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帶了自己,紀阮覺得有點惡心。
顧俢禮見紀阮不說話,又自顧自道:“這張照片就是我們三個一起拍的。小時候我們真的玩得很好,白粵哥哥可以說是大哥最重要的朋友了吧,只是后來他出國了,很回來了,我們都很想他,當年他走的時候哥哥還很傷心來著……”
紀阮不想聽了,他閉上眼拿指節按了按額角,輕聲道:“所以你是來惡心我的嗎?”
他才不管白月回來以后會是什麼樣,現在不爽就要現在懟回去。
顧俢禮深回憶的表一滯,像是沒料到紀阮會這麼直接:“當、當然不是,小阮你怎麼會這麼想……”
紀阮睜開眼,拿指甲慢悠悠敲擊琴蓋:“你說因為你喜歡那個哥哥,說他善良,所以覺得我也善良親切。我是沒有自己的名字嗎,需要你帶別人?”
“你又說他是顧修義最重要的朋友,他出國顧修義想他,他離開顧修義傷心絕,這哪是朋友,這是人吧?”
“你最后還說,我和他像。一個子加后腦勺的圖你也能睜眼胡說,要是想表達我是個替你大可以直接開口,這麼拐彎抹角一大圈不是特意惡心我是什麼?”
顧俢禮被說得一愣一愣的,緩了好幾秒才做出反應:“不、不是這樣的,小阮你別誤會!”
他似乎非常無措,眼圈都紅了:“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很親切想和你朋友而已,我不知道你會這麼介意我提到白粵哥哥——”
“打住,”紀阮翹著,微微一笑:“誰和你是朋友,我和顧修義領證了,按輩分你應該我嫂子——”
“噢……”他忽然點了點下:“或者哥夫也可以,不過這個不太好聽。”
顧俢禮眼睛大大睜著一度說不出話,最后只能蓄滿眼淚:“你誤會了……真的,我真的沒有要惡心你……”
紀阮無視掉他馬上要奪眶的淚珠,搶過相框在手里掂量兩下,玩笑似的歪了歪頭:
“可我覺得你有。”
說罷他驀地松手,玻璃相框“啪啦”摔到地上,筋骨盡碎四分五裂。
濺起的小碎屑劃過紀阮腳踝,激得紀阮輕輕皺了皺眉。
“你在干嘛啊!”顧俢禮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失聲尖道:“你再生氣也不能摔東——”
他聲音驟然停住,隨后看向紀阮的眼神變得不可思議。
紀阮坐在琴凳上,倚著鋼琴勉力支撐,頭微微偏著,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睫浸著淚珠鼻尖通紅,像了莫大的委屈。
比他親媽會哭多了!
顧俢禮僵在原地不了。
一秒,兩秒……門外居然響起了腳步聲!
很近,近在咫尺!
“咔嚓——”
門開了。
顧修義站在門口,手里提了那個悉的牛皮紙袋。
他目掠過滿地碎玻璃,移到紀阮的睫上,而后又在紀阮滲出珠的腳踝上停留很久。
“大、大哥……”顧俢禮巍巍的聲音響起。
顧修義終于將視線緩緩轉向他,不寒而栗:“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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