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陳皎角,一邊在心中罵太子小氣,一邊當機立斷地決定今天一定要和太子和好!
不和好不行了,現在工作量是以前的好幾倍,關鍵加班時還要頂著其他大臣羨慕嫉妒的目,簡直讓人心梗。
以前工作時多有限啊,偶爾還能喝茶吃口糕點,魚是再正常不過了。可現在因為談的時候得罪了太子,倆人還在冷戰,連個懶腰都不敢,就怕被太子抓住把柄然后加班。
陳皎是個非常想得開的人。
既然自己和太子冷戰沒有好,又沒辦法順勢分手,那還不如早點和好好,起碼工作的時候能魚吃一口糕點啊!
不過這都是待會兒的事,現在其他大臣都在。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什麼都沒機會。
陳皎練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實實地開始看最近分給自己的折子,總結最近的大小事,然后按照事件依次寫出自己的對策建議和想法。
這項工作并不是一人做,還有許多大臣謀士都會做,而且每個人不知道自己分到的折子是否已經被其他同仁總結過。所以本不敢懶,因為一旦太子查看時,發現自己記或者虛報糊弄,就徹底完蛋了。
陳皎對這項工作也很認真,等寫著寫著,外面天漸漸暗了下來。
另外三位大臣分到的折子沒有多,寫完早就走人了。等陳皎抬起頭,這才發現偌大的屋只剩下自己和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比還要忙,俯首案桌,到現在都還未擱筆,桌下是許多奏折紙張。他眉眼淡淡,并沒有毫不耐。
陳皎知道,等也離開后,太子忙完手中的事,還會把他們幾位臣子謀士總結的折子和建議翻閱查看一遍。
等這些事忙完,已經是深夜了。謝仙卿會睡幾個小時,然后不到五更便得去上朝,然后繼續忙碌的一天。
一國儲君,過得比996還要忙碌。
嘖嘖,怪不得許多人更愿意當昏君,因為要當好皇帝真的很難很累呢。
相比于敬業的太子殿下,總是時常想著魚懶的陳皎忍不住悄悄反省自己,然后暗暗決定自己今天一定要和太子殿下和好!
至明天不能再加班了!
陳皎忙完工作,空下心弦。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案桌上似乎有了新東西。
案桌最邊緣的宣紙上,放置著一塊銅鎏金花紙鎮。紙鎮上方雕刻盛開的花瓣形狀,巧奪天工,宛若一朵栩栩如生的桂花。
當朝流行紙鎮,不僅可以書鎮紙,還可以放手中時常把玩。時下最為流行的是木鎮、玉鎮和銅鎮,后者往往會雕刻鹿牛等形狀。
陳皎第一次見到這塊紙鎮,第一眼便覺喜歡。
不過這里是的案桌,上面的東西基本都是常用的,這東西出現的奇怪,陳皎懷疑是有小太監打掃同仁的桌子時放錯了。
其他大臣早就走了。四下無人,陳皎這才注意到太子所的那扇屏風不知何時撤去。
陳皎想到自己的和好計劃,便故作隨意問道:“這是什麼?”
謝仙卿筆尖未停,并未抬頭,語氣淡淡道:“今日有人生辰,自然是贈的賀禮。”
陳皎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誰啊?”
還以為東西是送給自己的,沒想到居然是別人的生日禮。
陳皎語氣隨意,與此同時,謝仙卿抬起頭,凝眉直直掃向。
他目銳利,疑竇叢生,面上卻不聲道:“陳世子不知?”
謝仙卿眉眼如鋒,陳皎還有些茫然。就在這時,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
陳皎當年為了扮男裝,假死,不僅年齡改小了,生辰自然不可能和原來一樣。
太子今日所說的生辰,便是對外公布的假生辰。
草!要餡了!
