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的莊子寸土寸金,阿娘便是不留給,也不會犯傻送給秋韻堂。
上輩子因著長安街的,并未在今日回門,兒不知曉這事。只記得再回來侯府時,阿娘已是大病了一場。
問起阿娘生的是何病,阿娘與周嬤嬤卻三緘其口,只說是老病灶。
沈氏的子骨實則是不差的,非要說有什麼老病灶,那便是心火旺時會犯頭疾。
難道就是因著此事,阿娘頭疾犯了,這才病了一場?
“東郊那莊子,可是裴姨娘同祖母張要的?”
容舒說的“裴姨娘”便是承安侯納回家的貴妾,也是四郎與容涴的生母裴韻。沈氏不奪人兒,容涴與四郎自小就養在裴韻膝下,母子三人一直住在秋韻堂里。
周嬤嬤遲疑道:“老奴不知。但依老奴看,秋韻堂那位清高得很,應當是拉不下這個臉皮。”
容舒心道也是,裴姨娘自矜份,的確做不出這等沒臉沒皮的事。
周嬤嬤眼見著容舒將一雙秀氣的柳葉眉擰,心頭陡然升起一悔意,嘆道:“都怪老奴多了,這些事夫人本就不讓您知曉。您難得回來侯府,卻讓老奴給攪了好心。”
“嬤嬤說的什麼話?我知曉你們都不希我煩憂,可嬤嬤——”容舒凝眉,認認真真道:“我已經不是從前事事都需要你們看顧的小姑娘了。阿娘的事,還嬤嬤莫要瞞我。”
容舒說到這便頓了頓,斟酌道:“下回祖母若再問起那莊子,便說那莊子已經給了我。我倒是想看看,祖母敢不敢把手到我的嫁妝來。總歸我忤逆的事也不差這一樁,若敢手進來,我便敢這上京的人都來看咱們侯府的笑話。”
“眼下離容涴出嫁也就只剩半年的景。為免祖母變著花樣來讓阿娘添嫁妝,這半年,索便讓阿娘到莊子養病去。眼不見心不煩,此事由我來同阿娘說。”
周嬤嬤張了張,似有未盡之語,但思量再三,終是咽回了里的話,遲疑著點了點頭。
容舒心里頭還裝著另一樁事,也沒覺察到周嬤嬤面的怪異,忖了忖便道:“嬤嬤,在我親前,阿娘可曾讓你送一名子到肅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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