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摘掉外機,紀阮就會聽不見。
一開始他也沒想到這一茬,任由顧修義給自己戴貓耳朵,直到外機被得移了位,耳邊聲音驟然朦朧,紀阮才一愣。
高漲的緒像被套上枷鎖,強行冷卻下來。
顧修義也很快反應過來,摘掉發箍給紀阮把外機扶正。
耳邊聲音又變得清晰了,他的朋友們卻都安靜下來。
樂園客流量一直很大,商店里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紀阮稍微環視下四周都能看到他們滿面的笑容。
所有游客不管買不買這些發箍,都能很輕易地拿起來試戴,還時不時玩鬧著往朋友頭上戴。
但紀阮不可以。
他和別人不一樣。
他如果想要戴上漂亮的發箍,就要先選擇讓自己聽不見。
但他不可以聽不見。
紀阮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心很脆弱的人,也不是一定要和別人一樣戴發箍。
只是一個普通的發箍而已啊,又不會對他完的生日產生任何影響。
但就是有那麼一瞬間,他莫名其妙地有些鼻尖發酸。
他把貓耳朵從顧修義手里拿過來,掛回商品架上,笑了笑:“好啦,不戴了。”
紀阮笑起來一直都是很天真很漂亮的模樣,像個小天使,顧修義為此心過很多次。
但容貌過于好的人,如果生地勉強出笑容,也會讓看他的人到加倍的酸。
“紀阮……”顧修義下意識抬手想他的眼尾,被紀阮不著痕跡地躲開。
“怎麼啦?”紀阮還是彎著眼睛在笑。
顧修義心緒幾翻涌,下一秒被牢牢藏進平靜的外表下。
他點了點頭,忽然四尋找起來,聲音聽不出毫異常:“我也覺得發箍戴的人太多了沒有新意,我們換個別的。”
“嗯?”
紀阮好奇地眨了眨眼,看顧修義從商品架最下面一層的籃子里找出一個小東西,笑地向他走來。
他拿著一個小夾子,是個和紀阮上一樣淡紫的小球,連接著一細彈簧,在顧修義手里一抖一抖的。
顧修義把小球夾到紀阮頭頂上,他發量多,戴這種小夾子最合適,穩得不行。
紀阮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趕跑去照鏡子,看清里面的人后驀地破涕為笑。
顧修義的完主義在這一刻也不放過,那顆小球立在紀阮頭頂正中心,一毫米也不向外面偏,撥一下還巍巍地晃,像紫的小天線。
紀阮眼睛都還是紅的,卻抿著盯著自己的小天線笑,吸了吸鼻子:
“呀,我好像有點可。”
到這一刻氣氛才真正活絡過來,韓小林等人對視一眼松了口氣,毫無負擔地笑起來。
顧修義站在紀阮后,高差讓他可以很輕易地那顆小球。
他指尖輕輕撥弄一下,看著鏡子里的人笑道:“嗯,你是最可的小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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