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煙角了,強忍著不再笑。
要不是這聲音聽著耳,還真認不出眼前的人是慕知衍。
他看起來比之前瘦很多,用骨瘦如柴來形容,簡直十分切。
重點是整個人經過兩個月的暴曬,他黑不溜秋,跟洗不干凈的泥鰍似的,很難和之前那個吊兒郎當的風流紈绔聯系在一起。
看來這兩個月,他是實打實的去做苦力了。
舒明煙估計,他要是頂著這副尊容出去尋花問柳,孩們都得對他敬而遠之。
“慕爺,你爸之前是把你流放非洲了嗎?”舒明煙臉很平靜,聲音里卻有遮掩不住的愉悅。
慕知衍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樓梯口一襲長,仙氣飄飄的舒明煙,一時有點無地自容。
要不是他媽嘮叨,工地的活他又實在干不下去,今天他不想來。
他早就知道,舒明煙從劇組回來了,就在老宅住著。他這副鬼樣子讓看到,肯定笑話他。
別看舒明煙平時對他答不理,很不待見,尋到機會笑話他時,可一點也不吝嗇。
以前笑就笑了,也不是多大的糗事,可現在不一樣。
慕爺覺自己如今這副鬼樣子,和舒明煙一比,簡直被踩到了塵埃里。
還真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慕知衍越想越丟人,逐漸惱怒:“我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舒明煙笑意淡下來:“你現在還能說出這種話,看來兩個月的苦力白干了。”
角扯過一抹譏誚,懶得跟他廢話,轉往樓上走。
后慕知衍:“舒明煙!”
舒明煙回頭,眉心微擰:“你不知道直呼長輩的名字很不禮貌嗎?”
手隨意搭在樓梯扶手上,站在高出睨著他,“你應該我小嬸嬸。”
慕知衍:“……”
空氣滯了幾秒鐘,慕知衍角一勾,似乎覺得有點好笑:“聽說你從劇組回來這麼久,人還著傷,小叔叔卻連家都沒進過,爺爺親自給他打電話都不管用。你倆這夫妻關系是不是出現危機了?”
舒明煙不以為意地笑:“我跟你說的著嗎?”
慕知衍數著手指頭:“你倆的婚期好像已經過了,婚禮怎麼沒辦?他是不是不想娶你了?”
舒明煙沒耐心跟他廢話,皺眉:“關你什麼事?”
“咱們倆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分,我當然得關心關心你。你說我小叔叔那種人,是好打道的嗎,你還非得嫁給他,現在日子過這樣,看他臉,肯定后悔了吧?你還不如跟我在一起呢,我當時都說了愿意為你改邪歸正,你嫁給我,我肯定對你好。”
聽著他這番話,舒明煙不怒反笑:“慕爺,你去照照鏡子,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普通又自信的。”
慕知衍瞅一眼自己的,反駁:“我現在是有點丟分,那是曬的,過段時間本爺好好做保養,很快又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年郎,畢竟底子在這兒呢。”
他話說完,很自信地了下頭發。
舒明煙:“……”
這油膩勁兒果然是上的病,沒得治。
簡直跟他聊不下去,舒明煙正想上樓,門口傳來傭人的聲音:“太太,慕總回來了。”
一瞬間,慕知衍自信的臉垮下來,眼可見的繃。
腳步聲由遠及近,慕俞沉過來時,就看到舒明煙在臺階上站著,不遠慕知衍抄著口袋,兩人面對面,剛才應該在聊天。
慕知衍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小叔叔,你今天下班這麼早?”
慕俞沉睨他一眼,聲音清淡沒有溫度:“這話該我問你。”
這個時間,慕知衍應該在工地上。
慕知衍臉上笑意一僵,忙道:“我想爺爺了,請假半天來看看爺爺。”
慕俞沉懶得管他的事,抬步走向樓梯口,聲問:“白棠走了?”
舒明煙點頭:“我也剛到家沒多久。”
慕俞沉牽起的手:“帶你去房間上藥。”
舒明煙聽話地任由他牽著,跟他一起去樓上。
被當空氣的慕知衍茫然地站在原地。
聽著兩人剛才自然的對話,他一頭霧水。
不是說慕俞沉很久沒回家了嗎,為什麼他們倆看起來卻很親切?
以前他還沒舒明煙一手指頭,就罵人,憑什麼慕俞沉牽,就那麼乖?
兩人也沒領證多久啊,還沒他和舒明煙待一起的時間長呢。
—
順著樓梯剛至二樓,舒明煙腳下忽然一空,被慕俞沉打橫抱了起來。
驚呼一聲,抱著他的脖子,難以置信地看他:“你干什麼?”
慕俞沉低頭在上啄了下,大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剛剛跟他聊什麼呢?”
“也沒聊什麼,我剛到家撞見他了,就兌兩句。”眼皮微掀,眸在他臉上打量,“你吃醋了?”
舒明煙有點好笑:“他的醋你也吃啊,我要能看上他,現在還能嫁給你?”
慕俞沉停在臥室門口,角上翹:“你就是在這兒跟我求婚的。”
舒明煙:“……”
為什麼要用求婚這樣的字眼,怪難為的,而且也不算求婚吧,頂多算是求救。
慕俞沉想起那天晚上的樣子,目深了些。
他抱著,騰不出手,沉聲道:“開門。”
舒明煙握著門把手旋轉,門輕松打開。
慕俞沉抱進去,往后一勾,把門關上。
連屋都沒進,舒明煙被他抱坐在玄關的柜子上,深切地吻上來。
舒明煙的包包掉落在地,想去撿,慕俞沉不理會,吮著的瓣含糊不清地道:“摔壞了給你買新的。”
他捧起的臉頰,滾熱的呼吸噴灑過來,室線黯淡,那雙幽沉晦暗的眼眸在暗。
指腹挲著下頜的,慕俞沉湊在耳畔啞聲道:“其實那天晚上,就很想要你。”
當時睡在沙發上,距離他那麼近,折磨的他一晚上沒睡著。
舒明煙心跳很快,推搡著他,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說要帶我進來上藥嗎?哪有一進門就親的。”
慕俞沉笑了聲,嗓音寵溺:“好,那咱們先上藥。”
把燈打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包包放在一旁。
舒明煙趁這個機會,從上面跳下來,摘下帽子往里面走:“其實傷口已經完全結痂了,這幾天應該就能好,覺不上藥其實也沒大礙。”
話音剛落,他看到慕俞沉從口袋里出來一小瓶藥膏。
舒明煙記得這個瓶子,那是今天早上他幫上藥的藥膏。
盯著那藥膏,舒明煙眼皮突突直跳。
他打算幫上藥的地方,跟想的完全不一樣!
迎上不可思議的目,慕俞沉表現的十分坦誠:“醫生說了,一天兩次,明天晚上就能好。”
舒明煙:“……”
醫生跟他講這麼詳細?
他是怎麼頂著這張臉和醫生探討這個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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