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者？”程星微訝，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更沒有想過會有別人暗自己。

　從小到大，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解：“可是他為什麼暗我啊？我們都沒有過集，他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喜歡我呢？”

　說到這里，還跟著否認：“我覺得你猜錯了，他肯定沒有暗我。”

　似乎是為了作證說的沒錯，又補充說明：“他是新銳攝影師，是藝家，我聽楚姐說他以前還有作品獲得過國際攝影獎項。像他這樣的人，繆斯可能只是一個比較浪漫的代稱，不一定就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見程星一本正經的這麼解釋，容曜覺得心口堵著的那一口氣好像忽地就舒暢了。

　程星的表看起來既不是為了安他，也不是在狡辯，而是在陳述事實一般。這讓容曜意識到，他家星星，好像真的了一筋。

　又或者，是因為從小就沒有會過有暗者圍繞在邊的覺，所以不懂。

　暗者……

　呵，有他在的，什麼時候暗者敢近程星的？

　想到這里，容曜抿了抿，又覺得現在不比學生時期，許多事都不在他可控的范圍了。

　就像是現在，如果任炤真的是程星的暗者，他也不可能像年時那樣，將暗者都趕跑不許他們出現在程星面前。

　人都要長大，而長大需要付出代價，承一些不愿承的東西。

　而一個人，也是同樣。

　程星見容曜沒有說話，還問他：“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我覺得你或許可以直接問任炤。”過了一會兒，容曜才開口。

　“問他？”程星頓了下，“你是說，我直接去問他為什麼那麼發嗎？可是……事鬧大也不是他的錯，是別人搬運了他的朋友圈，他其實也是害者。”

　容曜哼了一聲：“這算什麼害者？他是娛樂圈從業人員，而且已經在這個圈子里待了兩三年了，難道還不清楚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麼？即便朋友圈是他的私人領域，可他如果無法確保不會有意外，就不應該發這樣令人遐想的文字和圖片。”

　程星雖然覺得任炤有些兇，但卻并不覺得他是個壞人，而且營銷號不經當事人同意搬運私人的朋友圈，本就是營銷號不道德。

　有心為他說一說話，于是道：“他或許只是想留個紀念……”

　“留個紀念？”容曜咬了咬后槽牙，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才是會更不爽，“留個紀念他可以僅自己可見。他既然選擇了公開，那就要承擔風險。”

　程星本還想說些什麼，又覺得容曜說得其實并沒有病。

　仔細想了想，越想反倒越覺得容曜說的有道理。

　程星點頭：“你說得沒錯，步職場的年人，即使是無心之失也需要為此承擔責任。”

　現在微博上對他們倆的討論，基本上是程星承得更多。

　剛才只是瞟了一眼，程星就已經看到了有人提出“謀論”，覺得程星就是想靠各種有熱度的人上位。

　甚至還有人懷疑是誰紅誰有話題，就去勾引誰。

　這麼一想，覺得很有必要問問任炤，他到底為什麼要那麼說。

　程星拿起手機，剛準備找楚然要任炤的微信，卻發現有新好友申請的消息。

　點開一看，發現是任炤。

　程星連忙點了通過，剛一加上，對方就發來了消息。

　任炤：抱歉，是我的失誤。我的朋友圈沒有加過營銷號，但我沒想到會有人截圖發給營銷號。

　原來是這樣。

　程星微瞇了下眼睛，覺得這次這位截圖給營銷號的“有心人”或許不是為了要找話題踩自己，而是想要攻擊任炤。

　立馬回了過去。

　程星：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任炤：或許吧。之前開掉了團隊里的一個燈師，或許是他。

