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正式進拍攝,舒明煙的工作也步正軌。
這部劇的開端,世代鎮守西北的平西侯云景升去世,云家無子,由能征善戰的長云梵臨危命,繼承爵位,接管四十萬大軍,守護西北一方平安。
高居廟堂的皇帝忌憚云家兵權在握,擔心云氏日后功高蓋主不掌控,趁云梵初承爵位基不穩,一道圣旨降在西北,要求妹妹云綰京為公主伴讀,實則囚為人質,警告云梵。
因為飾演云梵的姚怡晴尚未進組,劇組先拍云綰這條線,從云綰宮后的故事講起。
有場戲是云綰與公主發生爭執,還了手。自在西北軍營長大的云綰手敏捷,一向弱的公主不是對手,追逐間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下來,磕破了頭。
皇帝知道后然大怒,下令取消云綰的伴讀份,將其貶為宮去做雜役,恰巧分在了四皇子生母淑妃宮中,自此與蘇元澤飾演的四皇子結識。
導演說周莞麗被皇帝下令貶為宮時的反應不對,NG了好幾次這條都沒過,導演讓自己再去一邊想想。
拍戲時蘇元澤一直看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此刻主過去蘇元澤旁邊坐下,有點委屈地吐槽:“也不怪我的反應不對吧,這場戲本就有問題,云綰可是云家二千金,說好宮做伴讀的,犯一點錯就了宮,也太不把姐姐云梵放在眼里了,我是沒看出半點皇室忌憚云家的意思。”
知道舒明煙就在旁邊,周莞麗音量不自覺高了些,“現在的編劇就是來,為了劇什麼都不管不顧,劇本邏輯就不對,演員演的時候當然把握不好。”
舒明煙在準備后面幾場戲的道,聽到這番話作微頓,輕笑一聲。
走過來,站在周莞麗邊,居高臨下地看。
周莞麗坐在很矮的小板凳上,下意識抬起頭,被迫仰視,面上卻一副自己很有理的表:“怎麼,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嗎?”
舒明煙平靜地看:“公主因為云綰從臺階上滾下來之前,云梵剛在西北打了勝仗,天子下令讓乘勝追擊,云梵斷定前面會有伏擊,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為由,果斷收兵回營。”
“消息傳京中,皇帝覺得皇家威儀遭挑釁,本就在氣頭上,這個時候云梵的妹妹在宮中犯錯,讓公主傷。你真以為皇帝把云綰貶為宮,是為了自己傷的兒嗎?”
“他是在借懲罰云綰來告訴遠在西北的云梵,皇權至高無上,不容任何人隨意怠慢。同時也在暗示,云綰這個人質還在宮里,可以任他拿,云梵希妹妹好過,以后就必須乖乖聽話。”
“云家為了天下安定多年來勞苦功高,皇帝懲罰這麼重本來就是不合規矩的。云綰是長姐云梵一手帶大,聰慧機敏,這個時候便應該想到,是不是長姐那邊出了什麼問題。為了平息皇帝對長姐的怒火,在此時應該做小伏低,誠懇認錯,不是像你剛才那樣,覺得自己背后有人撐腰,在皇帝面前傲慢不可一世。”
看著周莞麗逐漸弱下來的氣場,舒明煙又道:“質疑劇本沒有問題,說明你思考了,但下次質疑之前,希你能先自己把劇本好好揣清楚。云綰是主角,這條線貫穿整部劇,你最好不要圖省事只看有自己臺詞的那部分,本不利于你對角的把握。下一次,我應該也沒耐心再幫你分析這麼多。”
舒明煙說完沒有等周莞麗回應什麼,離開繼續去準備后面的道。
周莞麗半天說不出話來,默了好一會兒,想跟旁邊的蘇元澤說點什麼,蘇元澤已經站起,走到舒明煙跟前和說著什麼,又主幫準備道。
周莞麗抿了抿線,著心的委屈與不甘,默默拿起劇本認真翻看。
劇組有一個和周莞麗關系好的生過來安:“別胡思想了,好好研究劇本把戲演好才是真的,管說什麼。也就是咱們劇組對編劇比較優待,才能這麼跟你說話。”
生劉子琳,在劇中飾演云綰的侍。
周莞麗本來就很不高興,此刻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心里好多了:“本來就是,原劇本也不是寫的,就是個跟組的編劇而已,憑什麼那個態度跟我說話?”
