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南方的港口城市距離s市遠。
本來賀迢是想坐飛機來的, 狗都要托付給趙閔菱帶著了。
但張崔佳在出發的當天早晨燉了一鍋排骨湯,又有點著急不知道能不能帶上飛機。
父母一聽賀迢不在家過年都恨不得讓賀迢多帶點東西走。
如果不是在這邊還有一些親戚朋友,可能都要和賀迢坐上車了。
至趙閔菱本來是想去的。
但是父母不去, 一個人去簡直是純電燈泡, 還不如待在家里。
賀迢就這麼帶著狗和一堆吃的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來了。
池亦真:“你不累嗎?”
他拍了一天的戲加上轉場聲音都有點蔫, 不過調戲賀迢向來是手到擒來,可以歸類于條件反的程度。
上一秒還是惹人遐想, 這一秒已經整個人靠在椅背, 低著頭看手機的未讀消息了。
賀迢:“還好, 我先讓廉啟把狗放到房間了。”
池亦真愣了一下:“不是來兩天嗎,怎麼還帶狗?”
池亦真進組之前還跟狗難分難舍, 本來廉啟想著帶狗進組也無妨,反正劇組訂的公寓還算大。
沒想到賀迢不同意。
不同意的理由他沒說, 但小姜問廉啟是不是因為怕狗在池亦真玩狗忘記每天打電話。
廉啟深表同。
他總覺得池亦真也這麼覺得, 只不過當時沒太執著,好幾次下戲后半夜池亦真和在家的賀迢打電話,會先去問狗怎麼樣。
搞得路過的工作人員差點以為那是他兒子。
賀迢:“怕給爸媽養著喂胖了。”
小砂鍋現在不小, 狗崽子特能吃。之前短暫寄養在張崔佳那邊,一天都能吃一個鴨子。
被趙閔菱戲稱隔壁和有一家缸鴨狗的店非常適合。
吃一缸鴨子的狗。
池亦真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
已經晚上了, 車開下山,往小鎮上走。
旁邊的樹木燈影晃過, 池亦真問賀迢:“你只來兩天吧?”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困意, 坐在副駕昏昏睡。
漲無數的大明星本質上是一個犯困的重度網癮患者, 就算困得要死也要記得開自戰斗。
賀迢:“休完年假再走。”
池亦真:“賀總過年沒什麼和其他公司高層吃飯的應酬?”
他的聲音帶著揶揄, 明顯是想看賀迢的熱鬧。
一方面池亦真深知賀迢討厭這些場合。
星軌游戲那邊尚且還有一個八面玲瓏的副總杜賓白, 盛世集團這邊賀迢還沒有趁手的二把手, 只有一個因為心虛,最近不敢面對面煩他,但可以從手機消息孜孜不倦催促賀迢勵圖治的爺爺。
盛忻死得突然,盛閱雖然不在一輛車上,但了驚嚇仍然需要靜養。
賀迢去看過他幾次,老頭子支支吾吾,天生一張不會說對不起,也不會解釋。
就變跟著賀迢去的池亦真站在外面看里面的賀迢給老頭削蘋果。
賀迢長得高冷,本質上的溫是和他相一段時間就能到的。
那種溫池亦真領教過,很容易讓人上癮。
甚至是一張網,等他想要回頭,卻發現沒辦法掙。
被困也會被困得心甘愿。
盛閱發現賀迢沒在意這件事,這段時間又開始催促賀迢搞事業。
賀迢不堪其擾,更不希自己的休假被這種無聊的應酬破壞,干脆把事全移了給了書。
他休假前已經理好了重要事宜,沒什麼能再打擾他的。
賀迢:“我想和你多待幾天。”
池亦真忍不住笑,他轉頭看開車的賀迢:“就這麼想我?”
賀迢:“很想很想。”
很想的結果就是池亦真幾乎得頭昏眼花沒力氣的時候才喝上排骨湯。
被廉啟推出來送湯的小姜都不敢從門里看。
劇組租下了這棟六層高的小公寓。
說是公寓,其實就是出租屋,裝算得上是小鎮一流的水平。
徐緒在這方面倒是很大方。
只不過劇組的很多人走南闖北慣了,有些演員家里也不差錢,跟自己家住著還是差很多。
更別提高級酒店的服務了。
小鎮沒高級酒店,拍戲的時間又長,不人請了營養師干脆就在公寓里做飯。
池亦真的食住行都是安排好的。
這幾天應該例外,畢竟真正要給他做飯的人自己來了。
小姜:“賀總,這是你落下的。”
門只開了一個,賀迢的高隔著門都給小姜極強的迫。
對方好像是著上穿的羽絨服,可能是小姜來得太快,或者是里面的人得虛,所以賀迢開門的速度很快。
快得小姜都覺得自己眼睛仿佛被針扎了。
啊賀總這被撓得也太。
池哥你居然……
小姜迅速垂眼,恭敬地遞上保溫桶。
等關上他才吐出一口氣,覺得啟哥可以回復徐緒導演的短信了。
賀總都來了池哥還一起吃什麼飯啊!!
