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心和葉盛宜都沒想道嶼會特地在紅河影視的人面前介紹自己,都趕站了起來。
雙方聊了兩句,相愉快。
“之前聽謝老師提起您,說您外形和演技雙絕,還以為是夸張了。見到您本人,我估著這一回只能安公司的新人‘重在參與’。”陳河笑道。
“您實在太客氣了。誰不知道紅河影視這些年發展迅速,就是因為看人的眼卓越。”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換了名片,很快紅河影視的人就被去試鏡了。
會議室里大家議論的更明顯了。
“那是嶼?帥這樣被說是何慕的平替?可我要是影視公司的,我也選嶼啊!”
“前段時間他在《反擊》劇組里也一直上熱搜。”
“網上之前也沸沸揚揚,說林鉞和華星云還給他加戲了!”
“沒有兩把刷子,哪里能讓那兩尊大神另眼相待?”
“我剛聽他跟紅河影視的經紀人說話了,搞不好很快要簽約去紅河了!”
“他是來試鏡哪個角的?”
“霍皓言!就是那個反派財務總監!”
“哦哦哦,我放心了!如果跟他競爭同一個角,那肯定沒戲了啊!”
小會議室里的三位試鏡評審已經很疲憊了。
制片人摁了摁眼角,“為什麼找個適合霍皓言的演員就那麼難?怎麼一個二個都像是來演霸總的?霍皓言可是低調到連跑車都沒有人的啊……他們仔細看了發給他們的人設麼?”
副導演也嘆了口氣:“唉,這些年帝俊傳也不知道在搞什麼。你們看到帝俊那幾個人嗎?有的像是來做ppt商務陳述的,有的像是來面試的。還有的……王霸氣質側,我以為是來面試我的。”
制片人樂了,“帝俊傳現在深耕綜藝和流量,他們的藝人在唱跳方面的功底那是沒話說的。但演員……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了的。倒是紅河影視的那兩個看著還行。”
副導演也說:“是啊,如果后面沒有更出的,就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子,在那兩個人里選一個了。”
制片人靠向中央的位置,“許導,你說呢?”
“再等等。也許有更出的。”導演許涵把手中的資料翻到了下一頁。
工作人員走到門口說:“下一位,朱雀傳——嶼!”
門開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制片人翻開資料,微微抬眼,看到的是一雙大長,再往上看,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另一邊的副導演看了嶼一眼之后,就把眼鏡摘了下來,用力了再戴上。
嶼落落大方地頷首向三位評審問好,然后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輕聲問:“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經歷了漫長的篩選之后,聽到嶼的聲音,三位評審瞬間明白了什麼做“開口脆”。
這樣的吐息、咬字和語調的輕重緩急,一聽就臺詞功底不弱。
許涵導演在心里笑了一下,真不愧是林哥推薦的演員,一亮相就讓人神振。
“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
嶼要表演的就是:書通知霍皓言,經偵隊的人帶了手續來調閱他們的財務資料。霍皓言一邊向書布置工作,一邊向真正的幕后大佬匯報,并且提供意見。
嶼認為的表演要點,就是霍皓言對外和對兩種態度。但無論態度如何,經濟偵查對他來說還不是致命打擊,他都可以從容應對,所以他不會怒也不會急躁。
此刻的嶼坐在了桌前,他微微抬起右手,頷首低頭,看起來像是在品味午后的咖啡。
這段無實表演的畫面很,和張的經濟偵查形鮮明的對比。
制片人則很有興趣地撐起了下,副導演繃的眉緩緩舒展開,而導演許涵很輕微地點了點頭。
嶼閉上眼睛,向后靠著椅背,仿佛在落地窗外的日。
這時候書的電話來了,嶼拿起了手機放到了耳邊。
“李書,你是說經偵隊的人來了?他們的手續和文件都齊全嗎?”
嶼的語氣很平和,聽起來見怪不怪,左手在空氣中點了點,像是在咖啡杯的杯口。
接著,嶼出了一抹笑容,像是在安略顯慌的部下,“那就按照手續把相關的資料給他們吧。我們合法經營,自然要配合經偵的一切偵查需要,而且我們的財務狀況和流水經得起調查。”
看到這里,嶼這種淡定的表演方式讓三位評審的好度直線上升。
因為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淡定,不僅面面俱到地安了屬下,也能讓其他人相信他的公司沒有問題。
嶼的呈現方式,不需要其他節的輔助,觀眾都能猜到經偵隊的這一次經濟調查要撲空,霍皓言怕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嶼之前,其他的演員有的展現出為高管的自負;有的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把前來稽核的經偵隊當商場上的對手,這態度就不對。還有的表現得像是華爾街巨子,要與經偵人員針鋒相對,笑看對手撲空。
只有嶼,演出了霍皓言這個角在日常中早已經習慣了與經濟偵查打道的竹在。
真正的狐貍,是不會讓你覺得他很聰明的。
當嶼掛掉了書的電話,接下來又撥打了一個不屬于手機通訊錄,而是記在他腦子里的號碼。
“喂,老板,剛才經偵隊的人又來了。”
比起和書的語氣,這時候嶼的聲調微微低沉。
“不過您放心,他們帶走的材料經過了好幾的部和外部審計,查不出什麼問題。”
嶼停了下來,表很沉靜,仿佛手機那一端真的有另一個人在跟他說話。
幾秒之后,他低下眉頭,面容中帶著幾分謙順,“可是老板,我覺得還是要把王會計送走。警方遲早會找他問話,他本人的口風很嚴,但架不住有人從他的老婆孩子那里……好的。”
劇本里的王會計跟隨霍皓言許多年,而霍皓言明知道自己的這個提示會讓幕后大boss把王會計滅口,但他還是提了那個建議。
只有那不到一秒的停頓,算是他對這位部下的不忍。
由始至終,他的語氣冰冷平緩得就像機。
短暫的表演到此結束。
嶼把手機放回自己的口袋里,站在三位評審的面前鞠了一躬。
“我的表演結束了,謝謝劇組給我的機會。”
制片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漸漸的眼底浮現出喜。
而副導演則看向坐在中間的許涵,小聲道:“你……不說句話嗎?”
