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程云琇代替林清解釋完,忽然隨口問了句:
“我說得對嗎?”
但看的卻不是林清,視線越過林清耳畔,直直看向了后面的鏡頭。
攝像師很會來事,當即給一個大特寫。
紀阮看得仔細,于是這一眼就像突如其來的隔空對視,猛地奔襲而來讓他心神一,像巨石從高墜水面,激起大片浪花,沒水面后卻又只留下淺淺的波紋。
紀阮忽然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意,他臉上浮現起愉悅至極的笑容,狠狠吸了口茶。
林清已經徹底慌了,本注意不到程云琇的神,聽這麼問連連點頭:“對對!老師您說得對!”
程云琇將視線移回林清臉上,出似有似無的笑意:“你自己的作品,當時怎麼想的都說不出,需要我來幫你嗎?”
眼神很溫,卻帶著凌遲般審視的意味,這種眼神已經直白到近乎赤|,林清再傻也能看清里面的含義。
他整個人狠狠一僵,像是連呼吸都不會了一樣,冷汗刷刷往外冒。
啪嗒——
林清手里的話筒應聲墜地,音響發出尖銳的轟鳴,引得臺下觀眾全部捂住耳朵抱怨,場面一時沸騰。
這一刻林清心里很清楚,程老師沒有當眾穿自己,已經是在給他最后的面了。
“臥槽真爽啊!”秦山一拍大站起來:“瞧給那王八羔子嚇得,爽死你秦哥了!”
顧修義給紀阮遞了張紙巾,讓他掉珠上的茶,聲道:“所以那位程老師看出了這些梅花既不是林清做的,也不屬于程子章,是出自第三人之手?”
紀阮用紙巾在珠上按了按,眉眼含笑:“嗯,我想應該是的。”
李遇皺著眉:“可我還是有一點搞不懂,你們刺繡都有自己的風格,那林清看不出來嗎,他怎麼還敢頂替啊?”
紀阮淺笑:“大概是那一部分像又不像學姐的手法吧。”
“……什麼意思?”
紀阮又喝了口茶,不不慢道:“我本來只是幫忙,為了讓整幅作品更協調,有意識向學姐的針法靠攏,但因為時間沒能做得很像,所以我那一部分如果非要說是林清的,其實也能說通。”
他看向李遇:“林清和學姐的針法本來也相似,他應該本沒想到還有第三個人,覺得就算被懷疑,也只是他和學姐之間扯皮,說不定老師還因為學姐是親生兒怕被別人說偏心轉而相信他呢。”
“臥槽……好卑鄙啊!”
紀阮笑著眨了眨眼:“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他珠又掛著茶珠子,下意識出舌頭了。
顧修義看到對面三個男的目瞬間移到紀阮上。
“……”
他坐直,放棄八風不的坐姿,后背第一次離開椅背,出張餐巾紙,捂住紀阮的穩準狠。
“——唔?”紀阮驚恐抬眸。
顧修義神無異,優雅將紙巾對折,準確按到紀阮珠上:“又沾上了,。”
“哦~~~!”眾人絕捂眼。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當眾,紀阮耳朵瞬間紅了,卻一時做不出反應。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才手忙腳推開顧修義。
——程子章打來的。
紀阮等了一會兒,任由來電顯示在屏幕上跳躍,而后才在眾人好奇的目中按下接聽,聲音一如往常:
“喂,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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