下午冰箱就都填滿菜了!
池亦真困得要死,剛洗完澡的頭發還沒完全吹干,吹風機在一邊,是剛才賀迢去開門放下的。
賀迢:“要我喂你嗎?”
池亦真瞇著眼,他好像連眼尾都紅了。公寓房的床過于松,新換的床單是之前池亦真讓助理帶的,姜黃和燈相得益彰,仿佛他也籠罩了一層暖黃的濾鏡。
偏偏池亦真睜眼都像是很吃力,還要手給賀迢一拳。
正好被賀迢拉起來靠在一邊。
賀迢打開保溫桶:“還是溫的。”
池亦真:“我得胃痛。”
如果此刻片場的工作人員在,肯定會驚訝池亦真還會有這種時候。
他是出了名的不抱怨,就算是被徐緒請來的合作好幾次的老戲骨都會被徐緒的臭病惹得煩躁,在一次次重拍里焦急萬分。
池亦真還是淡然地繼續,開始聲后秒切角,咔聲后迅速離。
仿佛他和角有明顯的開關。
這種差別使得他本人的和都有些距離,很多人知道他脾氣好,也不怎麼敢嘮嗑。
更方便了池亦真休息的時候在片場打游戲。
現在他的聲音帶著點沙啞,還有親昵的抱怨。
賀迢很誠懇地道歉:“對不起。”
他一勺勺給池亦真喂湯,池亦真實在不了這種被喂的氛圍,寧愿自己喝。
瞥見賀迢這隨便套的外套,催促他去換:“里面好歹穿一件啊。”
賀迢:“穿蹭得疼。”
池亦真:“誰讓你那樣的。”
賀迢:“你不是很喜歡嗎?”
張崔佳的廚藝很好,池亦真很喜歡賀迢養父養母家的氛圍,就算他現在人在外地拍戲,偶爾也會到張崔佳的關心。
可以想象賀迢的都源自哪里。
池亦真:“我沒說喜歡。”
他的聲音聽上去都有氣無力的,這個小公寓面積不大,但怎麼也比當初的筒子樓強。
賀迢:“我就是知道你很喜歡。”
這話聽起來有點賭氣,池亦真瞇了瞇眼,剛要說話,賀迢又捱了過來。
池亦真:“干嘛啊,這都幾點了,我明天還開會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素了太久,他現在有點難,分不清是爽得難還是太過的難。
總之就是很怪,沒意識到自己手都有點抖。
賀迢:“我喂你。”
池亦真:“來,我吃飽了。”
他眼皮都在打架,隨便填了填肚子,手肘懟開賀迢:“哪里都飽了。”
賀迢本來都沒想這個,聽池亦真說又有點想笑。
最后變看著池亦真笑,笑得池亦真渾發,喂了一聲。
賀迢:“你慢慢吃,吃完我給你吹頭發。”
池亦真:“吹完我要睡了哦,你……”
賀迢嗯了一聲:“會幫你通關的。”
池亦真又不高興了:“什麼幫我通關,我自己也可以的。”
賀迢:“我很想玩游戲,給我玩好嗎?”
他換個口氣也帶著明顯的哄人意味,偏偏池亦真現在困得要死,四肢無力,甚至有種賀迢還在他里的覺。
換做之前可能還要跟賀迢你來我往幾下,現在直接忽視。
墊了墊肚子又去睡了。
賀迢閑著沒事給狗換了一個新窩,一邊打掃了這個本來就打掃過的公寓。
一邊準備池亦真醒來吃的東西。
池亦真本來就偏瘦,胃口又小,加上在劇組,飲食都需要控制,賀迢還問了問池亦真的營養師。
團隊的營養師本來在和廉啟聚餐,年二十九老板不在,這幫人聚餐更是隨意。
哪能想到老板不在,老板的老公,直系上司發來消息。
頓時輕松的氛圍一掃而空。
營養師:“賀總!賀總給我發消息了!”
廉啟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他手機屏幕還是網友早上發的在超市偶遇賀迢的消息。
還曬了賀迢的簽名。
簽的還是池亦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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