許涵很溫和地對嶼笑了一下,“回去等消息吧。今晚就會出來結果了。”
嶼說了一聲“謝謝”,后退了一步就轉離開了。
門一關上,他們沒有急著下一個試鏡者,而是興地聊起天來。
制片人第一個人忍不住:“我的天吶!那個嶼一進來,我就驚呆了。這比我腦海中的霍皓言還要驚艷!”
副導演也說:“你們聽到他說的臺詞嗎?還有臉上的表!一點不裝,相反有種商場老手的覺。這才演技,從上午試鏡到下午,我總算被洗了眼睛!”
許涵的角翹起,雖然沒有說話,但左右兩邊都看出來他滿意的很。
“這個嶼演技真很好啊,而且外形條件……除了顧蕭惟我腦子里都搜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
怎麼會在朱雀傳這種……急功近利的公司?”制片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
急功近利都已經算是只想撈錢的委婉說法了。
“我也從我兒那里聽到過嶼這個名字。我兒是何慕的,據說何慕的都恨嶼恨到牙。”
“恨嶼?為什麼啊?”制片人完全不能理解。
“唉,說什麼嶼跟何慕爭那個什麼……什麼……”副導演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爭什麼了。
許涵不不慢地說:“國民校草。”
“對對對!國民校草!這不就是個人設嗎?我都不曉得他們怎麼能因為這個爭起來。意思是娛樂圈里這個title,只屬于何慕,別人不能的。”
制片人“嘖”了一聲,“不愧是帝俊傳,一如既往的霸道。”
“還說嶼搶何慕的通告,撿何慕不要的角,是什麼……反正那個說法有點難聽……我回去得好好說說我兒,別一天到晚被人洗腦了還給人當槍使。”
許涵再次補充:“是何慕的平替,撿何慕的剩飯。”
制片人呵呵了兩聲,“以何慕的片酬,連顧蕭惟都是他的平替哦。還撿何慕的剩飯?那個何慕連臺詞都記不清楚,拍戲的時候為了趕另外一個綜藝的通告,人就杵在鏡頭前,面無表地張張,就等著后期配音了。等何慕的熱度過去了,看看到底誰是剩飯吧。”
許涵咳嗽了一聲,“先不說這個了,我們面試下一個吧。”
制片人立刻捂住了腦袋:“NO!NO!NO!我都見過巫山的云了,哪里還看的進別的風景!”
副導演也跟著笑了起來,“許導,這個嶼是誰邀請來的?我想知道咱們劇組誰的眼這麼好?”
許涵低頭一笑,“我發的試鏡邀請。”
副導演立刻湊了過去,“許導,你藏得夠深啊!”
“我也只是相信林導的推薦而已。”
“林導……你是說林鉞!”
“對啊。”許涵慢悠悠地說,臉上卻掛著我等你們來夸我的表。
“林鉞竟然向你推薦了嶼?他上一個給你推薦的演員還是顧蕭惟吧?”
“是。”許涵深深吸了一口氣,“兩位,再不繼續,今天我們就不要回去睡覺了。”
“試鏡!試鏡!”
嶼回到了那間大會議室,里面剩下的人已經不到一半了。只是他一進來,視線就聚焦到了他的上。
崔姐小心翼翼地問:“怎麼樣?導演和制片有沒有說什麼?”
嶼靠在崔姐耳邊說:“我今晚等消息。”
“就這樣?沒有點評一下?”
嶼線彎起,頷首那一刻的風度,能把對視者的視線起。
“都說‘今晚’消息就出來了,這個暗示還不夠明顯?”
嶼說完,崔姐出恍然大悟的表。
如果說“回去等消息吧”是一種禮貌的回應,加上“今晚”意義就不同了。
到現在為止,這個會議室里還有這麼多人等著試鏡,說明試鏡會到很晚,但今晚就通知的肯定是被選上的人,擔心他們之后接別的通告,所以要把劇組滿意的演員盡快定下來。
但又不能說得太明白,畢竟這個角的試鏡還在繼續,必須要給后面的人公平競爭的機會。
嶼笑著說:“走吧,崔姐。晚上吃點好吃的去。”
“對,吃點好吃的。”崔姐忙不迭的點頭。
之前還不自信,以后要跟著自信起來,畢竟嶼越來越出了!
嶼又看向葉盛宜,“小葉子呢?你想吃點什麼?”
“我?還要帶我嗎?”葉盛宜問。
“沒有你,我今天可能穿著拖鞋和棉麻衫就來試鏡了。你可是大功臣啊。”嶼低下頭,對葉盛宜小聲道,“不過你哥不是很富有,請不了你山珍海味,只有家常菜了。”
“能跟哥這樣的帥哥吃飯,你就是請我吃五塊錢的餛飩,我也開心啊。”
“是嗎?五塊錢的餛飩在哪兒?我們現在就去吃。”
上這麼說,但嶼還是帶著葉盛宜和崔姐去了一家私房菜館,了三菜一湯。
他現在還沒有出名,雖然走在路上、坐在飯館里的回頭率很高,但至還能有點自由。
飯菜剛上來崔姐就接到了電話,說了沒兩句臉沉了下來。
崔姐和對方爭辯了兩句,很顯然對方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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