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清朝的劇組需要群演,去那里群演還要剃頭,他這不是頭麼,去了最方便!
要知道很多人,是不愿意為了當群演的那一點錢剃頭的。
影視城統稱為影視城,但其實分好幾個區域,一開始是某些劇組為了取景專門搭建了一些宮殿,后來其他劇組也來取景,再加上政府貸款擴建,影視城就越蓋越大了。
季衛言跟著劇組的人去了影視城,讓人給他粘上假辮子,又換上不得有些味兒的群演服裝。
頭上粘了辮子的地方又熱又,穿著服更是忍不住冒汗,但季衛言心不錯。
需要演戲的時候他就去演,要是有主演的戲份,他就在旁邊看著,空下來了吧……他在旁邊一邊給自己扇扇子,一邊看武俠小說。
自打看了《雪中劍》,季衛言就迷上了小說,幾乎每天都去借一本,空看。
跟他一起的群演,也有跟他一樣看小說的,還有人拿著手機玩游戲,或者干脆拿著游戲機玩,一群大男人湊在一起,那味兒當真是……
反正項岳紅剛到這邊,就覺得特別難聞。
項岳紅出并不好。
出生于六十年代,家里一窮二白孩子一堆,小時候什麼苦日子都過過。
剛開始創業的時候,也無比艱難。丈夫季鴻星跟差不多的年紀,打小就因為分不好過得窮困潦倒還飽欺凌,結果都這樣了,季鴻星沒有爺的命偏偏還有爺的心,自尊心特別強,不愿意給人服,只能到求著一點點把生意做起來。
可是自打生意做了起來,項岳紅的生活就越過越好。
由奢儉難,現在聞到這味道就想吐,見兒子混在這麼一群人里面,心里不免升起許些心疼。
就知道,兒子到了外面,肯定過得不好!
“把他過來。”戴著墨鏡和口罩的項岳紅對邊人道。
是不想把事鬧大的,影視城這邊很多,而這兩年因為公司發展得好的緣故,關注度特別高,要是被人拍到,會丟臉不說,可能還會把季衛言曝出去。
季衛言不怎麼聽話,整天往外跑,曝了份被人綁架怎麼辦?
項岳紅的助理立刻朝著季衛言走去。
季衛言看書正看得迷,一抬頭就看到了項岳紅的助理,頓時臉一變。
“小季,你媽讓你過去。”助理對季衛言道。
季衛言知道他媽遲早找到他。他不可能不用份證,而只要他用了份證,他媽就能找到他。
他早就做好了和他媽吵一架的準備。
季衛言沒有回答助理的話,只管低頭看書,他接下來還要上場演戲,可不能走。
而且他媽面子,應該不會干出大庭廣眾之下把他綁回去的事,真要干了,他大不了喊救命。
以前他不這樣鬧,是因為他那時候連個份證都沒有,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以當時的況,他再怎麼鬧也沒用。
即便鬧到了警察局,警察也會把他送回家。
而且他當時沒辦法養活自己,他沒滿十六歲,找工作都沒地方找——工廠都是止雇用工的!
但他現在滿了十六歲,就不算工了。
季衛言不搭理這個助理,這個助理也沒招,最終只能一無所獲地回到項岳紅邊:“項總,他不肯過來。”
項岳紅之前還有點心疼兒子,現在兒子不聽話,心里頓時火冒丈,立刻就想讓人把季衛言抓來。
但是那樣容易把事鬧大。
項岳紅最后道:“他想蹲那里當乞丐,就蹲著吧!”季衛言既然不聽話,就讓他多吃點苦頭!
項岳紅干脆在旁邊看著季衛言。
看著季衛言大夏天的在太底下演戲,看著季衛言和其他群演一起著搶茶水喝,看著季衛言大口吃看著就讓人沒有胃口的盒飯……
項岳紅實在不明白,季衛言為什麼好好的舒服日子不過,非要過這樣的日子。
季衛言當了一天群演。
他今天做的這工作因為是要剃頭的,給的錢比較多,群頭走了一半,他到手還有一百二。
季衛言還了群演的服,又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將之放進周英英給他做的布袋,拎著離開了影視城。
他走出沒多遠,就有一輛車停在他邊。
季衛言上了車。
項岳紅載著季衛言來到影視城這邊新建的一家大酒店,直接上了頂樓,進到一個裝修豪華的包間門里。
剛進去,項岳紅就訓斥道:“你真是長本事了,竟然離家出走!”
