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一整理好一沓報名表,收回視線,嘲弄直白不加遮掩:“呵。”
“......”
孟有博覺自己被歧視,但又反駁不了。兩位都是公子爺,就他一個可憐人。
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了飯點,干脆收攤。
去吃飯總好比在這里被氣死。
孟有博扭頭就陳池馭,帶著報復心的那種:“滾過來收拾東西!”
陳池馭氣笑了,倒也沒說什麼,放下翹著的二郎站了起來。
對模型社興趣的生不多,也就陳池馭和晏一過來之后才來了一堆生,當然,最后還被陳池馭給給嚇跑了幾個。
孟有博數了數表,忽然想到什麼,模樣警惕:“你倆總不會一個生都不讓我收吧。”
陳池馭輕嗤,覺得孟有博這問題像腦子有病,又不是搞什麼別歧視當然是按規矩來。
但他不說話,就壞著心思給了孟有博一個問晏一的眼神。
接著孟有博真就不怕死的湊到晏一邊,勾肩搭背的油舌。
陳池馭收拾著桌面,果不其然聽到后面的哀嚎。
男人頭向肩膀歪了些,角的笑漸深。
孟有博,真能。
修長的手指過桌沿的筆,視線忽然落到桌子最邊上的那個角落——
一個沒擺好模型,和一黑圓圈皮筋。
幾個大老爺們肯定不會用皮筋。
陳池馭眸子微瞇,腦海中忽然出現剛剛那個臉紅的影。
他想起是誰站在這里了。
樣子的,彎月眉很討喜,眼睛純的能滴出水。
尋寧的那個...學妹?
莫名的,男人又笑了下。
舌尖抵過上顎,陳池馭視線停在那個地方看著。
孟有博和晏一抱的難舍難分,終于求得幾分薄面。
孟有博心滿意足的抬頭,睜眼就看到陳池馭不知從哪弄了個發圈在玩。
黑的圈套在陳池馭指骨上,旋著轉了幾個圈兒。
他表變得嫌棄,角一邊向上著:“沒朋友也這麼浪。”
陳池馭把皮筋套進左腕,特意在孟有博面前晃兩下,笑得起勁兒。
孟有博惡狠的吐了一口:“更他媽浪了。”
他看著不爽,就不打算讓陳池馭好過,死皮賴臉的改了主意:“你。”
“自己去買飯,給我和晏一送回宿舍。”
......
食堂隊伍有點長,夏天人多,又都嫌熱。
沈驚瓷和邱杉月排著隊在說話。
邱杉月回憶著剛剛的場面,思索著開口:“瓷瓷,你說那個男生怎麼樣啊,就是...”
停頓:“一直沒說話那個。”
沈驚瓷了下,跟著邱杉月的描述在腦海里找著人。
但結果是敗的,心思全放在那個人上了,哪里還有功夫看別人。
“果然,帥哥都是和帥哥在一起玩的。”邱杉月自顧自的說著,覺得自己才大一就悟了真理:“雖然陳學長有朋友了吧,但是邊兄弟也不錯啊。”
沈驚瓷嚨發,吐出來的聲音都有點變味:“杉月,你覺得,我們進得去嗎?”
還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從填完報名表之后,從離他那麼近之后,沈驚瓷改變主意了。
想進去,很想。
邱杉月嗯了聲,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沒了剛才展未來的那種底氣,但也有幾分把握:“應該,差不多吧。”
“我剛剛跟那個孟學長聊得還行,順便要了個聯系方式,面試的時候再求他放放水...”
邱杉月側頭對上沈驚瓷的目,笑得狡猾。
后面的答案不言而喻。
沈驚瓷在邱杉月期翼的目下,點了點頭,帶著信任。
“瓷瓷,你想進嗎?”邱杉月忽然問。
沈驚瓷手上正拿著一杯檸檬水,聞言忽的嗆住。
“咳咳..咳。”
邱杉月哎呀了聲,給沈驚瓷拍著后背。
沈驚瓷皺著眉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耳朵發燙,就好比,邱杉月一個問題就炸開了的偽裝。
“咳。”又清了下嗓子,頓卡的轉過頭,不自在的著邱杉月:“怎麼了嗎?”