　任炤：你放心，這次的事責任在我，我會負責澄清的。楚姐那邊我也已經通過電話了，很快澄清聲明就會出來。

　任炤：對不起，給你造了困擾。

　任炤這樣誠懇又認真的道歉，反倒讓程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連忙安對方。

　程星：也不能全怪你，有些人想害你，你也控制不了的。咱們及時理，相信可以將影響降到最低的。

　想了想，程星又補了句。

　程星：我不怪你。以后你可能要更小心一些。

　手機那頭，任炤看著程星發過來的話，角微微上揚。

　他眼里全然沒有程星初見面時的嚴肅，反倒是流出別樣的溫。

　如果他團隊的人看到，只怕會驚掉下。

　手指在手機上打字，他回道：好。

　程星看到任炤回過來的話，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程星：任老師，我們之前見過嗎？

　任炤看著這句話，呆愣了半晌。

　隨后他認真回答：見過。

　程星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還真是見過！

　可是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程星下意識看了眼一旁容曜一眼。

　和任炤的聊天，可都是當著容曜的面發的，本沒有要瞞著他的意思。

　容曜看到“見過”兩個字，又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隨后他挑了下左邊的眉，看著程星。

　似乎在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程星這下有點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問。

　如果任炤真是的暗者可怎麼辦？

　覺以后都無法面對對方了。

　更何況，容曜還在邊……

　可想了想，程星還是決定要搞清楚整件事。

　于是把心一橫，正準備回消息，就見任炤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任炤：在Y國的國家圖書館里，我們見過。

　“國家圖書館？”程星重復了一遍，眼里疑之更深了。

　看向容曜，下意識解釋：“我在Y國的時候，的確是去過幾次國家圖書館，那邊很安靜，位置又比較寬敞。但是后來那兒離我住的地方有些遠，我就很去了，一般都只是去NJ自己的圖書館。”

　而且既然他們見過面，怎麼會毫無印象呢？

　任炤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任炤：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我那時候很村，也不怎麼自信，唯一的好就是攝影。那天去圖書館只是我臨時起意，想去拍一組圖書館里的人像，沒想到就見到了你。

　任炤：你當時在認真學習，目非常著一種堅毅，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后來你抬頭看向窗外，我捕捉到了這個瞬間，將你拍了下來。

　聽到任炤這麼說，程星也開始仔細回想。

　任炤：我不太善于和人流，但那次我鼓起了勇氣去問你，我能不能用剛才拍的照片去參賽。

　任炤：你那時頭也沒抬，可能都沒有認真聽我說了什麼，張就應了。

　在任炤的述說下，程星約約有了些印象。

　好像是有一次在圖書館里，有人找搭訕過，說什麼剛才給抓拍了一張覺得很好看。

　那會兒一心沉迷學習，還以為是像某些景點那樣兜售照片的，就只敷衍地“嗯嗯”了幾聲，希將人打發走。

　沒想到任炤居然是要拿的照片去參賽。

　程星忙回了句：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不好意思啊，我其實不太記得了。

　任炤在那頭輕輕笑出聲，沒有毫的不高興，只是眼里閃過一失落。

　任炤：你不記得那時候的我是正常的。

　程星：可你為什麼說我是繆斯？

　任炤：因為你就是。

　任炤：在那之前，我拍人一直找不到好的手。可是拍了你之后，我就好像突然間打通了任督二脈，拍人變得特別有靈起來。

　任炤：后來我拍攝了一組冰川的人照片，拿了BWD的國際攝影獎，這才讓我的職業生涯邁向了一個新的方向。

　程星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任炤愿意破例給拍一組私服照。

　或許，這就是他表達謝的方式吧。

　程星笑了笑，回他：謝謝你今天給我拍的照片，拍的很好看。

　任炤：謝謝你喜歡。

　任炤發過這句話后，著手機等著程星再回復過來。

　在發送欄，他已經寫了好一句“下次請你吃飯吧”。

　可程星的回復卻遲遲沒有來。

　任炤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這頭，程星舉著手機將屏幕對準容曜。

　“你看，人家只是因為謝我。”得到理由后，程星覺得松了一口氣，“以后別說什麼他暗我了，人家只是謝我給了他靈而已。”

　容曜看著手機對話框上方，那句“對方正在輸”，可過了會兒卻又什麼消息也沒發過來，出了一危險的表。

　任炤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

　再看一眼面前的程星，容曜忍不住上手了一把程星的臉。

　輕聲吐槽：“小傻子。”

　程星將眼睛瞪圓，不知道容曜這突然“襲擊”是因為什麼。

　但隨后，容曜從沙發上起，拎著手機就邁步往外走。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程星耷拉著拖鞋，趕跟上去：“那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容曜突然轉，垂眸看著，“好好休息，明天神飽滿來見我。”

