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阮眼睛亮了亮:“好巧,我也是下個月生日,我是16號。”
程子章含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呀,我有你的資料嘛,我比你早兩天,14號。”
聽到這里,紀阮看看手里的線,又看看程子章,心里大概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站起來:“時間不早了,你還要工作,我就先回去了學姐。”
程子章想了想,沒再繼續留紀阮:“嗯……也好吧,我送你下去。”
·
城西別墅,顧修義俯在臺球桌上,一桿出球,黑球撞到框沿晃了晃,堪堪留在袋口。
“嘖,老顧你怎麼回事啊?”李綏安笑道:“又沒進,今天水平低得有點離譜了啊。”
宋嶺幽幽道:“明明心不在這兒,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找咱倆打球。”
顧修義把球桿放回架子上,看了眼腕表:“你們話真多。”
都四點半了,還沒回來,找學姐玩什麼用得著這麼久?顧修義心里說不出的焦躁。
今天他早早下班回家,原本以為能看到紀阮笑地面孔,結果又是一片冷清,一問趙阿姨,才知道紀阮又找同學玩去了。
經歷過一次獨守空房十小時的顧總,絕不會重蹈覆轍,當即一個電話來了宋嶺和李綏安,三人在家里打臺球打發時間。
可攢局的東家自己打得一塌糊涂,顧修義扯了扯領,總有些靜不下心,掉外套喝了口水。
李綏安瞄了一眼,被顧修義的服吸引了注意。
他上其實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襯,搭在外套里時沒有毫特別,要等看到全貌時才能發現袖口的設計很特殊。
李綏安瞇了瞇眼,看不太清,問道:“你袖子上是什麼啊?”
顧修義低頭看了眼,表有一瞬間的怪異,而后淡淡道:“刺繡。”
“這倒是稀奇,”李綏安走進一看,喲嗬一聲:“還真是手工繡上去的啊?”
顧修義揮他的手:“不然呢?”
李綏安仔細瞅了瞅,一顆綠油油的小樹,暗紅的扣子像墜在下面的果實。
他笑起來:“還別致,哪兒買的啊?”
宋嶺也湊過來,只一眼就一針見:“這完全不是你的風格啊。”
顧修義沒答,輕輕了袖口上的小樹苗,指腹下的一針一線都格外細膩,他角微微上揚:“怎麼,喜歡?”
宋嶺對這種很致的東西都沒太大興趣,撇了撇沒表態。
李綏安倒是真的好奇:“哪家店的?趕明兒我也去整一件來穿穿。”
“咳,”顧修義理了理領口,用低調的語氣:“你怕是買不到。”
李綏安笑了,手肘撞向顧修義的肩膀:“看不起人啊,一件襯衫再貴能要得了多錢,我還怕買不起?”
“沒有,”顧修義拂了拂肩頭,漫不經心道:“這是件孤品,全世界就這麼一件。”
宋嶺神認真起來。
李綏安訝異:“這麼厲害……哪家牌子的私定嗎?”
顧修義靜默地看了他們一會兒,滿意地欣賞著他們的表,欣賞夠了才慢悠悠道:“紀阮給我做的,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宋嶺:“……”
李綏安:“……”
兩人都愣了幾秒。
李綏安等了半天等到這個結果,有點想罵人。
他努力忽視顧修義平靜外表下的炫耀,試圖抓住重點:“紀阮怎麼會繡這些?”
顧修義挑了挑眉,似乎不覺得奇怪:“他資料里寫的,為孤兒前小時候和外婆一起生活,他外婆就是繡工,可能那時候學過一點。”
那倒也說得通,李綏安點點頭沒再多問:“好。”
誰料他只是隨口一句,顧修義依然能從中領會到別的意思,笑起來:“確實不錯,他什麼都做得很好。”
宋嶺被酸到牙痛,率先告辭。
“是中秋那天他送我的生日禮。”
顧修義看著袖口的繡紋,用很輕巧的語氣自顧自說著。
“他那時候還生著病,我本來都說不用,但畢竟是他的一片心意,他又只給我一個做過……”
臺球室線不算明亮,房頂安裝的是一束一束雪白的燈,照到顧修義含笑的臉上時,將他眼尾拉得更加狹長,看上去像只耀武揚威的狐貍。
李綏安長嘆一聲也扭頭離開。
顧修義等了半天,沒得到回音,抬起頭。
“老李該你了吧?”
