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夕,秦思沅和楊依依、盧思思幾個孩一起約了吃宵夜。
鬼使神差的,居然帶他們來到了上次朝天門江邊的燒烤大排檔。
楊依依還抱怨著說這里太吵了,盧思思卻很有察力:“哪里不吵嘛,吃火鍋更是吵得很,你想吃安靜的就只有去商城,誰不知道商城里那些館子,難吃得死人,還貴。”
“思沅以前也從不來吃這種路邊攤啊。”
秦思沅很有氣勢地用起瓶開了一瓶啤酒:“要開學了,快樂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今天晚上說什麼都要耍開心撒!”
“也,還開啤酒,你不怕你哥拿個酒測試儀,在門口等著你啊?”
“遲鷹下午回來,他去江北機場接他了,哪里還顧得上我喲。”
“他回來,你不跟著去接啊?”
“哼,老子才不去!反正都是白費心思。”
孩們相互間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秦思沅拿著菜單去點菜,特別留意了一下燒烤攤位,卻沒有看到季騫的影,尋思著他是不是不在這里干了。
上次的事,害他被辭退了嗎?
思緒有些混,心里也堵堵的。
想問問他,但倆人都沒換過電話,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機會遇見了。
小桌邊,盧思思低聲對楊依依說:“聽說那兩位寒假都在一起。”
“哪兩位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秦思沅最喜歡的那位…和最討厭的那位…”
“你能不能別當謎語人,說清楚好吧。”
見秦思沅回來,盧思思立刻閉,一言不吭。
秦思沅扔了菜單,冷哼道:“我曉得你們在說啥子,遮遮掩掩的…沒勁兒。”
盧思思打量著,試探地問:“你不難過啊。”
“難過有用咩?我的心早就麻了。”秦思沅說罷,拿起啤酒瓶子吹了一大口,“Idontcare!”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嘛,男人算啥子,想通了,海闊天空。”
楊依依戴上了手套,剝著熱騰騰的小龍蝦:“要我說,只要別勾引你哥,和哪個在一起都行。”
秦思沅磕著花生米,白了一眼:“要讓你失了,我哥的魂兒那是早幾百年前就被勾走了。”
“啥子哎!”
盧思思抗議道:“哎呀,難得出來聚,聊什麼男人嘛!想想等會兒去哪兒耍才是正經事!”
“去不去恐怖室?”
“人不夠啊,就我們三個。”
“讓老板組人撒。”
“組些只會驚抓抓的妹兒,算了吧。”
“這…”
楊依依向盧思思,“得最兇的不是你咩?”
盧思思撇了撇:“上次我們組北溪一中那幾個男的還可以,早知道把電話留著了,以后有時間還可以約著玩一下。”
楊依依笑了起來,用胳膊肘了秦思沅:“那個季騫的,還有沒有給你送茶呀?”
秦思沅心臟微微一滯,更加煩躁了,辯解道:“我早就拒絕他了。”
“別說,那小子長得還可以喲,雖然有點野。”
“你們是沒得話說了咩!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秦思沅給夾了幾個小龍蝦,“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
幾個生坐在大排檔小桌邊,一邊大快朵頤地吃著,一邊愉快地聊著天。
后面一桌有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們,相互間對了下眼。
其中一個戴著金鏈子的頭端著酒杯、笑嘻嘻走了過來。
“妹兒,聊得這麼開心啊,來,跟哥喝一杯撒!我敬你們。”
楊依依離他最近,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秦思沅一把將拉到自己后,站起來冷笑道:“算了,我們不喝酒。”
“不喝酒,那你桌上這是什麼。”
“我們小姐妹喝我們的,但不想跟你喝。”
金鏈子頭臉微微一變:“不給面子啊?”
“認都不認識。”仍舊笑著,也是腔調,但眼神卻是犀利,“我為啥要給你面子喃?你是哪個嘛?”
“妹兒還有點兇哦。”
男人說著,手過來搭在了秦思沅肩膀上,“我是哪個,認識了就知道了撒。”
秦思沅脾氣上來了,一把推開了他的手:“你給老子爬開些喲!長得跟豬兒蟲一樣,還敢我!”
男人被這一翻奚落,頓覺自己在兄弟面前丟了面子,憤怒地踢開了面前的椅子:“賤婆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隔壁桌幾個男的見狀,也立刻上前來支援。
楊依依直接嚇哭,躲在秦思沅后,一個勁兒拉快走:“算、算了!”
