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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四百六十一章 你去蜀中吧

 “若是如此說來,徐照潤豈不從一開始就竹?”

 姜莞說話的時候,視線是從姜元徽上掃過,移到趙行這邊定格住的。

 趙行抿角一言不發。

 倒是姜元徽頷首說對:“我聽的意思,再想想阿耶從宮里出來的樣子,可見家是已經許意過,如今也只不過是咱們家留著些面,想讓阿耶主認下這婚事,也免得天下百姓說娶。”

 他說完了,怕趙行心里有什麼,抬眼去看:“我不是要置喙家,只是在你們這兒,有什麼便說什麼了。

 家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黎民百姓,我做臣子的,豈能不理解呢?

 但這個事兒,卻是人心里膈應。”

 他說到此,不免又長嘆一聲:“我也是沒有法子。本來想著今日見一見,與把話說清楚,最好肯聽人勸,知道我不喜歡,也不可能喜歡,知難而退,就此作罷。

 誰知道態度如此強,連那種話都說得出口。

 可見是非要嫁我不可了。

 大概我不點頭,就會進宮請家下旨賜婚。

 我總不可能真的抗旨不尊。

 眼下不愿意回家說給阿耶阿娘聽,爺娘跟著心里不痛快,就來你這兒坐坐,說上幾句,我自己心里舒服些,等回了家,也能勸勸爺娘。”

 阿耶其實都還好。

 再怎麼不痛快,他在朝為幾十年,國與家還是能拎得清的。

 這種事,自然是先國后家。

 就只是怕阿娘想不開,心里不用罷了。

 姜莞面也沒好看到哪里去:“天底下竟果真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這個突厥公主可真是夠厲害的!”

 “自是厲害,上回戲樓吃茶,故意挑釁,你不是也看得出來嗎?”

 趙行直到此刻才接了句話:“只怕此來和親,也沒存著什麼好心思了。大約先前確實是想著嫁誰都,現在——”

 他拖長了尾音去看姜元徽。

 只一個眼神,姜元徽就立時明白了。

 他苦笑一聲:“你是真覺得對我,倒把來大鄴前的那點心思都放下了,臨行之前,突厥可汗叮囑過什麼,代過什麼,也一概都不管了?”

 突厥野心從未放下過,依此想來,突厥可汗一定是更希徐照潤嫁給阿兄的。

 大約也叮囑過徐照潤,無論怎麼樣,也要想法子生下一個健康的皇子。

 一個流著突厥人脈的皇子。

 屆時就算突厥不必起兵,只要能夠扶持這個皇子上位,做了大鄴天子,徐照潤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突厥可不費一兵一卒,就能主中原。

 小盤算打的倒是不錯。

 反正是不會點頭讓徐照潤嫁姜元徽的。

 只怕連他都不在突厥可汗考慮之

 不過是千算萬算,算了人心和罷了。

 至于父皇……

 趙行垂眸,眼皮往下,忽而站起來:“我出去一趟,你先陪著三兄說會兒話。”

 這話自是與姜莞說的。

 從姜元徽邊路過時候,又看他一眼:“你也別急著回去,多坐會兒,等我回來了你再走,我不放心一個人在家。”

 可孩子也生了,健健康康一個大活人,在自己家里,這是蜀王府,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呢?

 姜元徽皺眉:“你要去哪兒?”

 姜莞卻猜到,截過姜元徽的話說去吧:“早去早回。”

 趙行點點頭,才沒再說什麼,提步出了門。

 姜元徽眉心蹙攏的更些:“幺幺,他……”

 “他進宮去了。”

 ·

 晉和帝聽說趙行一個人進宮來的時候,還在看奏本。

 手上一頓,那本奏章就放回了桉上。

 李福掖著手站在旁邊兒也不敢吭聲。

 倒是晉和帝先笑出聲:“他倒真了姜家的人。”

 李福聽了這話眼皮直跳,趕勸:“王爺是心誠的人,與王妃又好,可王爺到底是家嫡生的,家國天下,王爺很放在心上的。”

 晉和帝沒理他,他去把人帶進門,自己仍舊坐在寶座上,也沒挪去西次間。

 趙行進門就瞧見了寶座上的晉和帝。

 以往他在非朝時辰進宮,多是為請安而來,或是有些私事時候,晉和帝都會從正殿挪去西次間里,父子兩個人坐在羅漢床上說幾句話,或是下下棋,閑話家常似的,也沒那麼拘謹,倒真似尋常父子一般。

 趙行心下微沉,上前見了禮。

 晉和帝掀了眼皮去看他:“你為什麼而來?”

