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人家這畫里的氣神,確實是名校風骨啊……”
這段走廊原本不是展示的重點,只是作為引的橋梁,吸引人們到展廳里欣賞其他作品。
但很有趣的是,走廊為了最熱鬧的地方,學生教授嘉賓都不約而同地留在這里,展廳部一時顯得有些冷清。
顧修義很慢地走著,全神貫注欣賞這幅校史圖,一直到最后畫結束了都還意猶未盡。
畫卷落款題了主筆們的名字,顧修義盯著其中的“紀阮”兩個字,默默看了很久。
有志愿者上前詢問:“先生,需要我幫您介紹一下校史圖的主筆們嗎?”
顧修義回過神,看向志愿者笑了笑,言語間有克制的自豪:
“不用,我認識他。”
約好的是早上八點在展廳見,現在已經遲了三十分鐘,眾人口中津津樂道的大主筆卻遲遲不現。
顧修義給紀阮撥了個電話,響鈴到結束都沒人接。
他轉往外走,繼續撥,漫長等待后總算聽到紀阮聲音:“嗯?”
迷迷糊糊朦朦朧朧,顧修義腳步一頓,笑著嘆了口氣:“果然睡過了嗎?”
對面安靜兩秒,突然兵荒馬起來。
顧修義不得不高聲阻止:“停,停紀阮……別急,慢慢收拾,我到宿舍樓下等你。”
展廳離男生宿舍不遠,顧修義剛走到樓下,正好上小跑出來的紀阮。
他頭發有點凌,圍巾也還沒來得及戴上,虛虛攥在手里,雖然顧修義讓他不用急,但這孩子顯然是隨便收拾兩下就跑了出來,臉上睡出的紅暈都還沒消。
顧修義笑著蹭了蹭他的臉頰,溫溫熱熱的:“怎麼睡過頭了?”
紀阮了口氣把圍巾戴上:“昨晚在展廳看他們掛畫,然后又等調燈,弄得太久回去就晚了,早上沒醒過來。”
紀阮其實現在都有些沒睡醒的覺,大腦像還在待機狀態,腦子有點迷糊,連手腳都沒力氣。
他眼下青黑,看起來最近確實累到了,顧修義給他理了理頭發,帶他往食堂走:“那早知道就不你了,讓你多睡會兒。”
“沒事,”紀阮晃了晃腦袋:“我正好也了。”
進食堂紀阮單獨買了幾個小籠包和一杯豆漿,顧修義坐在對面等他吃。
“你看到畫了嗎?”紀阮抿了口豆漿問。
“嗯,”顧修義笑起來:“比想象中還要震撼。”
紀阮像被夸獎的小朋友,臉頰紅紅的抿著笑:“其實我也很滿意,怎麼樣,你學弟我優秀吧?”
“當然,”顧修義笑意融融,順著他的話道:“學長我很驕傲。”
他一直知道紀阮很優秀,甚至最初這個“優秀”是顧修義選紀阮作結婚對象的標準之一,只是現在心境變了。
現在的紀阮,是只要想想都讓人覺得心的優秀。
紀阮被他一句“學長”逗笑,捂了捂臉,低頭安靜啃包子。
吃完早飯,校園里行人驟然多起來,校慶的各大活陸陸續續展開,氣氛一時熱鬧不。
“你還想再去展廳看畫嗎?”顧修義問。
紀阮思索片刻:“算了吧,最終展出的樣子我昨晚已經看過了,去禮堂吧,那里不是有演出嗎?”
他了脖子:“我有點冷。”
“好。”
禮堂里連續不斷地展示各個社團的演出,他們到時,正好到街舞社,音樂炸裂呼聲鼎沸。
紀阮和顧修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室暖氣開得大,紀阮把圍巾摘了下來。
但他好像還是不太適應這種過于強烈的樂聲,沒坐一會兒就被吵得有點頭痛。
幸好每個社團只出一個節目,紀阮他們來的時候街舞社已經接近尾聲,很快換了輕的吉他彈唱。
紀阮的手松開,悄悄松了口氣。
中途顧修義出去接電話,紀阮就自己在里面坐著,和韓小林聊了會兒天。
可不知道是禮堂里太悶了,還是剛才勁歌熱舞的后勁沒過去,紀阮太總是一一地疼。
手機屏上韓小林的消息不斷彈出來,他在外面玩得很開心,但紀阮盯著飛速滾的屏幕只覺得頭暈眼花,心里一翻騰,差點干嘔。
他連忙關掉手機,彎腰雙手抵在胃上咬牙緩過這一陣。
視線漸漸清晰后,背上噌噌地冒冷汗,頭暈到眼眶都酸脹。
紀阮了下自己的臉,溫度好像有點高……
他絕閉眼,有種不好的預。
顧修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紀阮歪歪地靠在椅背上,神不太好的樣子。
禮堂里線昏暗,他離得近了才看清紀阮的臉,臉頰泛紅,眼周也紅了一小片,卻有些干裂。
“怎麼了?”顧修義低聲問:“哪里不舒服?”
紀阮緩緩睜眼,手搭在胃上,神有些恍惚:“我好像又發燒了……”
顧修義心了,立即用手背試探紀阮額溫,是有點燙。
他輕輕環住紀阮的肩,指腹在他左耳后的皮上:“現在什麼覺?這里痛嗎?”
紀阮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頭暈,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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