盧思思也是個潑辣的子,見他們踢桌子,不甘示弱地踢開了面前的椅子,潑辣地罵道:“哪來的哈麻皮,喝多了不回去尸,在這里欺負娃兒,當我們是好惹的咩!”
幾個男的見楊依依一個人畏畏躲在后面,倒不似這兩個生這般潑辣,于是幾步上前,先抓走了楊依依:“今晚讓你們知道鍋兒是鐵打的。”
“啊!你們放開!啊放開我!救命!”楊依依嚇得大哭了起來。
見他們欺負楊依依,秦思沅臉一冷,抄起了邊的酒瓶子。
片刻間,手里的酒瓶就被人強行奪走了,一回頭,撞進一道如夜般幽黑深邃的眼眸里。
季騫。
年面無表地奪走了手里的酒瓶,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瓶子敲昏了找茬的頭,又是干脆利落的幾腳,將撲過來的紋男踹飛。
頭的哥們見此形,抄起桌上的啤酒瓶,上前圍攻季騫。
秦思沅心臟砰砰地跳著,慌張間端起面前一盆滾燙的小龍蝦,想要過來幫忙。
季騫在解決了兩個男的之后,立馬回兜住,小龍蝦穩穩地放回了桌上。
“不要浪費食。”
話音未落,他腦袋就挨了對方一記啤酒瓶。
哐啷,酒瓶碎裂。
季騫臉的頭上,鮮如蚯蚓般蜿蜒而下。
“啊!”秦思沅的心狠狠地揪了揪,“季騫!你…你的頭…”
“沒事。”
季騫仍舊穩穩將秦思沅護在懷里,回揪住男人的手,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秦思沅側過腦袋,看著年死死攬住肩膀的手…
麥黃,青筋微微凸顯,充滿力量。
攥了他。
……
派出所走廊邊,秦思沅做完筆錄出來,看到季騫坐在橫椅上,腦袋上纏著紗布和繃帶,看起來傷得還嚴重。
“你沒事吧!”擔憂走過來,坐在他邊,“醫生怎麼說?”
“問題不大。”
“這還問題不大,那什麼是大問題?”
“沒命了才是大問題。”
秦思沅見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樣的話,被他逗笑了:“這種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等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最好照個片兒,看看有沒有腦震。”
“真的沒什麼。”季騫漫不經心道,“以前過的傷,比這嚴重多了。”
秦思沅撇撇,鄙薄道:“跟小雜皮打架嗎?”
“跟一個大街上拿刀砍婆娘的男的打,手臂被砍了一刀。”季騫掀開自己左手臂膀,疤痕足有拇指般大小。
秦思沅看著那道攀爬在手上宛如蜈蚣似的疤痕,捂住了,驚道:“啊!”
季騫連忙放下袖子,面愧:“嚇到你了。”
“不是!我以前看過新聞!是不是在三峽廣場嘛!我看到過的,有個男的跟老婆吵架,瘋了一樣拿刀追砍,路人一個都不敢上前,只有一個小伙子上前和他纏斗還傷了…不會就是你吧!”
季騫微微一怔,沒想到居然看過這則新聞。
當時有記者約他采訪,他怕自己太笨了不會說話,都統統拒絕,臉都沒,只是拿到了賠償金把手臂弄好,跟沒發生過似的,也從沒放在心上。
“三、三峽廣場的話…應該就是我。”他臉頰微紅,“但也不排除可能是別人。”
“哪有別人呀!這種事…有幾個人敢迎著刀子口往前沖。”
“沒想那麼多。”
秦思沅只盯著他,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季騫被盯得渾上下不自在,了鼻子,“你看什麼。”
“你好厲害。”
“沒、我不厲害,只是那的得很慘,我聽著難,我媽以前也…”
他驀地頓住了話語,不想把自己的傷口翻出來,他們之間還沒到掏心掏肺的份上。
“嗯,怎麼了?繼續說撒。”秦思沅水潤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在很認真地傾聽。
季騫搖了搖頭:“沒事。”
撇撇,也不再多問了。
其實季騫心里有些淺淺的愉快,他沒想到自己偶然的一次行為,這麼久之后,還從喜歡的孩口中被提起。
如果他能以這樣的方式留在的回憶中,手臂上這條駭人的傷疤,也千值萬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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