陳皎立刻放下手中的紙鎮,語氣張道:“近日事務繁忙,我連自己生辰都險些忘了,多謝殿下惦記。”
語氣隨意,背在后的手卻不自覺握,心中張萬分。
前兩日永安侯府才開了會,重點強調必須在太子面前瞞自己的份,務必不能暴。
怡和郡主本來還認為兒和太子投意合,正好借此機會恢復兒,以后也不必如此辛苦的瞞。
為母親,自然是心疼兒需要藏一輩子兒的事。別人不知,做母親的卻是知道,陳皎因為需要扮男裝,常年裹,發育也不好,就連葵水都不正常,日后恐對子嗣一事上有礙。
永安侯雖然嘟嘟囔囔罵兒做事欠缺考慮,但也贊同妻子的意見。陳皎加太子黨后,鬧出的事太多了,如今有機會,也算是了卻了他的心病。
只不過夫妻兩剛提出意見,就被永安侯和老夫人痛罵了一頓。
老夫人是宅斗出,最是恨此類事,說:“一進宮門,從此便與家族親人兩隔,宮中更深寂寞,藏著多兒家的尸骨。別說皎兒如今是世子,就算沒有扮男裝,仍是侯府嫡,我也不會讓進那吃人的后宮!”
大家族的宅斗都層出不窮,深宮之中只會更可怕。
老夫人此話出口,怡和郡主和永安侯也熄火了。
陳皎自然都聽父母的,古代不是不能自由,但也要考慮家人的意見。
更何況,陳皎算是看明白了,全家人當中,也就祖母在這種事上最清醒。
當初要是聽祖母的話,也不至于莫名其妙了斷袖。
所以若說陳皎起初可能還有些松,現在卻是本不敢松懈了。
也不知太子殿下會不會發現。
陳皎張萬分時,謝仙卿則在注視著。
他眼眸深邃,探索地掃視陳皎臉上神變化,沒有出聲回答。
陳皎張的手心都要出汗了,心想也是大意了。
從前雖然是侯府世子,但在外人眼中不過是個不學無的紈绔公子哥,除了家人沒幾個人記得的生辰。
而永安侯府為慶祝的生辰是真正的生辰,所以久而久之也沒把假生辰放心底,沒想到今日差點餡。
謝仙卿盯著陳皎,仿佛在仔細觀察評估對方話中真假,將臉上所有細微的表都收眼底。
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但又好像不過數秒。
謝仙卿收回眼,淡淡道:“原是如此。”
見太子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說辭,陳皎猛地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謝仙卿忽然又問道:“陳世子不回家與家人慶祝生辰嗎?”
陳皎今日生辰,他原以為對方今日會請假早歸,以便和侯府家人團聚,沒想到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想起來這件事,甚至在太子府待到夜幕。
陳皎愣住,手心已經有了汗珠,面上卻鎮定道:“不過是生辰罷了。早晨出門時我便跟祖母們說過,等晚時再歸家一同吃個飯便是了。”
說這個陳皎倒是不心虛。如今不過還小,生辰不必像長輩一樣大辦。更何況就連太子,他的生辰不也是一個人簡單過了嗎。
所以陳皎覺得自己這個理由沒什麼問題。
謝仙卿可有可無地點頭,像是接了這個說法,也沒再追究這件事。
他勾了勾,對陳皎淺笑道:“天不早了,陳世子早日歸家吧。”
陳皎不敢放松,口中故意玩笑道:“生辰自然要與心悅的人一同度過,我收了殿下的賀禮,自然要多陪一陪你。”
謝仙卿笑容愈發溫和,指尖拿著筆,單手托腮,意有所指道:“陳世子好甜的,前幾日那氣人的年也不知是誰?”
話題從生辰的事上被扯開,陳皎微微松了口氣,中嗔怪道:“殿下怎麼還要提上次的事,難道是還沒有原諒我嗎?”
謝仙卿笑而不語。
倆人閑談間,陳皎又悄悄觀察了一會兒,見太子殿下神沒有異樣,想必是自己的借口圓了過去,這才長舒一口氣。
半個時辰后,陳皎借口天已晚,從太子府中輕松離開。
等陳皎離去后,謝仙卿注視著的背影,神不明。
他揮揮手,招來張公公,淡聲道:“派人查一查永安侯府的人今日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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