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接話的是易誠。
他的臉有些僵:“別瞎說。”
這是護著了。
一群人心知肚明,說話的人也及時按下了話頭。
“也是。”他笑道,“瑜是正經高材生,搞研究的。怕是跟我們這群渾人玩不來。”
易誠看了溫盛然一眼,不知為何,有些張。
出乎他意料的是,邊的男孩子面卻很平靜,像是他們說的話,都與他無關。
他怔了怔,突然有些煩燥。
有人靠近溫盛然,眼中帶著興味。
他本來想攔,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抿住了,坐了回去。
溫盛然淡淡地垂了眼眸,正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上拿著的紅酒。
他不喜歡喝酒。
易醉質。
“怎麼不喝?”
有聲音靠近,含著曖昧問他。
聲音在耳邊,混雜著alpha的信息素,帶著些若有若無的撥。
溫盛然怔了怔,抬起眼,發現一旁的易誠并沒有要管的意思。
頓了頓,乖巧地小聲道:“不會喝。”
“不會喝啊——”那人拖長了調子,低了聲音,“那,哥哥來教教你啊。”
與此同時,一只手地摟上他的腰。
溫盛然今天穿的是件薄的白T,熱度上來的剎那,他終于不聲地皺了皺眉。
只是,他還沒掙。
下一秒,對方杯中的就佯裝“不經意”傾倒在了他的上。
大片的紅酒沾了口,蜿蜒而下,一寸一寸地浸薄薄的料。
溫盛然的手頓在了原地。
那人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目曖昧地在他上巡視,悶悶地笑:“不好意思啊,杯子沒拿穩。”
房間,詭異的一瞬寂靜之后,就恢復了談笑。
若無其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一旁的易誠沉下了臉:“李揚!”
“易別生氣。”被做李揚的人趕賠笑,語氣卻不以為意,“嗨,真是不小心。”
“回頭我賠小朋友一服,您大人有大量,嗯?”
溫盛然站起,輕吐出口氣:“易,我去換服。”
其實他沒有服可換。
他只是突然懶得再呆在這里。
易誠拉住了他,皺了皺眉,沒放他走:“你哪有服換,別胡鬧,我陪……”
他突然止住了話頭,愣愣地看向了門口。
溫盛然順勢越過眾人,坐到了沙發的盡頭。
那里靠著門沿。
然后,他抬起眼,朦朧中,看到了白襯衫的一片角。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眸中有些詫異。
有人最先反應過來,開了口:“瑜?”
角的主人頓了頓,收回了目,淡淡地笑了笑:“溫琰在和人談事,不開。聽說你們在這聚,讓我過來打個招呼。”
他的聲音溫潤清,質像玉。
溫盛然鼻尖是紅酒黏膩的味道。
他懶懶地將自己蜷了些,余看到了易誠有的,手足無措的神。
他垂了眼眸,笑了笑。
“我敬各位一杯?”黎瑜道。
他的手上也端著酒杯,里面是半杯橙。
但是沒人敢對此提出異議。
誰都知道,黎瑜為人清高疏離,能過來一趟,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臉。
都是人,大家立刻都回過了神,紛紛開始說些“難得瑜賞”之類的客氣話。
一杯飲盡,黎瑜轉過了。
他確實如自己所說,只是替朋友“打個招呼”。
屋子里靜悄悄的,有人目不住地往易誠上瞟,后者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敢住對方。
黎瑜走出門口的剎那,他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
“沒事啊誠哥。”還是李揚看不過去,安他,“來日方長嘛。”
“對對。”一旁也有人趕道,“黎瑜子就是這樣,大家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家世能力擺在那兒,難免心高氣傲些,慢慢來慢慢來。”
溫盛然角勾了勾,笑了一下。
上的酒漬已經半干,粘膩得難。
他實在是懶得再聽這些人對易誠虛與委蛇。
原本的計劃,他是想借易誠跟黎瑜的相遇跟易誠鬧場“別扭”,順勢跟人分開。
但是現在。
他想。
估計就算他這麼走掉,也不會有人發覺。
那正好。
也算省了事。
他吐出一口氣,剛準備起往外走,面前突然落下了一片影。
“瑜?”有人驚訝地開了口。
易誠也反應了過來,詫異地抬起了眼,了:“……黎瑜。”
黎瑜沖著兩人輕輕頷首,算作招呼。
然后,在一片燈紅酒綠中,他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溫盛然。
溫盛然似有所覺,抬起眼,跟他目相接。
然后,他頓了頓。
黎瑜遞過來的手上,拿著一件薄外套。
“不用還。”他低聲道。
然后,他把外套輕輕放在溫盛然的膝蓋上,轉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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