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新的一年,除夕之后,正月里依舊是宮里的朝賀。孟季廷和楊氏、胡玉璋天天都是一大早進宮,到了下午才回來。
孟季廷回來,換下上的朝服,就讓人給他端吃的。青槿看著他就著鍋子里的熱菜連吃了兩碗飯,雖然吃飯的姿勢因教養看起來仍顯得優雅,但吃飯夾菜的速度卻明顯快了許多,仿佛是壞了。
青槿看著他,忍不住問道:“怎麼,爺在宮里沒有吃飽嗎?”
兩碗飯下去,孟季廷終于覺得肚子不再空空的了,放下碗,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了,才道:“宮里能有什麼吃的,這種大宴,菜肴都是隔天就做好,到了第二天放鍋里熱一熱就端上來。天氣寒冷,大殿里雖然燒了碳,但也暖不了多,沒一會菜就冷了,上面浮著一層白的油花,哪里下得了筷子。今天在大殿上,也就喝了一肚子的冷酒。”
青槿聽完不由笑了起來,道:“人都說能參加朝賀是榮耀、是面,我看要承這份榮耀和面也不容易,還不如我和雍兒、心兒幾個留在府里舒坦。”
孟毓心聽到青槿說的名字,以為在,連忙回過頭去,見母親和父親只是在說話,于是將腦袋又轉了回來,拿了一片檸檬喂給孟承業吃。孟承業一開始還以為姐姐手里的是什麼好吃的東西,高興得屁一蹲一蹲的,手要去抓,結果檸檬剛進了他里,他就連忙吐了出來,酸得整張臉皺起來,臉上的疊得一層一層的。
孟毓心哈哈大笑起來,輕輕的拍著他的腦袋道:“我都告訴你了不好吃,你非要吃。”
孟承業控訴的看了姐姐一眼,一副“這是個壞姐姐”的表,然后轉爬走了,爬去了青槿邊著手要抱。
青槿將他抱在膝蓋上,他又看著父親跟前食案上的菜肴,著手“啊啊”的表示想吃。
孟季廷見了問青槿道:“喂他吃過了嗎?”
青槿道:“他已經吃過了的,爺不用管他,他現在就是看別人吃什麼,他都想嘗一口。”,說著拿了一塊青槿讓人做出來給他磨牙的餅干放到他的手里。
宮里的朝賀結束之后,胡玉璋帶著孟承暉回了一趟娘家。
孟季廷臉上有些不高興,讓人提醒正院,自己要回去便罷了,孩子就別帶著回去了。且孟承暉明顯也并不那麼喜歡去延平郡王府這個外家,每次回來臉上都悶悶不樂的。
胡玉璋本不理會他,依舊帶著孩子回去了,將孟季廷氣了個倒仰,等一回來就讓人跟說:“暉兒如今大了,再經常住在院不合適,以后讓他住在外院吧,他若在府里,隔兩三日進來給長輩們請個安就行了。”
既然孟承暉要搬去外院,孟季廷不好厚此薄彼,只能讓孟承雍也搬去外院,然后他把楊氏給氣著了。本來兩個孩子如今呆在宮里的時間多,回府的時間,回來還不讓孟承雍住在歸鶴院,楊氏簡直想和他拼命。
孟季廷去了一趟歸鶴院,結果額頭是帶著傷回來了,一看就是被茶盞、硯臺或其他什麼東西給砸的。
青槿一邊給他理傷口一邊幸災樂禍得很,倒是孟承業心疼父親,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拉著父親的袖子,一定要父親躺下來讓他給他吹吹。
青槿給他理完傷口后,臉上仍帶著笑,對他道:“我也想帶著心兒、業兒回一趟莊家,爺應該會同意的吧?”
年前張銀珠又生下一子,是青松的第二個孩子,取名莊慎。洗三的時候因為孟承業剛小病了一場,因為照顧孟承業怕自己上帶著病氣過給弱的孩子,所以沒有去,只讓人送了禮去。現在正好是張銀珠出月子的時候,青槿也想帶著孩子去看看嫂子和侄兒。
孟季廷道:“你想去就去,我何時攔過你去莊家。”,遂即了人進來,
吩咐他們準備讓帶去莊家的禮。
于是青槿第二日,便帶著他準備的滿車禮,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了一趟莊家。
出了正月十五之后,孟承暉和孟承雍兄弟重新回宮里上學,只每旬有一日休沐的時候可以回府。
但大約兄弟兩一起進宮,兩人之間了府里正院和東院之間張的氣氛的影響,近來孟承暉和孟承雍的越來越好,同進同出。孟季廷心里高興,看著他們不住的點頭。
青槿因為還有孟毓心、孟承業兩個孩子讓忙碌著,覺得日子不知不覺一下子就溜過去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到了二月。
這日孟季廷上朝回來,剛走進東院的門,就看到屋子里擺了張小矮幾,上面放著一盆糯米,旁邊的籃子放著箬葉、草繩,幾碟子花生米、紅棗之類的,青槿、孟毓心、墨玉幾人圍著小幾坐在杌子上,正在裹粽子。
連剛學會站立的孟承業都扶著桌子,手去抓盆子里的米,抓一把扔進青槿手里的箬葉里面去,然后抬頭看著青槿一臉求夸獎的表,等青槿笑著對他說一句“業兒好聰明”,他就會高興起來,又去抓盆子里的米,再扔。
桌子上和地上到都他抓出來散落的米粒。
孟季廷看著們很是不解的問道:“離端午節還有好幾個月,怎麼這時候裹粽子?”