季衛言面無表地看著項岳紅。
項岳紅這人掌控很強,開公司當了大老板之后,這掌控還更強了。
不喜歡有人忤逆,尤其是的兒子,不了自己兒子不聽的。
其實項岳紅這樣的家長并不見,很多家庭里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他們平常忙工作,對孩子了解很,偶爾見到了就訓斥幾句,孩子不聽話就然大怒。
如果他們的另一半能給孩子足夠的,孩子也能健康長,畢竟像季衛言,他以前一個月也見不到項岳紅幾次,項岳紅再暴躁,對他的影響也不大。
但季衛言倒霉,他爸是個比項岳紅掌控更強,更可怕的人。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你看看你現在都了什麼樣子了?你不是說不想在家待著嗎?你不想在家待著是想過這樣的生活?”項岳紅冷著臉訓斥。
“對。”季衛言斬釘截鐵地應了。
項岳紅愣住。
季衛言道:“我就是喜歡過這樣的生活,我就算在外面討飯吃,我就算當個乞丐,我也不想回去!”
“你瘋了!”
“我沒瘋!”
“行了,別鬧了,你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回去,”項岳紅不覺得季衛言說的是真心話,只以為季衛言是年輕人不肯服,“你以后好好讀書乖乖聽話!別瞎折騰!”
“我不回去!”季衛言抬頭看向項岳紅,突然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你一定要帶我走,那就帶我的尸回去。”
季衛言如今的神作,學的都是他看的一部電影里,一個演員演的一段戲。
那演員演的角,已經心存死志,不想活了,還有點神經質……現在季衛言將這一切,學得活靈活現的。
他早就知道他媽會來找他了,他也想好了要怎麼對付他媽。
原本他想的,是大不了拿把刀子給自己一刀,他就不信他都要自殺了,他媽還會他回去。
但經過昨天的事之后,他意識到,他還能演戲。
“在那個家里活著有什麼意思?你們就是把我當狗養,聽話給塊骨頭,不聽話就打一頓不給飯吃,我早就不想活了。”季衛言輕聲道,聲音惻惻的。
其實類似的發泄的話,季衛言以前說過,項岳紅從不當真,當時甚至還會回一句:“有本事你去死。”
季衛言當然是沒有去尋死的,項岳紅越發覺得他就是用這個來要挾自己,越發不愿意順著季衛言。
可現在季衛言這神……項岳紅汗豎起,冷汗直冒。
季衛言出一個帶了點變態的笑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蘇向揚給他的折疊剪刀,打開之后毫不猶豫地,就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
流了出來,但他的表完全沒變,依然死死地看著項岳紅,整個人看著就像是個變態,或者是個瘋子。
生活很好,他不想死。
但他不愿意回那個家。
“你干什麼!”
“我沒干什麼,我就是不想回去。”季衛言道。
“你瘋了,你待在這里有什麼意思?你難道真想一輩子當個群演?你就不能有點出息?”項岳紅氣得不行,“你以前不是好好的,怎麼就變這麼個樣子了?!”
“被你們的啊!要是沒有你們,我肯定一直好好的!”季衛言道。
“你不聽話,還了我們的錯了?我給你提供了那麼好的條件……”
“我不需要,你給我花的錢,我以后會還你!”
“還我?你當個群演,還得起那麼多錢?”
“那我割還母剔骨還父?”季衛言反問,一直保持著不太正常瘋狂偏執的表。
以前季衛言不聽話,項岳紅會把人教訓一頓,但面對這樣的季衛言,惱怒的同時,卻也不安害怕,不敢多做什麼。
季衛言的胳膊還在流!
記得季衛言很小的時候,給季衛言剪指甲不小心給季衛言剪了個小口子,季衛言就哇哇大哭……
項岳紅無力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不想回去,我要你們都別來管我!要是你們再來找我,或者手我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季衛言道。
“你才十六歲,就算你這兩年沒好好學習,補一補也能上個好大學,現在你就打算當個群演不讀書了?就算你厭學也不能這樣,讀書是給你自己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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