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識琛從前只看過男子唱戲,留洋時看過幾場男子表演的歌劇和芭蕾,他安坐在沙發上,西裝嚴包裹著軀,強勁的燈掃過,只暴了雪白的雙手和面目。
不消十分鐘,服務生端來一杯尾酒,是三號卡座的客人請的。
楚識琛扭頭了一眼,燈影變幻看不清楚。
很快,東邊一位長發男人請服務生送來一杯櫻桃酸啤,西邊的娃娃臉男生送來一杯威士忌,南邊的外國男人送來一杯葡萄酒。
楚識琛一杯白水沒喝完,茶幾上憑空多了五六杯陌生人的示好。
并且他發現,酒吧里幾乎全部是男人。
楚識琛掏出手機想打給錢樺,翻到兩通未接來電,都是項明章打來的。
音樂太吵了,楚識琛避開人群去洗手間,剛關上門,項明章打來了第三通。
楚識琛接聽:“項先生,你找我?”
狂浪的音樂從門鉆進來,飄進手機,項明章聽了片刻,問:“SDR的報告你是不是沒給我?”
楚識琛想了想:“因為缺了份附件。”
這時一個年輕人從隔間出來,一邊洗手一邊從鏡子里明目張膽地打量楚識琛,然后走過來搭訕:“一個人嗎?我們一起出去喝酒?”
手機里,項明章問:“他是誰?”
楚識琛只覺煩,冷面拒絕道:“我沒興趣。”
年輕人以為他在推拉,說:“你不想喝酒,我們去別的地方也可以,我的車就停在外面。”
楚識琛拉開門,直接把對方一推,一瞬間外面的喧囂闖進來,等門關上,他舉著手機忘記說哪了:“掛了嗎?”
項明章的嗓音得很低:“你在哪?”
楚識琛說:“酒吧。”
項明章又問:“你一個人?”
“目前是。”楚識琛猶豫了一下,“這里和你帶我去的不太一樣,全是男顧客。”
項明章耐著子:“在什麼地方?”
楚識琛說:“黑窗酒吧。”
鋼筆尖扎在紙上,洇出一塊烏黑墨跡,項明章在辦公室面對滿桌文件加了一天班,沒說過話,沒有表。
此時他冷冷笑了一聲,丟了筆,拉開屜拿車鑰匙,一邊說:“楚識琛,昨天讀了男同科普,今天就去gay吧,你效率夠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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