繞開了這個話題,問的小心,心臟更是懸了起來。
邱杉月應該是沒看出什麼異常,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害怕你沒有興趣,結果生生被我拉進去了。”
暗無聲息的,沈驚瓷松了一口氣。
重新開始笑,的,一點攻擊力都沒有:“沒有,接一下應該也有意思的。”
邱杉月笑得更開心了,黏膩的摟住沈驚瓷:“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這個話題勁兒還沒過,邱杉月還在興頭上,莫名其妙的,又繞到了陳池馭上。
說起他今天拒絕那個孩時的說的話——“怕我朋友傷心。”
邱杉月慨:“閆沐晗還真是命好,男朋友不但帥,還對這麼忠貞。”
說完,頓了下,似乎也是覺得忠貞這個詞,和陳池馭那種浪公子看起來不太搭。
邱杉月把自己都說笑了:“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我之前聽人說,他換朋友的次數還真不。”
沈驚瓷沒說話,咬著吸管嗯了聲,聽著聲音發悶。
“但是吧——”
“也能理解。”
“畢竟陳池馭這種人,就算是站在哪里,都有一堆孩愿意當那只飛蛾,前仆后繼的涌上去。”
邱杉月想到了自己那點煩心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要是被陳池馭渣,我說不定也愿意,比許寧楷那個傻好一萬倍。”
接著,邱杉月腦中閃過一靈,音量一下子提上去:“對啊,驚瓷,你也是尋寧的,你之前知道這個人嗎?”
一而再再而三的炸彈問題,沈驚瓷已經做好了準備。
搖搖頭,把腹中早已打好的草稿念出,聲音平靜:“不知道,可能不是一個學校的吧。”
話落,沈驚瓷到邱杉月的目仍在自己上停留,好不容易攢足的底氣有些消散。
下一秒,邱杉月的手忽然上了的臉:“也是,我們瓷瓷千萬不能喜歡陳池馭這種人。”
沈驚瓷眼神停滯,一時沒反應過來前因后果。
老老實實的轉過頭,正兒八經的問了句為什麼。
邱杉月看到沈驚瓷這幅樣子,愈發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沒錯。
有些痛心疾首,又是很著急:“你可千萬別傻,你看許寧楷那種沒幾斤本事的男人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更何況陳池馭那種天之驕子。”
“別說會不會有結果了,他們連會不會一個人都不好說,和你談也是在耗著你玩兒。”
當人金錢地位家境哪哪都不差的時候,就會出現兩種況。
一種是需要,一種是不屑。
前者什麼都有了,開始想要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填充存在。
后者什麼都有了,發現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是累贅,有沒有一個樣。
沈驚瓷想了下,陳池馭屬于哪種。
反正不太可能是前者。
看見沈驚瓷出神,邱杉月喊。
“瓷瓷,想什麼呢。”
“你不會真有一顆離經叛道的心吧。”
沈驚瓷眨眨眼,吞下最后一口酸酸的檸檬水,勾起角點頭說道:“在想你說得對。”
邱杉月說的對。
和陳池馭看就不是一路人,怎麼看也不會看出合適。
陳池馭是永不墜的月亮,只是一個對著月亮許個愿的人。
只可惜,他們更看不出的是,沈驚瓷就是有顆離經叛道的心。
不但喜歡陳池馭。
還喜歡了五年。
沈驚瓷邊笑著邊隨著隊伍往前走。兩人位置靠后,到了跟前才發現想吃的糖醋小排沒了。
邱杉月淚眼汪汪追問阿姨:“阿姨,真的沒有了嗎。”
打飯阿姨熱的要死,聲音也有點不耐煩:“看不到盆都空了嗎,沒了沒了,最后三份都被那個男生買了,你晚了一步。”
三份...
邱杉月當場就不淡定了:“靠!!什麼人能吃三份,豬嗎!!”
沈驚瓷好笑:“應該是給朋友一塊打的。”
兩條隊伍,就慢了那麼一步。
邱杉月哼哼唧唧的快哭了,糖醋小排已經等了兩天了,這架勢擺明非要吃到不可,四張手里拿了三份小排的人,拉著沈驚瓷的一起找:“那人走了沒,我能不能兩倍價錢買一份。”
沈驚瓷也幫邱杉月一起看。
人來人往,本找不到。
“杉月,要不算了,明天我們早點來。”
就在邱杉月一臉死灰,準備放棄掙扎的時候,一只勾著的袋子手忽然出現在兩人之間。
邱杉月眼睛瞬間放大,兩個人同時過去。
一張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陳池馭挑了下眉骨,沒說話,角勾著里氣的笑。
邱杉月懵了,剛剛每個停的像是吃了啞藥一樣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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