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吉被橫平這麼一,倒是想起來了,曾經夫人與聞溪姑娘也試過喂藥的……
結果當然是沒。
顧長晉聽常吉叨了一,默了默,道:“我若再昏迷,莫讓進屋子來,也莫讓喂藥。”
常吉不肯應,難得遇著個菩薩,能在主子昏迷時喂藥,怎能將菩薩拒之門外?
他忙給橫平打眼,誰料那蠢木頭明明接到他的眼神了,卻還是面無表地應了聲:“是。”
是什麼是!常吉氣得瞪了橫平一眼。
盈雀端著山藥粥來到廊下,見里屋沒甚聲響,以為幾人議完了事,便敲了敲門,道:“二爺,夫人讓奴婢給您送粥來了。”
常吉與橫平齊刷刷看向顧長晉。
顧長晉淡淡道:“去把粥端進來,一會去書房。”
常吉遲疑道:“主子,您上的傷尚未痊愈,不若這幾日就在主屋這養病罷,好歹能睡得好些呢。”
顧長晉卻搖頭:“許鸝兒的案拖不得,明日的早朝,我若是不去,再往后拖上幾日,金氏興許就撐不下去了。”
用過膳,顧長晉便強撐著下下榻。
他失了許多,還起著高熱,驟然下床的瞬間,眼前一陣黑。
他頓了頓,待得眼前的黑暗散去,方套上裳,一步一步往外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
梧桐樹下的剛咬下半顆燒得金燦燦的板栗仁,過來時,腮幫子還鼓著。
果然同夢里說的一樣,就像只吃了松子的掃尾子。
顧長晉低下眼,出門檻,對容舒道:“今日勞夫人照料,夜里我要在書房寫呈文,夫人不必為我留燈。”
話出口,他心中不又起了疑云。
親這幾日,除了房那日,之后他日日宿在書房,容舒從不曾給他留過燈。
這事兒他分明知曉,為何要讓莫要留燈?
就好像……
曾經為他留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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