看著那邊和舒明煙說話的蘇元澤,嫉妒的心里直反酸水:“在學校的時候我就煩死了,不就仗著自己長的好看,有什麼了不起的?到招蜂引蝶。”
劉子琳被的話搞得微愣,朝那邊看一眼,一時間覺得還逗。
都那麼討厭舒明煙了,還承認人家長得好看。
周莞麗還真是個狗,在貌上永遠不吝嗇夸獎。
想起件事,劉子琳忽而道:“舒明煙應該是有男朋友的。”
周莞麗扭頭看過去:“你說什麼?”
劉子琳說:“開機儀式那天,儀式剛結束,我在劇組外面撞見舒明煙上了一輛車。打開車門的時候我看到里面有男人的影,里面線太暗,舒明煙上車速度又快,我沒看清,但是舒明煙在車里呆了很久才拿著劇本下來。后來司機上車把車開走了,我也沒看到車里的人到底是誰。倆人在車里待了那麼久,肯定不會是尋常關系吧?”
周莞麗聽完有些不可思議:“還有這事呢?”
劉子琳說:“我親眼看見的,之前上過熱搜嘛,長的又好看,開機儀式當天我比較注意,結果就撞見這事。而且我最近發現,那輛車每天早晚接送舒明煙來劇組,車子不便宜呢。舒明煙這個年紀,從《逐鹿春秋》劇組出來后直接又進《關山月》劇組,都是大制作,聽說寫的第一個劇本還高價賣給了耀起,還沒畢業這路也太順了,會不會背后有人?”
周莞麗幽怨地嘆氣:“誰知道呢,可能家里有錢吧。”
劉子琳想了想,搖頭:“如果是家里人,我撞見那次兩人不至于待車里那麼久,舒明煙下車時還神神怕被人看見,回劇組路上還補了口紅,覺有貓膩。”
說到這個,周莞麗若有所思著:“前段時間在學校,有輛疊號車牌的賓利送舒明煙室友回宿舍,我從宿舍出來時恰好撞見,當時約看見車里還坐著兩人,應該是舒明煙和一個男人。當時室友說那是舒明煙的家里人,上流社會也沒聽說過厲害的舒家吧,不知道那個男人跟你那天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
周莞麗忽而冒出一個猜想:“那個男人會不會不是舒明煙的家人,而是人?”
正聊著,導演那邊喊:“周莞麗,你準備怎麼樣了,下場戲你過來再試一次。”
周莞麗嚇了一跳,慌忙應承一聲,趕翻看劇本。拍戲要,也沒心思再胡猜測了。
——
舒明煙這次的工作相對在《逐鹿春秋》劇組做編劇助理時,要輕松很多。
平時不需要修改劇本時,只用幫忙對道提一點意見。
最近的劇本拍攝一切順利,沒什麼事,甚至不用從早到晚一直待在劇組里。
晚上六點多中,天剛剛黑,來接回家的司機已經到了,收到短信后,和導演陳逢敏打聲招呼,拎著包包從劇組離開。
來接的車子就停在老地方,舒明煙從容地打開車門,躬坐進去時,看到了里面的慕俞沉。
男人穿著休閑的襯衫,窗外線投灑在半張臉上,勾出他英雋深邃的臉廓,他指骨分明的手過來,自然接住拎著的包包。
舒明煙回過神,趕關了車門坐進去,語氣里難掩意外:“你怎麼來了?嚇我一跳。”
“今天周六,我沒那麼忙,就過來接你。”
車子駛出影視基地,朝著別墅的方向而去。
車廂比較暖和,舒明煙隨手掉外套:“你安排接送我到劇組的這輛車太貴了,很容易引人矚目,要是能換一個普通不起眼的就好了。”
慕俞沉看向:“人多的地方難免遇到捧高踩低的人,你我的份沒有公開,自然要給你配好點的車,讓人知道你不好欺負。”
他總有自己的說辭,還說的令人無可辯駁。
舒明煙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后座兩個位置中間的擋板升起著,慕俞沉主往舒明煙這邊挪了挪,自然地將攬進懷里:“工作累不累?”
嗅著他上斂疏冷的淡香,舒明煙依地靠在他前:“還好,充實的。”
手指不安分地撥弄著他襯衫的紐扣,明的指甲點在紐扣上,發出很輕微的撞聲,一下又一下。
玩的不亦樂乎,慕俞沉捉住纖長漂亮的手,不輕不重地在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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