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親自送溫時出門。
馬車等在羊腸小路邊。
黑馬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車使用的裝飾板都是仿鍍金材料,側面的窗戶占據了一半面積,車頂繪制著宗教圖案。整來看做工巧,馬也是好馬,還配備了一名車夫,說明他現在這個醫生的份混得還不錯。
坐墊很,多鋪了一層綢,很有澤。
溫時坐在上面,禮貌沖著窗戶外面的管家揮了揮手。車夫拉韁繩,車轱轆快速轉,駛離了古堡范圍。
溫時臉上的笑意減退。
想起昨晚的經歷,經過路燈的時候他心提起了幾分。
不過這次馬車很順利地行駛過道路,沒有任何異常。
外面的風景籠罩在晨中,千篇一律,沒什麼可看的。車夫肯定知道目的地,為了維持人設,溫時沒有問去哪里。
他的視線在馬車不斷打轉,意外發現自己坐的位置要比對面高上幾厘米,溫時起檢查了一下,座椅的位置居然有一個夾層。
【你發現了公文包。】
溫時打開,里面只有一份診療記錄和一把鑰匙。
【患者姓名:修斯
男,未婚,無家庭傳神病史
癥狀:重度幻想癥,認為自己筆下的作品能活過來,幻想創作出最完的作品,強烈憧憬著不存在的最完新娘
長史:父母雙方史混,患者潛意識認為一個完的伴,可以有助于建立長期而穩固的關系;患者不信任人類,對人相當失
患者自述:藝品是不會背叛我的,因為它們是我一手創造,正如同我無法徹底背棄我的父母;
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古堡的主人,而非繼承來的伯爵頭銜。
亞倫醫生,你問我如何確定哪一個是最完的藝品,很簡單,我能讓它們擁有靈魂,我可以聞見靈魂的氣味
你知道靈魂是什麼味道嗎?它們和食一樣,有的很香,有的惡臭。
共同的特點是,它們都很冷,很涼。
亞倫醫生,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個靈魂,是有溫度的
治療時間:每周六,周一
治療地點:古堡(患者警惕心強烈,要求上門|服務)
短期治療方案://///////】
治療方案后面的話全部被用筆重重涂去。
溫時合上報告的同時,提示音來了:
【支線任務二:醫生
制定出一份合理的治療方案
要求:該方案必須能有效治療病人的病】
溫時本人本沒有掌握過任何有關心理學的知識,甚至他承認自己的心理都有點問題。
“到了。”
馬車突然停下,車夫態度不是很好,催促他趕下來,抱怨著原本今天是休息日。
溫時探出頭,正前方是一家破破爛爛的醫院,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弗蘭克醫院。
醫院只有一棟主樓,周圍雜草叢生,這棟坐落在荒郊野外的建筑,偏偏大門還朝,照不到一點。
溫時提著公文包獨自進去,門衛給他開門。
四周全是電網,大門和窗戶是這棟衰敗醫院最為堅固的部分,麻麻的鐵護欄看得人頭疼。
溫時忽然覺得古堡的環境還不錯,至寬敞。
走廊看著有些年頭了,幾乎很難找到一塊完整的地磚。
據指示牌,醫院區分男患者區,男患者普遍住在南邊,患者居北。為了防止病人出逃,走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道鐵門防守。
“啊——”
溫時聽到了南區傳來的慘聲,他沒有好奇過去查看,仍舊在一樓徘徊,將鑰匙逐一上鎖的房間,尋找著可能屬于自己的辦公室。
咔嚓。
終于,在試到第七間時,門開了。
里面放著很大的一張辦公桌,書架靠墻,上面堆滿了相關專業的書籍。風和采不好,導致灰塵很大。
醫院做到了一視同仁,無論是醫生還是病人,所有的窗戶都有結實的鐵護欄,外面還另加了層鐵網,溫時這間也不例外。
桌上有一份報紙,日期顯示是8號。
頭版刊登著幾個人被逮捕的照片,配文說是因為散播污蔑伯爵有神病的言論,損害了貴族名譽。
“診療記錄上的治療時間在周六和周一,我昨天去的古堡,車夫剛抱怨是休息日,那今天就是周日,所以正常況下我明天還得去古堡一趟。”
“不過我為什麼要去?”
任務沒有明確說明失敗的后果,按照一般游戲的套路,無非是通關后可以離開副本。這對溫時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溫時需要做到的四條約定項目里,除了活著還有創業。
他一個普通大學剛畢業的學生,沒人脈沒資本格還不太好,拿什麼創?
