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自己帶兩個?”陳池馭嗤了聲。
孟有博手臂搭在陳池馭肩膀上,陳池馭嫌煩:“起開。”
然后孟有博又朝晏一看過去,一副“你知道”的樣子嗎。
晏一聳肩,酒杯掐在三指間晃著晃,誠實的說:“剛知道。”
孟有博視線又回到陳池馭上,盯了兩秒開始在兩頭徘徊:“什麼時候的事。”
陳池馭神寡淡,子往后一仰,搭起來,言簡意賅:“昨晚。”
孟有博低咒了聲:“就這麼拿下了。”
陳池馭嗯哼的看他,在他肩上拍了兩下,補充:“是我被拿下。”
晏一收回視線,哼笑出聲。
孟有博低頭眉皺的特別深,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肩膀。
“你倆都要有老婆了,就連池嘉那個小屁孩都有對象了,敢就我一個苦命人?”
陳池馭友提示:“晏一還沒追回來,興許你可以和他比比。”
“我呢。”語氣微頓,陳池馭笑了,沒說下文。
酒杯在往孟有博的方向撞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有人笑得愈發肆意。
孟有博忍住角的搐,忍不住的發出慨:“真畜生啊。”
陳池馭不以為然:“還好,值了。”
“你是值了。”晏一淡淡開口:“算重新騙到手了。”
“不過還可以,起碼人正常了。”他挑眉說道。
孟有博聽見這話,也沉默了一瞬,像是陷回憶,陳池馭最頹廢的那段時間:“哎,行吧,這樣想我也平衡了。”
“平衡什麼?”陳池馭開口。
孟有博沒接這個話,就是嘶了聲:“我這個失,好像也行,不是那麼嚴重了。”
陳池馭不屑:“矯。”
“是,您不矯,就差命玩沒了。”孟有博聲怪調的明嘲暗諷。
“別說,那時候我還想,要沈驚瓷和別人好了,你準備活幾天。”孟有博表惋惜:“不過講真的,還是這樣才像你,特欠兒。”
“是吧晏一!”
晏一睨了眼摟在一起的兩人,抿著笑點頭附和:“確實。”
“你之前上沒一點生氣,就跟缺了什麼呢。”
陳池馭拽了個抱枕扔過去,笑:“你倆喝多了吧。”
“哎哎哎,不用不承認,你去隨便拉個人問問,誰不是這麼覺得的。”
“滾,老子沒那麼窩囊。”
孟有博鬧了好一陣,堵在心口的悶氣出了一半,倒在后又想起自己那點破事:“別說,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個更喜歡的了。”
他一個人嘟嘟囔囔:“你倆還幸運。”
陳池馭半瞇著眼,忽然吐出兩個字。
“肋骨。”
孟有博沒聽懂,皺著眉看他:“嗯?”
陳池馭淡淡的看了他眼,沒解釋,手發的隔著服了肋骨的紋。
但晏一卻懂了,低笑的又輕又淡。
——“就跟缺了什麼呢。”
一生摯。
-
周四那天,陳池馭給沈驚瓷洗完澡,抱著人到餐桌前吃晚飯。
沈驚瓷沒力氣了,杏眼忽然瞪向陳池馭,生氣的明顯。
拿筷子的手都是趴趴的,哐當一聲拍在桌面:“陳池馭,你能不能節制一點。”
陳池馭無辜的揚起眉梢:“還不夠節制?”
“才兩次。”
沈驚瓷氣的臉都紅了,桌下踹到陳池馭膝蓋,沒好氣的垂眸吃飯:“不想看到你。”
“別。”他沒什麼誠意的開口,嚨間還悶著笑。
“你還笑!”
陳池馭放下筷子:“沒笑。”
他接過沈驚瓷的碗:“我喂你。”
“不要。”
“給個機會。”
“不要。”沈驚瓷特別堅定。
“年年。”陳池馭克制著笑,聲音放,但眼里的卻怎麼也遮不住,或者說這個男人就沒想遮。
趁著愣怔的那一秒時間,陳池馭已經上手。
他做這種事和氣質極為不符,但可能是能生巧,陳池馭越來越練,尤其是洗澡藥喂飯這一套。
沈驚瓷忽然查崗:“你給別人做過這些嗎。”
陳池馭作一頓,起眼看到沈驚瓷真的認真的表,倏地就被氣笑了。
“沈驚瓷,你有沒有良心。”
沈驚瓷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你好會。”
和第一次就好會。
“不是。”陳池馭嘶了聲,放下手里的筷子作停了,眉心擰在一起:“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沈驚瓷猶豫了一瞬,還是說:“你高中就談了好多朋友。”
“高中?”
“扯這麼遠?”
是遠的,但那種酸脹的心現在是可以清楚的想起。
“不過你冤枉人的,我怎麼記得就一個。”陳池馭頓了下:“還是兩個。”
“當時是混的。后來就能覺得沒意思。”
沈驚瓷也不記得,最清楚的那次就是送水那一個,然后道聽途說,誰又立誓要幾個周拿下來他。
但是可能是下意識,也可能是好奇,沈驚瓷又問:“那大學呢。”
“你一個。”
“騙子。”沈驚瓷打了他一下:“我都記得隨零。”
明明是已經很久的事,可現在沈驚瓷才發現,記得還是很清楚。
包括那年論壇上,有一層樓,說長得和隨零好像。
眼睛像。
“誰?”陳池馭皺了眉,對這個名字是不加遮掩的陌生。
“你不記得了?”
陳池馭抓了兩下頭發,眉間有些煩躁:“真不記得。”
“但沒騙你,就你一個。”
他的樣子不像說謊。
頓了下,陳池馭眼神微,角扯了下:“至于別的,可能是天賦異稟。”
回的是前面那句夸獎。
“你.....”沈驚瓷忍不住把旁邊的草莓塞進陳池馭里堵住。
陳池馭低笑了兩聲,嚼完草莓咽了下去:“還行,沒你甜。”
看沈驚瓷吃的差不多,陳池馭干脆換過草莓喂,隨口說:“這個周回尋寧吧。”
沈驚瓷“嗯?”了聲。
“就是想帶你回去。”
這次買的草莓格外甜,沈驚瓷吃的開心,點頭說行。
兩個人之間安靜了會兒,沈驚瓷也沒再繼續問那個問題,都是過去式。
但陳池馭卻忽然開口:“有個事之前一直沒和你說,總覺得奇怪,但又怕你多想。”
“什麼?”沈驚瓷也拿了一個草莓喂他,陳池馭沒吃,了他的后還是進了沈驚瓷的。
他子往后靠,上的黑在冬天顯得特別單薄,出平直的鎖骨。陳池馭的視線落在上,結滾了下,似乎真的難以開口:“其實那個夏天我記得。”
“你的眼睛很漂亮。”
是他見過最干凈的,很純。在他生命中最暗的時候,接最骯臟的現實的時候,闖進來的猝不及防。
“后來遇到幾個像的,留意了一陣。真混,所以就試了。”他手抵著,咳了聲清嗓,眼神也移開。
又覺得沒意思,沒有然后。
那天帶的口罩,劉海遮住了額,看不到臉,只是眼睛又紅又,真的很像一只兔子。
但是那次一眼,他記了兩年。
沈驚瓷愣了。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聽說過一句很宿命又無奈的話:“從此我的人都像你。”
但陳池馭的意思卻是——“從此我的人只有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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