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說得不錯,建德三十六年,大胤才剛過完年節,從前的二皇子如今的恭王以清平道人禍超綱為由,領兵北上。
恭王清君側的名號一打出來,立時便有旁的藩王加,蕭衍是最后一個率兵北上的人。
臨去前,他將戚甄還有蕭烈送去一農莊,道:“我離開后,太原府將會全面戒嚴。你在這里等我歸來,任何人都不要信,包括你兄長。”
戚甄鄭重應道:“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灼灼,你安心去罷。”
蕭衍深深了一眼,帶著太原府的泰半兵力趕去上京。
蕭衍給戚甄安排的這一農莊十分,也十分安全,可饒是如此,他依舊留了數千兵藏在四周保護與蕭烈。
戚甄在這農莊一等便等了五個月。
這五個月,上京已經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建德帝駕崩,啟元太子被殺于皇城外,妖道清平的尸首也被懸掛在城門之上。
除此之外,前來上京的六位藩王,也只剩下安王與恭王,旁的四王要麼戰死,要麼遭人暗算。
正當眾人猜測安王與恭王將要鹿死誰手之時,恭王忽然卸甲于城門,主擁護蕭衍為帝。
自此,大胤在建德三十六年的妖道之徹底平息。
蕭衍來接戚甄時,蕭烈剛過完周歲宴。
戚甄在農莊里也沒閑著,招呼著桂嬤嬤與幾名婢,給蕭烈弄了場抓周宴。
笑著同蕭衍道:“灼灼抓了一塊墨錠和一把短匕。”
蕭衍抱過蕭烈,看了眼養得壯壯的兒子,難得夸獎道:“我們灼灼比父親強。”
的確是比他強。
他時太過孱弱,周歲宴上什麼都沒抓著,看得建德帝索然無味,拂袖離去。給他起名為衍,也只期他能給蕭皇室多繁衍幾個后代而已。
與蕭衍一同來接戚甄的還有戚衡,這位剛為新帝立下汗馬功勞的戚將軍,著前頭那氣質始終溫和的男人,不由得面復雜之。
誰能想到,宮里的大監、恭王還有老尚書幾位文臣竟都是他的人,甚至連江浙的豪富都投靠了他。
若去歲他沒有答應與他合作,戚家怕是……
戚衡心中一陣后怕。
他原以為以戚家舊部的兵力,蕭衍便是登基了,也不過是個提線傀儡,日后他完全可以架空他的權力。
現如今,陪著蕭衍征戰了數月的戚衡再不敢有此荒謬的念頭。
至在蕭烈長大之前,他不能輕舉妄。
建德三十六年秋,蕭衍登基為帝。
來年春,蕭衍改年號為嘉佑,立戚甄為皇后。
這一年的大胤,有天災人禍、外有強敵環伺,百姓們都在擔心這位文弱的聲名不顯的新帝會護不住大胤。
可戚甄卻相信蕭衍會帶著大胤走出困境的,他將太原府治理得那樣好,定也能帶來一個政治清明、海晏河清的大胤。
蕭衍幾乎日日都在乾清宮召見朝臣,但夜里不管忙到多晚,都會來坤寧宮。
戚甄時常在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被他攬懷里。
為皇帝的蕭衍,清心寡了許多。
戚甄也不知是因著政務太過繁忙了,還是因著他對那事已經沒了興致,二人自從主皇宮后,雖日日都同床共榻,但卻鮮行那事。
桂嬤嬤還悄悄問戚甄,皇上會不會選秀。
歷來皇帝登基的第二年都會開宮選秀,廣納妃嬪好繁衍后代。
戚甄也知這慣例,而這事本就是這個正宮皇后持的。
只蕭衍不提,便也裝作不知。
然而蕭烈兩歲生辰一過,勸蕭衍廣納后宮的奏折就同雪花似的,疊了厚厚一摞。
后宮與前朝息息相關,沒有人會希嘉佑帝獨寵戚皇后,任由戚家坐大。
建德帝花了十數年的時間方將戚家打下去,然便是如此,戚家的那些個舊部依舊以戚家馬首是瞻。
眼下戚家有了從龍之功,皇后又是戚家,戚家怕是又要恢復從前那權傾朝野的戚家了。
戚衡不止一次托人遞信,戚甄盡快生下第二個皇子。
可戚甄不愿如此。
蕭烈過完生辰沒幾日,蕭衍忽然同道:“前朝那些要我納妃的奏折與你兄長的話,你都不必搭理。戚甄,我說過,我只要你一人。”
戚甄愣怔了片刻,他這話,無疑是在黑夜里給點了一盞能照亮前路的燈。
他這人輕易不許諾,一旦許了諾,便會踐行到底。
的那雙眼太過好看,蕭衍與對了片刻,終是忍不住,上前吻了吻的眼皮,又吻了吻的。
男人的氣息是炙熱的,難耐的。
戚甄以為他今夜會要,不想吻了須臾,他倏地停下。
戚甄被他弄出了興致,下意識揪住他的襟,道:“你怎麼不繼續?”
蕭衍垂眸看,啞著聲道:“還不到時候。”
戚甄還想問什麼時候才“到時候”,蕭衍的忽又覆了下來,像一束火,從的額一路向下蔓延。
他沒要,卻用了旁的方式滿足了。
很快戚甄便知曉蕭衍說的到時候是什麼時候了。
月娘節剛過沒幾日,八月廿一那日,戚甄差點兒沒下得來榻。往后幾日,這位清心寡的皇帝簡直就像是一只發的貓兒一般,折騰得忍不住拿腳踹他。
他邊笑邊咬著的,道:“戚甄,我們的昭昭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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