但在這個世界,他都有基本盤了。
醫生份,有車有房,靠著給伯爵醫治過的噱頭,怎麼說也能混得不錯。
“不如明天就寫一封信,告訴古堡主人讓他另請高明,我留在醫院發展事業。”
溫時首先翻了下屜,確定沒什麼特殊品。
墻上掛著一面牌子,上面寫著弗蘭克醫院守則:
No.1慷慨仁善,遇到患者必須收容
No.2保協議,務必保障患者的私
No.3友日,每月十六號為友日
No.4病人的認同有利于年底優秀醫生的評選
……
相關細則足足羅列了十幾條,溫時在觀看時,不知發現了什麼,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隨后他看向一旁的書架。
溫時挑了幾本比較陳舊,一看就是常翻閱的書,坐在沙發上細細閱讀。
即便不是相關專業,溫時也意識到書中很多專業詞匯的解讀有問題,十分偏激且淺顯,說明當前時代對神疾病的研究還很落后。
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小時,有人突然從外面敲了敲窗戶。
溫時側過臉一看,差點把書砸到對方臉上。
外面穿白大褂的人高足足有兩米,脖子上掛著聽診,滿臉濃的絡腮胡子,幾乎只能看到一個大鼻頭和眼睛。
大幾個碼的白大褂穿在他上仍然小了,穿出了七分袖的效果,同時也暴出了他齊斷裂的右手手腕,用來替代手的不是義肢,而是一柄銹跡斑斑的鋒利鐵鉤。
“你是不是又去混日子了?”絡腮胡臉在窗戶上,線本就不好,斑駁地打在他臉上,一雙小眼睛惡毒地凝視里面。
溫時看清了對方脖子上掛著的牌子:
姓名:阿奧。
職位:院長。
院長?
溫時立刻站起來,既然要搞事業,他可以勉為其難討好一下上司,一個微笑還沒扯出來,提示音就來了。
【阿奧:弗蘭克醫院院長
阿奧非常嫉妒你能通過畫展結識伯爵,為其主治醫生,他一直想要從你手上搶奪走這份差】
溫時笑容消失,回答說:“我白天在給伯爵做心理輔導。”
絡腮胡冷哼一聲:“治療這麼久,一點果都沒有,我看你是在砸我們診所的招牌。”
完好的那只手重重拍著窗戶:“聽說你搞了新的治療方案,拿來給我看看。”
看溫時坐在原地不,絡腮胡笑了:“你該不會是在騙我?”
說完不等他回答,人就不見了。
溫時在沙發上做了兩秒,意識到什麼猛地站起,沖到門邊反鎖,還覺得不夠,又把沙發推過去。
差不多是在他剛剛擋住門的瞬間,重重的砸門聲傳來。
木門并不怎麼結實,被踹得發出哐當哐當的響,以絡腮胡的高和重,踹開只是遲早的事,
溫時轉過,窗戶外全是帶刺的鐵網,跳窗逃跑是不可能了。
“治療方案。”
他相信書中一定能找到,但溫時的記憶力沒有到過目不忘的程度,尤其是書本因為太舊,目錄都是殘缺的,他本無法找到對應條目。
伴隨一聲巨響,門終歸還是被踹開了。
原本就不大的沙發被絡腮胡輕松踹到一旁,他揚起了裝有鐵鉤的手,興地朝著舞起來。
鐵鉤砸到桌子,碎片一部分飛到躲閃的溫時上,他下意識用胳膊擋的過程中,手指被碎片劃到。一點細微的跡讓絡腮胡變得更加,喝著:“該死的騙子,我要解雇你!解雇你!!!”
這是什麼品種的瘋子?
狹小的辦公室空間本不給人閃避的余地。
溫時狼狽地躲閃,果然討好上司什麼的不靠譜,不想做院長的醫生不是好醫生。
鐵鉤直勾勾朝著他的腦袋鉤來,溫時忽然道:“方案我已經寫好了。”
鐵鉤停在溫時面前,絡腮胡一臉的懷疑。
溫時:“我現在就拿。”
絡腮胡的眼睛牢牢鎖定他的一舉一。
溫時正面對著他移,雙手背在后面,小心翼翼去夠椅子上的公文包。出診療記錄時,快速用在最下面寫了幾個字,遂即若無其事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