 開門見山的問,就沒給趙行迂回著回話的余地。

 他抿了下:“為突厥公主和親一事來。”

 晉和帝的嗤聲很輕,澹澹的,只是殿中太安靜了,趙行才能聽的一清二楚。

 他自己眼皮也跳了兩下,卻站在那里一

 晉和帝指尖點著桉:“為姜三郎打抱不平?還是為了沛國公府打抱不平?亦或者是你的好王妃在你面前哭訴兩句,你便心疼了,什麼都不顧了,也敢進宮來問朕?”

 趙行深吸一口氣,合眼須臾又睜開來:“所以父皇是怕兒臣問您什麼呢?兒臣只是說為了突厥公主之事而來,并沒有說是為了姜三郎,父皇怎先惱了?”

 “你——”

 晉和帝似是被人反殺一手,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神有異,古怪的厲害。

 李福忙哎唷著就勸:“王爺這樣說,家聽了是要傷心的。”

 趙行卻不理他:“其實兒臣原本也只是想來問問父皇,徐照潤為什麼一定可以嫁沛國公府,嫁給姜元徽,兒臣有些不懂,但現在看來,突厥人私下里還與父皇談了別的易。

 他們要的是徐照潤嫁沛國公府,而能給大鄴的,自然也是父皇一直想要的,對吧?”

 晉和帝扶額,良久不語。

 趙行也不催他,直了腰桿站在殿中,等著晉和帝的后話。

 “虎師與狼師駐扎地后退十里。二郎,你該知道,就算兩國議和,突厥虎師與狼師駐扎之地也是幾十年沒挪過的,六十年前也議過和,偃旗息鼓,兩國罷手,暫不兵,但駐扎地仍在遠,威脅著我幽州邊境之地。”

 晉和帝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如今突厥以兩師退十里做條件,要朕許婚,二郎,若換做是你,難道會不許嗎?”

 他看過去,目定格在趙行的上:“朕,也有私心,你所知道的私心,但那些私心,確實不足以讓朕一定賜婚姜元徽。

 沛國公府世代忠臣良將,朕心中亦不忍。

 將來姜家祖墳里,倒葬著一位突厥公主,朕也沒面目去面對趙家的列祖列宗。

 難道太祖與太宗高宗問起,朕能說,是為了不朕的兒子娶突厥公主,不朕的兒子親手斷送他的后嗣嗎?”

 晉和帝的面已經又舒緩下來。

 因為他看得清楚,趙行進門時候的寡澹,此刻澹去了。

 “原來是這樣。”

 趙行垂在袖中的手了:“如此看來,突厥可汗縱使狼子野心,犧牲自己嫡親的兒來和親,卻還是從心底里疼的。”

 “你自己也做了阿耶,有了孩子,天底下為人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都說虎毒不食子,突厥可汗……他送了公主來大鄴和親,卻許自己選個如意郎君,至想嫁的人。”

 晉和帝眉心:“其實朕后來想過,從突厥可汗此舉看來,公主也沒什麼危險。突厥那邊大概也不會讓做什麼細,無論嫁給誰,婚后都能好好過日子。

 但即便如此,朕心底里,也還是不希嫁給你大兄。

 更何況突厥人加大了籌碼,提出這樣的條件來。

 既然你今天進宮來問,朕不妨與你個底。

 如今是等著沛國公自己來求娶,應下這婚事,也是全了朕與沛國公一場君臣分。

 可要是姜家不松口,沛國公自己想不開,朕也會一道圣旨賜婚姜元徽,姜家,跑不掉的。

 除非姜氏上下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的后果,得自己承擔著。

 父皇如今是鐵了心的。

 “那為什麼……”

 “朕本來是打算傳沛國公進宮告訴他的。說不好聽的,朕已經做了決定,這婚事非不可,他糾結不許,朕著他兒子娶了,他心里難免也要生出隔閡與嫌隙,來日還不定如何。

 可姜護是一生為國的人,戎馬征戰,所為從不是他自己,也并非姜家的富貴榮華。

 朕若告訴他突厥退兵十里的事,他是領兵的人,把朕還要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對咱們大鄴來說又有多麼重要,都不必權衡,一定答應下來。

 可還沒來得及傳他進宮呢,你就先來興師問罪了。”

 趙行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一聽這個,忙拜了一禮:“兒臣不敢。”

 晉和帝擺手說算了:“二郎,再過些日子,你帶著王妃和孩子,去蜀中帶一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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