“宋嶺你這球也太差了哈哈哈……”
那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球桌邊。
顧修義:“……”
他咳了聲,信步走過去,雙手撐到臺面上,小臂和手指在燈下顯得修長有力。
李綏安瞅了他一眼,遞來球桿:“再來一局?”
顧修義點頭,像什麼都沒發生:“行。”
場面平靜了一會兒,就在李綏安以為顧修義的炫耀到此結束時,耳邊悠悠傳來一句:
“你們猜他為什麼給我繡櫻桃樹?”
“……”
“……”
李綏安回過頭,眉頭皺神復雜:“難道我不猜你就不說了嗎?”
——咔噠
樓下大門打開,趙阿姨高的笑聲響起:“小阮回來啦!”
李綏安眼前閃過一陣風。
顧修義消失了。
紀阮從冰天雪地里回來,一時還適應不了屋的暖氣,渾僵捧著手哈氣,看到顧修義單穿一件襯衫從樓上下來還有點羨慕。
在紀阮面前,顧修義不會顯出毫急躁,腳步不疾不徐,來到紀阮面前先了他的手,一片冰涼。
“外面這麼冷嗎?”顧修義皺眉。
“是啊,”紀阮鼻尖通紅:“有點化雪了,特別凍人。”
顧修義幫紀阮把圍巾摘下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熱水袋給他捂手,而后聽到小朋友發出滿足的喟嘆。
他余瞟到桌上的紙袋,隨口問:“是什麼?”
“哦,這個啊,”紀阮笑起來:“是子章學姐送的我禮,特別好的線的綢緞!”
顧修義大概看了眼,似乎確實不錯,一線在燈下散發著十分有質的。
紀阮拉起顧修義的手,指著他袖口的繡紋說:“你這個線就要差一些,當時時間太,我只能用普通的棉線給你做,有點可惜。”
紀阮一說到這些渾都會閃耀著非常人的芒,臉頰紅紅的,眼里滿是熠熠生輝的神采。
顧修義在他邊坐下,支著額角淺笑著聽他說話。
李綏安和宋嶺從樓上下來,看顧修義那個表都覺得酸:“不行我真的不了,咱回吧。”
宋嶺見過的世面比他多,還算穩得住:“回什麼回,今晚趙阿姨做紅燒魚,不蹭白不蹭。”
李綏安立刻回味一番趙阿姨的手藝:“兄弟你說得對。”
紀阮似乎真的對刺繡很興趣,顧修義一邊靜靜聽他說話,一邊暗暗琢磨,要不要給紀阮找個有名的老師專門帶帶他。
“真的那麼喜歡刺繡嗎?”顧修義笑著問。
“嗯……”紀阮了,沒明確回答,只看著袋子里的線,說:“我準備給學姐繡塊手帕當生日禮。”
這麼好的料子,就是得做手帕才行。
顧修義的笑倏而凝在臉上:“……什麼?”
“沒聽清嗎?”紀阮臉上的笑很和:“我說要給學姐做手帕。”
“你……要給別人繡生日禮?”
這孩子給誰都繡東西?
難道是個人就能得到他繡的生日禮?!
顧修義間像卡了一口。
但或許是他表管理太好,紀阮毫沒看出異常,一臉明:“是呀。”
樓梯上發出兩聲笑。
李綏安宋嶺頭接耳。
“都是他的一片心意……”
“他只做給我一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兩人離得有點遠,紀阮耳朵又不好,只能看到他們笑得直不起腰,疑地看向顧修義:“他們在說什麼?”
顧修義下頜都繃了,虛虛捂住紀阮的耳朵:“別管,他們吃撐了,說晚上沒有口福嘗趙阿姨的紅燒魚了。”
樓上笑聲戛然而止。
“啊,這樣啊……”紀阮一臉惋惜。
趙阿姨的紅燒魚特別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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