　程星有些呆呆地點頭：“我肯定神奕奕來跟你拍廣告，你放心，我不會拖后的。”

　容曜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拍了下腦袋。

　接著，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程星趴在門框邊，探出小腦袋直勾勾看著容曜走到電梯間，然后進了電梯消失不見。

　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念叨：“怎麼覺時間過得這麼快呀，還沒待夠呢。”

　房間里，小雅悄悄打開房門，發現客廳里沒了兩人的蹤影，趕跑了出來。

　這時就見程星像是魂兒丟了似的往回走。

　小雅嚇了一跳，趕過去挽住胳膊。

　“星姐，你這是怎麼了？”

　程星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小雅，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小雅：“？”星姐這是什麼意思？

　然后就聽程星嘆氣：“唉，怎麼現在還沒到明天早上呢？”

　“……”

　小雅悟了，這是剛分開，又想念了。

　行吧，嗑到了。

　——

　次日清晨，小茍早早就在容曜別墅門口等著。

　容曜早上剛洗過澡，上車的時候，上還飄來洗發水和沐浴混合的香氣。

　小茍在一旁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己老板的臉，心想他老板心看起來好像還正常。

　昨晚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兒，應該還不知道吧？

　“你鬼鬼祟祟看我干什麼？”容曜斜了小茍一眼，“有話就說。”

　小茍猶豫了一下，小聲問：“老板，你昨晚上看熱搜了嗎？”

　容曜答得漫不經心：“看了。”

　小茍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說道：“那個……任炤工作室和他本人都連夜發了澄清聲明，已經說清楚他只是在Y國給程星拍過照，程星給過他靈了，網友們都已經知道是個烏龍了。還有啊，任炤的工作室發了律師函給那個圖朋友圈的營銷號，營銷號今早上就掛了道歉聲明了。”

　頓了頓，小茍說道：“沒想到任炤還雷厲風行的，態度也很剛。好多明星發律師函都只是發出來給看，畢竟有時候他們也需要營銷號給熱度嘛，只有他是要真格的。不然營銷號不會慫這麼快的。”

　容曜一開始臉沒什麼變化，聽到這句時，他突然沉下臉來。

　小茍的心又是一咯噔，他說錯什麼話了嗎？

　過了會兒，他聽到容曜冷著聲道：“有什麼用。”

　小茍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有什麼用？”

　容曜突然直起看向小茍，認真說道：“即使他做了這些，也沒有機會。”

　小茍更暈了，老板，又是什麼機會啊？！

　你倒是說明白呀！

　可惜，小茍到了拍攝現場也還沒有搞明白容曜話里的意思。

　但他有一種直覺，肯定跟程星有關。

　休息室里，程星已經在化妝了。

　而負責給容曜上妝的化妝師也早就到了。

　這是一間很大的休息室，拍攝方在中間掛了一張厚布簾，將休息室一劈為二，分兩個獨立空間，供男主分開使用。

　見容曜進來，化妝師正準備帶他去隔壁休息間。

　雖說是在一間大休息室里將空間一分為二，但容曜的休息間明顯要大上許多。

　不料，容曜直接在程星邊的椅子上坐下。

　程星無法隨意扭，只好在鏡子沖他笑著打招呼：“你來啦。”

　容曜看了眼的妝容，然后對正在上妝的化妝師說道：“不適合黑的眼線，給換棕試試。”

　給程星化妝的化妝師小李愣了一下，還是旁邊的助手輕輕拍了一下才回過神，連忙答應下來。

　小李心想，難怪合作過的人都說容曜敬業，他居然連廣告主角的妝也會幫忙盯啊！

　接著，就見容曜回頭對負責自己的化妝師說：“開始吧。”

　“就……在這兒嗎？”化妝師小孫有些不確定的問。

　容曜點頭，肯定說道：“就在這。”

　作者有話說：

　星星：吃醋。

　曜崽（）：胡說，我從來不吃醋。

　小茍＆小雅（悄悄）：你聽聽這話有人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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