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津起,了聲外公,“我帶出去消消食吧。”
陳聽抱著手臂,“我不想去,好冷。”
路淮津拿了羽絨服外套和圍巾,不由分說往上裹。
陳聽出門時還是滿臉的困頓,等到到了外頭被風一吹,瞬間就清醒了,把下頦到圍巾了,手也遞到路淮津手心,讓他抓著,小聲說:“非要讓我出來,不就是想跟我單獨相麼。”
路淮津掃了一眼,“你說得對。”
陳聽見他順從的模樣,笑了,仰脖向漆黑的夜空,“沒星星。”
路淮津:“確實。”
“也沒月亮。”
“看路。”
“怎麼連煙花都沒人放。”
路淮津笑了笑,說:“去買點兒?”
陳聽搖頭,“我只喜歡看,不喜歡放。”
路淮津聞言,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慣是掛在邊的,就是“懶得”,連當初的婚禮都能那麼無所謂,可很矛盾的是,又脆弱的,似乎又是屈從于浪漫主義的,從他送那花時的反應就能看出來。
見路淮津不應聲,還以為他又是無語了,于是笑著,手拽住他的,晃了兩下,“是不是覺得就沒見過我那麼懶的人。”
路淮津攥了攥的手,難得沒奚落,而是平靜地告訴:“你不是懶,你只是把力都放在了你喜歡的地方,比如拍照,好的。”
被肯定之后的陳聽當即就像一只氣球,心臟都膨脹起來,整個人都是鼓鼓囊囊的。直白的心意、直白的夸獎,他這個人,似乎永遠磊落坦。
就在為他的魅力瘋狂折服時,路淮津拉著手,轉頭進了家便利店。
“干嘛?你了?”畢竟今晚吃那麼多,本不可能才對。
“嗯,了。”路淮津應著,卻沒往里走,而是站在收銀臺的位置,垂眼看向了那一排貨架。
陳聽看過去時,臉瞬間紅,被他攥住的手不老實地掐了他一下,底氣不足地開口:“走了,回去了……”
“行,買了就回,拿兩盒。”他說著,垂眼掃著表,見那副鵪鶉樣兒又出來,又說,“不知道尺寸?”
陳聽擰著眉,抬腳踩他的鞋。
路淮津垂著眼,笑著,這才滿意地出手拿了兩盒最大尺寸的遞過去收銀臺。
收音小哥戴著口罩,一雙眼睛波瀾不驚,顯然是見過不世面的。
一出便利店,路淮津不免被陳聽罵了一頓,他上應著:“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下次我自己去買,行麼?”
可他又偏要將小盒子放到靠這邊的兜里,往回走時,抓住手,也塞進兜里,讓手背輕蹭著小盒子的邊緣。陳聽被他弄得一路上都在心不在焉,想著家里是老房子,隔音到底好不好。
就這麼煎熬著,到了夜里十一點,外公固定的睡眠時間,干脆也不讓他們熬夜,把人全趕進了臥室。
陳聽坐在房間玩手機,臥室門突然被小聲敲了敲,陳聽開門一看,陳可滿臉鬼鬼祟祟,小聲說:“我朋友約喝酒,我出去一趟,明早老頭起了我要是不在,你就跟他說我一早出去談業務了。”
陳聽一愣一愣地,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陳可估計不是第一次溜了,即便陳聽住二樓,也一點兒關門的聲響都聽不見,在三樓的外公肯定更聽不見,就在陳聽開始琢磨陳可到底是去干嘛的時候,脖子后方,他的手挪上來,住,輕輕了。
陳聽轉頭對上他眼神就知道,糟了,覺得別扭,外公就睡在樓上,小聲說了句“不行不行”,跑到窗戶旁邊,約能看見很遠的地方在放煙花。
他沒跟過來,而是垂著眼,在拆包裝。
陳聽轉頭瞪他,“外公在樓上。”
路淮津“嗯”了聲,作沒停,拆好包裝后,他回頭將門上了鎖,隨即摁滅了燈,就在剛適應屋黑暗時,他人已經到了近前,耳朵被他咬了下,他著問:“怕隔音不好?”
“嗯……”
他手機亮著,他拇指在上面點了幾下,音樂聲傾瀉而出,前奏便是人聲唱。
“oo woo…”
他隨手將手機扔到床上,隨即回,瞧著:“做麼?”
陳聽:“……”不應聲,也不,他輕笑著,彎腰,臉湊近了,問:“和我做麼?”
他的味道近在咫尺,閉著眼,湊近了,上他的。
音樂聲忽近忽遠……
“…… in spite”
“……一往深”
“Ifhts”
“若我辜負寂寞良辰”
“ like a light”
“酣然夢”
“ dnight”
“不道一句晚安”
從某一刻開始,外頭煙花盛放,興許是過了年時間,漫天都被照亮。隔著窗戶、隔著一層紗簾,陳聽手死死摁上去,這是第二次和他看安靜的、無聲的煙花。
耳邊似乎隔著一層什麼,從音樂聲中聽到了煙花綻放的聲音,更是分不清自己看見的到底是眼底的煙花,還是外頭的。
他攥了的手,力道很大,帶著,沉淪于煙花之下。
作者有話說:
這首歌是的《out like a light》,聽著寫的,歌詞傳遞的容不應景,但旋律應景,淺借用來做一下他們的doi 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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