西古街?”
定睛一看,季櫻又看見古橋上的影,心尖微微:“這個,是我嗎?”
傅景深放下筆,深邃眸深深進眼底。忽地開口:“把那件旗袍,再穿給我看一次?”
季櫻很穿重復的服,那件旗袍還留存在季宅,就在的帽間里。
對上男人微微熾熱的眼神,表微頓,“那件服,別人穿過同樣的。”輕哼一聲:“不想再穿了。”
“可我喜歡看。”傅景深從后攬住腰,低聲音,咬字不甚清晰。
季櫻臉頰一燙。
半晌,輕聲道:“那我,洗完澡去換。”
季櫻對著帽間的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既悉,又微微陌生。
至,幾個月前的自己,眼眸絕不會類似這般,滿是被水浸過的春意。
季櫻從帽間,緩步走出,足音極輕地走至男人后,細白手指從后搭在他肩膀。
下一秒,被傅景深攔腰抱至大。
傅景深自上而下,細細從眉眼,緩緩下移,到盤扣旁致的盤紋繡花,再至起伏綿延的線條。
季櫻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有些變了。”
季櫻一愣,“哪里變了?”
傅景深傾湊近,季櫻下意識往后靠,下一秒,男人執起桌案上的筆,手指輕挑,前盤扣應聲而解。
“這兒,變了。”
季櫻臉頰通紅,心也撲通一跳,不妙的預隨之襲來。
“三哥,這是我家…”
清涼的筆筆尾,從散開的盤扣探。
季櫻屏住呼吸,卷翹的眼睫不止。對于傅景深,總想不到,他能有多種想象不到的花樣。
向天花板,吊頂致夢幻的水晶燈,再一次被提醒,這里是的閨房。
傅景深似乎看出心中所想。
目從桌案前,季家的全家福掃過,隨后,輕輕蓋上相框。
筆桿繼續一顆顆挑開盤扣,傅景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季櫻腰肢,目落在那小片淡的胎記上,指腹輕輕挲。
忽地,筆筆尖輕輕在側腰,帶來一片意。
季櫻眼睫劇烈一,得蜷起腳尖,細聲道:“…你在做什麼?”
傅景深沒說話,盯著泛著淡的胎記,筆尖輕轉,細細描摹。
半晌,又去蘸墨,桌上有未用盡的墨。
季櫻臉頰滾燙,終是不住這筆皮的意,晃腰肢掙扎起來。
傅景深按住細腰,湊近耳畔,低聲:“櫻花難道不知道,愿賭服輸嗎?”
“什麼…?”
“下棋輸了。”傅景深右手平穩握筆,清冷眉眼宛若深潭:“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季櫻抿下,眼角染上一層薄紅:“什麼條件?”
傅景深湊近耳邊,一字一字:“讓我從后面。”
“給你畫一朵真正的櫻花。”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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