青槿笑著道:“沒辦法,你閨吵著要玩啊。”
孟毓心此時正裹著一個粽子,折騰了半天也沒裹好,一直讓旁邊的墨玉教,聽到父親的話,轉過頭來對他道:“爹爹,我裹一個大粽子給你吃。”
孟季廷聽完笑了起來,走過去刮了刮的鼻子道:“好,我等著我兒的孝敬。”
說完對丫鬟招了招手,讓他們給他也搬了張杌子過來,再洗過手,挽起袖子,跟著們一起裹粽子。
孟季廷開始也不會,但他學得快,很快就學會了裹粽子的髓,學完順便去指點現在還找不到竅門的兒。
一大盆米,幾人半玩半包,折騰了大半個上午才弄完。青槿讓人將裹好的粽子拿去廚房里蒸,蒸好之后給每個院子都送了幾條。
正院胡玉璋看著東院送過來的粽子,臉上沒什麼表,嫌糯米的東西不消化,讓邊的丫鬟將粽子分了吃了。
四宜院里孟二夫人看著丫鬟手里端著的粽子,則笑著道:“正好我最近饞,心里正想吃粽子,替我謝謝你們家姨娘。”,然后了孟毓淳、孟毓纓和孟承紹一起出來吃,后面心來,也帶了兩個兒去摘香椿做香椿餅吃,順便給青槿院里送了一些作為回禮。
孟大夫人看著青槿讓人送來的粽子,當面直接讓人扔了出去,后面還是孟毓茗親自來跟青槿道歉,讓別生孟大夫人的氣。
歸鶴院里,平嬤嬤接過丫鬟送來的粽子,端著放到楊氏跟前時,笑著與道:“這個莊姨娘,平日花樣就多,這剛過完年,端午節還遠得很,這粽子就吃上了。”
“大概是哄著孩子玩。”說著又指了指粽子,對平嬤嬤道:“拆一個給我嘗嘗。”
東院里,兩個大人兩個孩子,則圍坐在食案上一起吃粽子。孟毓心挑了一個不一定是自己包的但肯定是最大的給孟季庭,然后吃的時候東看看西看看,就覺得別人碗里的好吃,自己碗里的不吃,非要去夾青槿碗里和孟季廷碗里的。
青槿正在低頭喂孟承業吃,孟季庭見沒空吃,于是從自己碗里夾了一塊吹冷了之后喂到了的里。
糯米的東西不好消化,孟季庭不讓們吃太多,大家嘗過幾口就讓人撤下去了,然后一家人并排坐在榻上喝茶。
孟毓心坐在青槿側,小短懸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一邊拍著自己的肚子,滿足的嘆道:“好飽啊!”
青槿
了的腦袋,然后與邊的孟季廷一起說話。說起了孟承雍習武進步快,在宮里也沒有荒廢的事。
這時,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孟毓心突然開口道:“爹爹,我也要練武,你給請個師傅,讓他教我。”
青槿問道:“怎麼突然想要請師傅了?”
孟毓心對父親很有些不滿,嘟著道:“爹爹又不教我,可不得請個師傅來教我。”
“哼,爹爹最偏心了。以前暉兒和雍兒在,爹爹不教我,現在暉兒和雍兒不在,爹爹也不教我。”
孟季廷正抱著孟承業哄他張查看他長了幾顆牙,聞言抬起頭來看著忍不住無奈的笑道:“爹爹怎麼就偏心了,就因為爹爹沒有教你?”
“反正爹爹就是偏心。”
“好了,我教你,明天開始我就教你,這樣就不覺得爹爹偏心了吧?但是說好,練武很辛苦,你不許喊累。”
孟毓心這才高興起來,踢了鞋子爬到榻上,走過來從后面抱住父親的脖子,表認真的笑著道:“我不會的,我會很認真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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